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王九约定交钱的日子还剩三天。
虽然现在实力还算足够,但陈凡心中还是有些发虚。
一是穿越前是一个合法公民,几乎没打过架,所以就更别提杀人了,心理上还是有些障碍。
二呢,虽说黄巾力术对于身体强度的加持十分霸道,但自己并没有系统学过什么格斗技法,只有一身蛮力。
所以思量再三后,陈凡决定花费两天时间先去踩个点儿,仔细打探打探情况。
考虑一个合理的计划,再进行行动。
…………
…………
第二日一早,陈凡收拾妥当后,就走出了家门。
在跟周围的人询问清楚王九和刘扒皮所居住的地方后,就大踏步的行进而去。
走出杂乱的住户区,穿过有些喧闹的坊市之后,眼前的场景让陈凡有些讶然。
本来他以为自己所活动的区域已经算是冷清了,却没想到这里更是萧条。
街道上人烟稀少,行色匆匆。
只有零星几个贩夫走卒在有气无力的叫卖着手中物品,可惜始终无人问津。
再往前走几步,只见一群衣不蔽体,骨瘦如柴仿若乞丐般的人,三两报团,窝在破烂的土墙之下互相取暖,即便如此,还是被寒冬冷风吹的瑟瑟发抖。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自己所居住的地方才是泥阳县的富人区?
陈凡继续向前走着,刚拐了个弯就听见一阵喧闹之声。
只见一名老者拄着拐杖,跪在了一户大院门口,不住的哀求。
陈凡抬眼一看,整个大院一眼望不到边,占地不知几何,但大概估算一下,至少有整个坊市一半的大小。
巨大的红漆门旁摆放着不知名的石质雕像,十分气派。
而大门上的屋檐则是向下,在尾部雕刻上了龙头形状的装饰物。
由于距离太远,陈凡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隐约瞧见了门匾之上的刘字。
看来这就是那个刘扒皮的住处了。
好家伙。
陈凡在暗中咂了咂嘴。
虽然对于古代的文化习俗不是很了解,但无论哪个朝代,用龙头作为装饰物都是犯忌讳的吧。
更何况这刘扒皮不过是一个商人而已,古代讲究个士农工商,他占最底层,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难不成东汉时期姓刘的身上都有些皇室血脉吗?
陈凡挠了挠头,也不再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是一边衡量着院墙的高低,一边将灵气注入右腿之中。
微微一跳,头顶便轻松的与院墙持平,心下顿时大定。
如此等到晚上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其中,就是不知道其中看家护院的人数有多少,到时候还需小心行事。
可惜目前只有右臂能够熟练的运用黄巾力术,若是其他躯干也能如此,成功的概率就能大大提升了。
可惜,时间不等人啊。
陈凡晃了晃脑袋,开始围着刘府查看最安全的逃跑路线。
环绕一周,心里有个大概计划后,便准备打道回府。
“老东西是不是不想活了?”
是王九?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陈凡赶忙停下行动,左右环顾,确保位置足够隐蔽之后,侧耳仔细倾听。
“你还来此作甚?都说你家妮子不在这里不在这里,到底还要我说几遍?”
王九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烦躁。
“王管事明查啊,小女前几日去药铺买药便不见了踪影。”
“小老儿这几日没日没夜到处问询,才得知小女是进了刘府,因此……”
“哦?那你的意思,是我刘府绑架了你的女儿?”
“小老儿不敢妄言,可是……”
“可是什么?无有证据就敢诬陷刘公的声誉,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给我打将出去!”
“王管事!王管事!”
老者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凄厉,不久就传来了痛苦的呜咽声。
“可以了,临近年关,别因为这老家伙犯了晦气。”
随后就传来了大门关闭的声音。
陈凡从墙边探出头来,看见四下无人之后,才上前将昏迷不醒的老者背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向周围的店家讨了碗清水灌下,老者才悠悠转醒。
“多谢小哥……咳咳咳……如今连年干旱,小老儿自身性命都难以保全,实在是无法报答小哥,还望小哥宽恕则个。”
“老丈无需道谢,我也只是恰巧路过而已。”
“如此……咳咳咳……多谢……小老儿我还要其他事情,就不与小哥多说了。”
说罢,老者面色愁苦的拄拐,摇摇晃晃的离去。
陈凡看着老者佝偻的背影,叹了口气的同时,心中也有几丝疑惑。
干旱?
想起唐周吸收灵气的夜晚,陈凡一时之间也有些不确定了。
那日好像……是下雨了吧……
陈凡晃了晃脑袋,也没在此事之上太过纠结,而是回身准备返回家中,不巧正有几个小孩子迎面走来。
看到陈凡后,他们笑嘻嘻的围上前来。
“大傻子,你这是要去哪啊?为何这段日子都不来找我们玩啊?”
大傻子?
谁?
我?
这帮熊孩子!
陈凡心中暗骂,面上则是带着笑容,将这些小孩儿一一糊弄过去。
…………
…………
回到家时,已是傍晚时分。
陈凡先是在家中四处搜寻,准备找一件趁手的兵器。
可找来找去,也只有一根挑扁担用的木棍。
无奈之下,陈凡也只得放弃。
毕竟这次是去搞暗杀的,又不是正面硬刚。
带这种大体积的东西反而会适得其反,得不偿失。
四处看了看,又将第一次修炼黄巾力术时被血水浸透的衣服撕扯了一块下来,做了个头罩,用作遮挡面容。
用水缸里的水充当镜子看了看,陈凡满意的点了点头。
接着将这些东西归置好之后,又从屋外的小河边搜集了几块巴掌大小的鹅卵石,当做暗器使用。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
陈凡等到黑夜,悄悄的关上房门,一路小跑着向目的地进发。
因为有早上观察地形的经验。
陈凡得以绕开了那些无家可归之人,很顺利的就来到了刘府门口。
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确保墙的另一边无人之后,才将灵气注入双腿之中。
轻轻一跃,就来到了刘府的院中。
看到刘府中数不清的房屋建筑,早有预料的陈凡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而是小心翼翼的贴墙而走,逐个进行排查。
出乎意料的是,偌大的刘府之中,只有两个家丁在门口看守,而刘府之内却没有一个人巡逻。
陈凡皱紧眉头,心中有些犹疑不定。
不单单是因为刘府防备松懈的原因。
而是太安静了。
哪怕如今已过子时,但刚才经过的几间房屋。
却连呼吸声也没有。
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正在陈凡考虑今晚要不要先撤退的时候。
却瞧见前方的一栋房屋隐约着还透有亮光。
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之后,陈凡悄声上前,深吸了一口气,矮身躲在窗户下,屏声侧耳倾听起来。
“道长,我儿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这是刘扒皮的声音。
“唔……不应该啊,血祭之术应当会有作用才是,令郎近日都去了什么地方?”
这个声音有些刺耳,仿佛喉咙被扼住了一般。
“前段时间我儿不知道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来之后就昏迷不醒。”
“前不久有太平道的大师来过,我便上前求了一碗符水。”
“我儿当时喝下之后立马就好了,可不知道为何,这几日却是愈发的痴呆。”
“即便按照道长你的方法,也只是短暂苏醒几日,过后便如往常一般,尤其是今日,明明醒着,却还在床上躺着,一动也不动……”
“太平道……”
刺耳的声音突然停下,大喊道。
“是谁在外面?”
陈凡心中一紧,冷汗顿时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