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木一袭红衣娇艳,长发一半束起挽了个髻,用串珠网住服帖的固定在脑后,显得有些灵动俏皮。
刚刚踏进六派居的门,就有小二迎了出来,连连招呼道:“贵客到,不知姑娘隶属何门何派?”
唐秋木抬眼瞧了瞧他,只淡淡的说道:“蜀中唐门。”
唐门二字一出,朱棣整个人不由得一个激灵,心说不会那么巧就是她吧,于是转头偷偷瞄了一眼,只觉心头一凉,又看了看正乖乖闷头吃饭的晓风,竟然有一丝心虚。
“哎呀,原来是唐门的唐姑娘。”小二连连点头哈腰的见礼,而后又毫不客气的说道:“不过唐姑娘,很抱歉,小店只招待六大门派之人,还请您自便。”
唐秋木挑了挑眉头,语气中略有一丝不悦,说道:“我知道,你们那么大的招牌写着呢,我就过来找个人,说几句话就走。”
小二陪着笑脸,又说道:“可是小店规矩不能坏呀。”
唐秋木此时的面色有些暗了下来,冷声道:“你一个酒楼能有多大的规矩,我就找个人又不耽误你招揽生意,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可是……”小二还欲在说些什么,只见唐秋木已经贴了过来,硬生生逼回了他要出口的话。
唐秋木靠近他,眼眸幽幽,冷语道:“再啰嗦,怕不怕我毒哑你呀。”
一听唐秋木这话,朱棣深知她做得出来,为避免一场无妄之灾,抬手打了个响指,对小二示意,小二连忙请了唐秋木进门。
唐秋木循着那响指的声音看过去,只见朱棣正扭过身子瞧着她,那男人一手慵懒的搭在桌面上,一手对她做了个招呼的动作。
这样的动作声响,同样被吸引了注意力的还有徐童潇,她放下了筷子,顺着朱棣的眼光看过去,映着照进楼中的一缕光晕,看见了一个身穿红衣的姑娘,肤如凝脂,笑颜如花。
唐秋木傲娇的仰着脸,跨过店小二的身侧,径自行至桌边落座,杏眼半弯,笑语道:“算你还有点良心,我以为你得装不认识我呢。”
朱棣的嘴角缓缓扬起一抹轻笑,说道:“把人毒哑的事情你还真做的出来,我可怕招惹上无妄之灾。”
唐秋木无所谓的挑了挑眉,随手抓了个包子,吃了起来。
见她如此吃相,朱棣不禁蹙了蹙眉,转而问道:“你不在京城,跑到这里做什么?”
“回了趟唐家,清理门户。”唐秋木说这话时云淡风轻,简简单单一笔带过,她不想说,因为并不怎么愉快,于是直接转了话锋,说道:“本来是打算回京的,好巧不巧的在城郊看见你俩,就跟过来了。”
朱棣紧接着问道:“有事?”
这一句有事,不知是问唐家是否有事,还是唐秋木跟着他俩是否有事,而唐秋木果断的选择了后者。
“当然了,不过这次不找你。”唐秋木咽下最后一口包子,自己坐直了身体,转眸看向徐童潇,笑语道:“找她!”
一封战帖早已拟好,擦着桌面推到徐童潇面前,唐秋木笑意深深,问道:“天下第一用花之人,你敢接受我的战帖吗?”
徐童潇显然没有想到,微微一怔,只说道:“我又不认识你,为何要接你的战帖。”
“现在认识也不迟。”唐秋木说着,自顾自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裙的褶皱,双手交叠放在腹部,依旧笑笑的说道:“我……就是他们说的天下第一用毒之人,蜀中唐门大小姐唐秋木。”
闻及蜀中唐门,徐童潇不由得心头有些怯怯,毕竟人家是用毒的大家,唐门的大小姐,想也知道肯定是玩毒了,而毒,可是别人的强项,不上,肯定是丢人的了,要上,输得一塌糊涂,到时候更丢人,可不上就不会赢,上了说不准会赢呢。
她沉浸在自己的小算盘里,唐秋木可是不耐烦了,冷笑一声,问道:“我说……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怕?我怕到时候赢到你哭。”徐童潇硬着头皮说了一句大话,后问道:“说吧,怎么比?”
唐秋木闻言笑意再次延开,坐了下来,道:“很简单,我来下毒你来解,只要你解得开我就算你赢。”
徐童潇下意识的往后靠了靠,质疑的抬眸,问道:“就这么简单?赌注呢?”
“既然你觉得简单,那么我们就赌个大的。”唐秋木美眸幽幽,紧盯着徐童潇的眼睛,将声音压的老低,而后邪魅的一笑,道:“燕王夫人之位如何?”
徐童潇眉头微蹙,敛下眼眸,滴溜溜的转了转大眼睛,一时没有言语。
唐秋木笑道:“你犹豫啊,要反悔了?没关系,现在认输也来的及。”
徐童潇暗暗咬了咬牙,整个人往前探了探,一张脸就快贴到唐秋木脸上,冷声低语道:“反悔自是不可能的,我等着看你输哭了的样子。”
朱棣抬眸看了看徐童潇,又转头看了看唐秋木,低声问了一句道:“二位女侠,你们比你们的,为什么要扯上我?”
“闭嘴!”两人异口同声的朝着他吼了一句,这一吼,引得楼中人尽数看过来,朱棣只好自己挡了挡脸,刚才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唐秋木笑笑说道:“徐晓风,日后你要时时警惕着了,吃的穿的用的都不可以掉以轻心,因为说不准我何时就下手了,走了,后会有期。”
警告了一句,唐秋木也不再多留,招呼了一声便径自出门去了,朱棣才长舒了一口气,女人,果然都是不好惹的,玩毒的女人更是。
抬头看见徐童潇那张臭脸,还有这个玩花的,更难缠。
“真讨厌,她居然敢觊觎你。”徐童潇拍案,越想气越不打一处来,抬眸向朱棣,冷声问道:“这个唐秋木到底是什么人呐?”
朱棣挑挑眉,淡语道:“唐宫正,宫中正四品女官,你之前给人下毒的事儿,多亏了唐宫正从中周旋,不然你早就跟阎王爷报道去了。”
闻言,徐童潇不由得一惊,问道:“不是你帮我的吗?”
朱棣耸耸肩笑了笑,依旧淡语道:“毒这个东西是她擅长的,要说有毒没毒,也是她比我管用的多,我去找过她,人家可是没说二话帮了你。”
徐童潇自顾自翻了个大白眼,继而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有点忘恩负义,但从她的表现来看,她分明只是在帮你,你不信下次让齐王去试试,看她还肯不肯帮忙。”
朱棣说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确忘恩负义。”
徐童潇也不在意,突然转了话锋,摇摇头说道:“我跟你说,这姑娘就是傻,怎么会帮自己喜欢的人救他喜欢的人呢,若她当时心肠一转,今天就不必费这劲儿又来挑衅又下战帖的了。”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似的小心眼。”朱棣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但想及她刚刚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反驳道:“再说了,谁喜欢你了。”
“知道你嘴硬不肯承认了。”徐童潇自己嘟囔了一句,而后又拿起了筷子,夹夹这盘菜,又拨拨那盘菜,啪的撂了筷子,起身道:“哎呀,不吃了。”
说完,自顾自起身往楼上行去,朱棣一瞧她这般耍赖样子,宠溺的笑了笑,赶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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