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青凝的瞳孔映照着韩云策,以及他怀里那位名满京城的青楼女子林媚儿。
韩云策松开林媚儿,手指拨开无尘剑,闲庭信步的走到剑主人跟前。
“娘子,你认为夫君我来百花楼就是为了找女人?”
“别叫我娘子,我不是你娘子!”
师伯站出来了:“青凝这话严重了!不管怎样,你还是老六的娘子。老六师伯我给你一次机会,说清楚你为什么会这里,如实回答!”
韩云策恭恭敬敬道:“回师伯,云策我来百花楼是为了抓那采花贼。”
骆青凝瞥了眼他和林媚儿衣衫不整的样子:“呵、你自己信吗?”
“我有人证。”韩云策指着人群中要溜走的周景恒,“郡王,出来。”
淦!
周景恒暗骂韩云策不仗义,把自己拱出来了。
要死一起死。
师伯惊讶道:“郡王,你怎么会……”
“呃……我……”周景恒绕过杀气冲天的骆青凝,走到韩云策身边,“对对对,我和韩兄来百花楼抓采花贼……”
韩云策抬手止住,说道:“我知道我来青楼如果被熟人发现,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我不怕被人误会,我必须来百花楼抓这名采花贼,一天不抓到,一天就多一名姑娘受害,只是……呵……”
说道这处,韩云策苦涩一笑。
“别人误会我不在意,但是我娘子,我师伯们看着我长大,一定会相信,结果……就连你们都认为我韩云策是为了找女人才来百花楼,罢了,多说无益,反正你们已经认定我是个嫖客,我也不用解释了,杀了我吧。”
说完,闭上眼睛,视死如归韩君子。
林媚儿披着韩云策的外套走了上来,福了一礼,道:“几位师尊,青凝仙子,你们误会韩公子了,方才我刚要换衣服,那采花贼冲了进来,伤我丫鬟,还想羞辱我,幸好韩公子及时出现,打跑了那采花贼,把外套给我披上,然后你们杀了采花贼,进来就现在这一幕了,是媚儿我的不是,连累韩公子了。”
“媚儿姑娘不必自责,是我韩某人抓贼心切,没及时通知宗门,才被认定为是嫖客。”
“刚才我们也看到了,的确是媚儿姑娘说的那样。”此时,有几位当时在厢房外的公子说道。
周景恒:“青凝,你不信你夫君,你连本郡王都不信吗,我没事跑来青楼干嘛?”
“原来是抓采花贼呀……我就说老六不是那种人……”一位师伯拍着韩云策的肩膀,说道:“不错,老六干得好。”
韩云策:“师父经常教导我,要除魔卫道,这事是我义不容辞,让师伯们担心了。”
“???”周景恒要不是和他一起来青楼勾栏听曲,就信了。
比戏子还会演。
林媚儿走了上来:“韩公子的救命之恩,媚儿无以为报,请受媚儿一拜。”
“不用,我玄天宗为民除害,都是应该做的,媚儿姑娘没事就好。”
“谢谢韩公子……”林媚儿看着韩云策,她眼里有了光。
骆青凝“呵”笑一声,走近,低语:“他们相信,我不相信你个大魔头。”
韩云策当着所有人在场,一把搂住骆青凝的细腰贴在自己小腹上,附耳低语:“嫂子,我也不相信。”
“你什么意思?”
“想知道?”韩云策抬手拨开她拂面的那一缕青丝到耳后,“找个没人的地方,小叔子我深入浅出的慢慢告诉你。”
骆青凝感觉半边脸都被他撩发的小动作整麻了。
“好,现在就走!”
骆青凝抓住韩云策的手腕,嗖的一下,飞出破窗,掠过秦淮河,落到某条巷子里。
“你说……啊……”
骆青凝刚一开口,却被韩云策一把推到墙壁上,壁咚在墙上。
韩云策“呼”的一声,朝她起伏的抹胸吹了一口。
“韩云玺我是你嫂子,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哥吗?”
“对不起你的人不是我,是我哥,呵、我来百花楼抓采花贼,本以为没人认识我,你猜怎么了?”
“说!”
“你夫君,我好大哥可是百花楼的老熟客,老鸨、姑娘都认识。”
“我不信。”
“我刚开始也不信,在我印象中我哥刚正不阿,在师父面前是好徒弟,在你面前是好夫君,实际上,都被他给骗了,他演给你们看的,他阴险狡诈,满口荒言说是和走散了,我才误入炼魔宗,才要大义灭亲杀我……还背着你经常来青楼妓院玩女人。”
“我不信!”
“你不相信,就去把老鸨、龟公、姑娘都抓起来问问是不是真的,或许能知道更多我哥在青楼如何纸醉金迷,如何与那帮权贵之子醉生梦死。”
句句扎心!
这几天里,韩云玺一次又一次的揭露他哥的为人。
骆青凝调查过韩家村,的确有惨案发生,而且也在韩家村附近看到了98座坟,死于同一天,立坟的人是同一个人——韩云玺。
不是韩云策!
此时,又听到这些话,她其实大抵相信是真的,因为韩云策没必要骗自己,因为百花楼里的人,都可以问出实情。
他名门正派的哥哥是流连于青楼的花花公子。
而他,大魔头,却来抓采花贼?
一想到这些无法面对的事实,骆青凝一阵绞痛。
“嫂子,何必痛苦呢,你又不喜欢我大哥,而且你又没和他发生关系,不必如此痛苦。”
“我…嘶……”骆青凝瞪了他一眼,含着泪就朝巷子外的小河跑去。
“喂喂喂,嫂子别想不开,自寻短见啊。”
骆青凝跑到小河边,突然蹲了下去。
“呼……吓死宝宝了。”韩云策长呼一口气,走了上去,蹲下,安慰道:“嫂子知道我哥的真面目,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正常。”
骆青凝痛苦的说道:“把衣服脱了。”
闻言,韩云策不答应了,陡然起身,指着骆青凝:“嫂子请自重,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很尊重你,请你也自爱。”
“嘶……”骆青凝捂着肚子,痛苦中挤出微笑,“云玺,听嫂子的,把衣服脱了,好吗?”
云玺?
那么亲切?
“不太好吧,这里那么多人呢,你看河边还有洗衣服的大婶,要不……去小树林?”
“不去!就现在!你脱不脱!”
这!
嫂子那么急不可耐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到底想干嘛?不说个理由,我不会脱的。”
软的不吃,要吃硬的?
骆青凝陡然怒吼道:“你嫂子我来月事了,痛经!这个理由够了吗?”
声如洪钟,回荡在小河边,引得周围洗衣服的大婶往了过来。
嫂子和小叔子?
这两人要干嘛呢?
吼完,骆青凝脸都红完了,赶忙把头埋在膝盖上,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
“嗐,我还以为你为了我哥伤心,原来是痛经啊……”韩云策偏头,“漏红了?”
“别看。”骆青凝脚掌一动,不让韩云策看她后面。
“喏。”韩云策很干脆的把长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骆青凝低着头嘤嘤嘤的回了一句:“谢谢。”
“都是一家人,你是我嫂子,你月事来了痛经,当小叔子的我理应照顾你。”
这话声音很大,恨不得让小河畔所有人知道他俩是嫂叔关系。
“韩云玺你故意的吧,你平时在外人面前,叫我娘子,你现在那么多人,你非要叫我嫂子?”
韩云策一摊手:“你说不许叫你娘子,你不是我娘子吗?”
“我……嘶……”气得骆青凝想咬死他,起身就要跑,可惜一起身,痛经痛得厉害,又卷了下去,浑身打颤。
“嫂子,小叔子我抱你。”
“别别别,你……唉……”
根本不讲道理,直接抱了起来。
“大婶,在洗衣服啊。”
抱着骆青凝路过小桥,韩云策还不忘和洗衣服的大婶们唠嗑。
属于是,社交牛逼症了。
“嗯,在洗衣服,你怀里那位是?”
“我嫂子,我亲生嫂子。”
噗——
骆青凝已社死。
把头埋在他怀里,耳根子、脖子都红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