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是到了……”
陈凡用手遮住有些刺眼的阳光,抬头望去。
只见一座高大雄伟的城池矗立在远方,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是啊……”
刘备眼中闪过一丝憧憬之色,随后向身旁的公孙瓒问道。
“公孙兄长,我等是先去缑氏山拜会卢植大人,还是……”
“先去洛阳吧……”
公孙瓒抿了一口壶中的美酒,舒服的打了个嗝。
“我等舟车劳顿,风尘仆仆,如此拜见,实在有些无礼。”
“进城之后,寻个地方梳洗一番,再买些瓜果肉食当做礼物,也算全了一番心意。”
“也好……”
刘备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陈凡。
“陈兄弟欲往何处?不如先随我等一同前往洛阳?”
“我?”
陈凡愣了一下,摇头说道。
“我就不必了,此行乃是前往安邑,就不多耽搁了。”
“这样吗……”
刘备眼中失落神色一览无遗,正要说些什么时,公孙瓒发话了。
“你可不能走!”
说罢便上前一把揽住陈凡的肩膀。
“你走了我找谁喝酒啊?就他俩……”
公孙瓒一脸嫌弃的指了指刘备和赵云。
“一个三杯就倒,一个滴酒不沾,啧啧啧……”
“可是伯圭兄……”
似乎是看出了陈凡的难处,公孙瓒咂摸了一口美酒后继续说道。
“那这样,待我等前去缑氏山之时,你再启程去安邑如何?放心,耽误不了几天时间。”
“这……”
陈凡望着三人略带不舍的眼神,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伯圭兄,我等可先说好,你酒醉之后,不要再睡在我的屋子里了,打呼噜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些……”
“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完这话,几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向着洛阳方向走去。
…………
…………
如同雷鸣般的马蹄声轰隆隆的响起。
只见一行身披黑色铠甲的骑兵仿若迅雷,在洛阳郊外行进着。
“止步。”
随着一声令下,所有骑兵如同体同心一般,齐刷刷的勒马停止步伐。
“洛阳……”
望着不远处的巨城,董卓神色颇有些复杂,半晌后才出声说道。
“你等在附近找个地方休息,不可无故惹出事端,稚然……”
“诺!”
李傕在马上拱手行礼,神色颇为恭敬。
看到他这幅样子,董卓有些无可奈何的苦笑一声。
“你啊你啊……算了,你收拾收拾,与我一同入城。”
“诺!”
李傕再次拱手行礼之后,回身开始对骑兵们传达命令,随后便开始收拾行囊。
不过片刻间,便来到了董卓身前。
看着有些愣神的董卓,李傕无声的叹了口气,随后轻声说道。
“董卓大人,我等走吧。”
“哦哦哦……走……走吧……”
董卓转醒过来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倒是让稚然见笑了,咱家上次来这洛阳时,乃是陪同段公,如今……诶……物是人非……”
董卓感慨的摇了摇头,随后便策马向前行进,不过一会儿,便抵达了洛阳城门。
一番检查之后,董卓二人成功进入城中,望着一派欣欣向荣的繁华景象。
董卓颇有些嗤之以鼻,侧身对李傕轻声说道。
“如今连年干旱,加有诡物作祟,天下百姓民不聊生,只有这司隶之内,嘿……”
望了眼不远处搭台唱曲的戏班子,董卓有些嫌恶的咂摸着嘴。
“咱家听说天子最喜听曲,不久前还用卖官鬻爵的钱财在宫内搭建了个唱台,哼!当真是昏庸至极……”
“刺史大人!”
李傕急促的高呼一声,董卓这才发觉自己失言,于是长叹一口气。
“稚然,你先行去找个落脚的地方吧,咱家一个人入宫即可。”
“诺!”
言毕,董卓沉默不语的向前走去。
望着他略有些寂寥的背影,李傕微微摇头后,正想要转身离去,一个分外熟悉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
…………
…………
“伯圭兄!够了!够了!”
陈凡看着公孙瓒手中拎着的各式美酒,直感觉脑袋一阵疼痛。
“陈兄弟过谦了,就凭你我二人的酒量,这些不过只是用来漱口的而已……”
“兄长说的对……呼……”
循声望去,只见刘备弯着腰费力的背起一个巨大的酒缸,一旁的赵云不但没有阻拦,还在身后拖着缸底。
“嘶…………”
看着满脸憋的涨红无比的刘备,陈凡嘴角一阵抽搐。
你说公孙瓒拿那么多酒也就算了,你俩搁这掺和什么?
一个酒量极差,一个压根不会喝酒,偏偏还最是要强。
这一大缸的酒,保守估计得有一半落进自己肚子里……
正当陈凡想要阻止他们之时,一个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凡弟?”
转身望去。
“稚然哥?”
二人确认身份后,一脸喜悦的相拥在一起。
“陈兄弟,这位是……”
刘备在赵云的帮助下,轻轻的放下酒缸,出声询问道。
“这位就是我曾说过的……”
一番解释之后,几人也算是初步认识,加之都是性格豪爽之辈,便一同前往落脚地安歇。
“陈兄弟,那你们先聊,我等先去买多些吃食,今夜不醉不归!”
“那就有劳伯圭兄了!”
陈凡拱手行礼。
公孙瓒见状,一巴掌重重的拍到陈凡后背上。
“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客气了!”
说罢,拉着刘备二人转身走出门外。
望着揉着后背一脸无奈苦笑的陈凡,李傕嘴角微翘,将茶水倒入碗中后,递了过去。
“倒是让稚然哥见笑了,不过伯圭兄平日里便是如此,没什么恶意……”
“我知矣……凡弟何时下的山,怎么也不提前知会我一声?”
听到这话,陈凡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清楚。
“原来如此……看来河北也不太平了啊……”
望着皱眉苦思的李傕,陈凡一时之间有些恍神。
虽然已经过去三年,但李傕的外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非要说起来,也就是面庞更加柔和了些,没有以往那么僵硬。
不知为何,自见到李傕之后,陈凡的心中便渐渐没有焦虑和彷徨了,或许因为李傕是此世间唯一的至亲之人,又或是……
“凡弟?凡弟?”
一声声呼唤打断了愣神的陈凡,望着对方眼中的关切之色,心中一暖。
“莫非是连日赶路,太过疲乏?要不然你先歇……”
“只是一时间愣神而已,稚然哥,你方才要说什么?”
“哦哦哦,那就好,我说啊……”
讲到这里,李傕脸上露出了略微有些慈祥的笑容。
“去年你婶子诞下来了一个小家伙,凡弟,我当爹啦……”
“果真如此,叫什么名字?”
“我们夫妇二人都是粗鄙之人,哪会这些,就等你回来呢……”
“原来如此,那我得好好想想……”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房中燃起的点点火光带来暖意的同时,将二人的身影映照在墙面之上,伴随着
家里家常的谈话内容,显得格外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