不惯用刀剑,倒是个报复别人的好借口,而徐童潇向来惯用比法,去报复别人。
擂台上拉开了架势,那虎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底子,拿着一把长刀,横扫一下竖劈一下,反正是记准了徐童潇那句话,只管拼就是了。
两人在台上打的滑稽,看的刘怀馨冷笑连连,口中甩出一句:“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何监军,你们这里的兵将就这等能耐吗?”
语毕,台上两人的刀剑便卡在了一处,徐童潇以余光瞟了一眼刘怀馨,在虎子手上用力之时,她握着长剑的手一松,长剑脱手,直冲刘怀馨而去。
“哎呀我的天哪,完了完了完了……”虎子啪的扔掉了刀剑,瞪大了眼睛,口中连连叫着完了。
朱棣见势,一手扯着刘怀馨躲过,另一只手直接握住了那把长剑,反身往回一甩,直甩向了徐童潇,她眼瞧着这剑飞来,慌忙下腰躲过,而后又一个翻身站了起来。
缓过劲儿来,徐童潇直冲到朱棣面前,指着他的鼻尖吼道:“喂!燕天佑你疯了?”
朱棣眉头一蹙,反指责她道:“是该我问你怎么回事?你比武就比武,怎的连剑都握不住。”
徐童潇连连狡辩道:“我都说了,这里的兵器都不称手,再说了,我不惯用兵器你又不是不知道。”
朱棣瞪了她一眼,冷声低语道:“那你也不能如此轻率,险些伤了大小姐。”
闻言,一股急火攻上心头,徐童潇恶狠狠的说道:“哎,分明是她想要看人比试刀剑的,是她非要我打给她看的,我逼她了吗?别说没伤着她,就是伤着了,那也是她自己活该,与别人何干。”
刘怀馨跨步上前,直接在徐童潇肩头重重一推,狠狠低吼道:“够了燕晓风,我忍你很久了,若不是看在你叔叔的面上,我早就让人活剐了你了。”
听她此言,徐童潇却咯咯咯笑出了声:“看吧,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
虎子暗暗吞了吞口水,在她身后幽幽低语,道:“果然,这女人惹不得,兄弟你说你这情债惹得,真不省心,防不胜防啊,”
“你……”刘怀馨听见了虎子的低语,便转手指向他,瞪了瞪眼珠子,狠道:“还有你,竟敢跟她合谋害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不不不不不是我啊。”虎子见她一副要吃人的架势,心中一怕,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了徐童潇身上,忙说道:“是他,都是这小子的主意,他告诉我只要拼就行了,别的都是他自己搞出来的,与我无关,真的与我无关。”
徐童潇回手一拳捶在他胸口,暗骂没出息的东西,又道:“哎,咱俩不是同甘共苦的好兄弟啦。”
“好,好你个燕晓风。”刘怀馨气的嘴唇直哆嗦,她指着徐童潇一时竟不知该怎么骂她好,跨步便往前走,一个不注意踩到一颗石子险些扭到脚。
“小心脚下。”朱棣连忙将她扶住,又道:“这沙地石子多,还是不要往前走了。”
刘怀馨抬眸看了看他,还是缓不了心中气愤,跺了跺脚狠狠道:“不行,我一定要惩罚她。”
监军在一旁说道:“刘大小姐,这小子可是军营里的刺儿头,为了罚他我可是什么法子都用尽了,没用,根本罚不服他。”
刘怀馨咂了咂嘴,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笑语道:“军营后头有片荒山吧,让她去把山上的荒草给我打理干净,何时拔光了,何时才准回来。”
徐童潇听闻就炸开了,说道:“哎,你没病吧,那是荒草啊,荒草有什么好打理的。”
“我就是要你去除。”刘怀馨大眼睛瞪着她说了一句,转首又向虎子,低吼了一声:“还有你!一起去。”
刘怀馨狠狠的吼完,转身便走了,朱棣看了她一眼,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步跟了上去,而后,这俩人便被推推搡搡的推到了后边的荒山。
偌大的一片大荒地,一眼望去满眼的荒草,看不到尽头。
虎子面上的五官都快纠结在一起,忍不住抱怨道:“都怪你,非起什么幺蛾子,你若是能将她杀了也行,结果呢,你的好叔叔把人救了,咱俩没占到上风不说,现在还给人罚到这里来了,我跟着你怎么这么倒霉呢。”
徐童潇空瞪了一眼,恨不得立马就把他掐死,随手扯了把野草,骂道:“还倒霉,你可真没良心,我以前怎么帮你们的你都不记得啦,你出卖我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去去去,一边去,别在我耳边聒噪。”口中不耐,徐童潇连连推搡,将他推到一边。
虎子也不恼,没心没肺的傻傻一笑,指指另一侧的土丘,笑语道:“那好,咱们分片了,我去那一边,你在这一边,看我们谁拔的快。”
虎子说完就跑到那边去了,转过小土丘,整个人都没了影子,怕不是又偷懒去了,徐童潇这样想着,也坐在了地上。
“拔草!拔草!这荒草有什么好拔的!”徐童潇随手扯了扯地上的荒草,口中还不住的哀叹,这一骂又想到了朱棣的淡漠跟指责,又暗骂了一声,道:“阎王爷这个天杀的,真没良心,也不知道来看看我。”
而朱棣刚好走到她身后,听闻骂声,抬手戳了戳她的头,笑问道:“臭丫头骂谁呢?”
徐童潇连头都没抬,冷冷的低语一声:“呵,你还知道来看看我啊?”
见她赌气模样,朱棣放柔了语气,问道:“怎么……还生气呢?”
徐童潇一听这话便整个跳了起来,素手一挥,道:“我被人欺负了,你也不知道帮帮我,一整片后山啊,都要拔啊。”
“我这不是来帮你了嘛。”朱棣认错态度相当不错,见她如此,便连忙蹲在地上,一边拔着荒草,一边说着软话。
他蹲下身去,后面便露出了一片的空旷,徐童潇颇有些惊讶,也蹲下来,问道:“你一个人来的?昨儿晚上贴的狗皮膏药呢?”
朱棣闻言不禁笑出声来,道:“呵呵呵,什么狗皮膏药,人家是一大早上来的,我总不好把人赶出去吧,再说了,她是大小姐啊。”
徐童潇抬起眼眸,直盯盯的盯着他的眼睛,低声冷语道:“大小姐怎么了?你一向对她敬而远之的,今天是不是也太亲密了些。”
“不亲昵些,怎么套消息啊?”朱棣说着这话,顺势坐在了地上,口中幽幽低语道:“我实在是对这个叫沐春的人,好奇的很。”
闻言,徐童潇也来了兴致,忙问道:“那个……新袭爵位的西平候?连你都没见过的那个?大小姐怎么说?”
摇了摇头,朱棣无奈道:“她也没有见过,甚至刘华良都没见过这个人,这个沐春,似乎也极少来军营,看来我们见不到他了。”
用手戳了戳地面,徐童潇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幽幽低语道:“你说……若是军营后山失火,将军会不会来看上一眼呢?”
闻言,朱棣抬眸与她相对,想法似乎不谋而合,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从袖口取出一直火折子递给她,道:“给,你需要的东西。”
徐童潇接过来,颇惊讶的问道:“哎,你不会是要让我去放火吧?”
朱棣挑了挑眉,拍了拍她,笑笑起身,说道:“你是军营中的刺儿头,我是大小姐看中的人,怎么算这火都该你来放,祝你好运丫头。”
一句话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徒留徐童潇一人,守着一根火折子,有些懵懵的,说好的帮忙拔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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