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夕月看着宁筱兮,只觉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母亲对她的所作所为她不是没有耳闻,只是她想不到的是宁筱兮竟然还愿意帮她母亲说话,她浅浅一笑说道:“小兮,你可真是特别,谢谢你。”
乍的被夸赞了,宁筱兮脸倏的一下就红了,有些不自然的干咳了两声,说道:“姐姐谬赞了。”
因着庙堂的位置离着主院有些远,两人到林巧儿住的庙堂的时候只见林巧儿在一棵大树下,在想着些什么,背影凄凉而伤感。
“娘亲”宁夕月首先叫道。
林巧儿听见声音后转过身来,见着宁夕月后连连擦去脸上的泪水,收敛了悲伤的情绪,笑着走向了宁夕月,激动的问道:“小月,你这怎么回来了呢?你最近过得还好吗?二皇子他没有欺负你吧”
宁夕月见着这般柔柔弱弱,低声细语的林巧儿,实在是无法将她与自己那高傲霸道的母亲联系在一起。
她原本想要责怪林巧儿的话,在见到这个开口句句不离关心自己的母亲时,瞬间湮灭在了喉头,再发不出一丝言语,只得用尽了全身力气给了林巧儿一个拥抱。
林巧儿虽不解于宁夕月的举动,却也十分高兴的享受着宁夕月给的这久违的温暖,似乎很久没有这样了呢。
一旁的宁筱兮看着眼前紧紧相拥的两人,只觉得其实那生活还是挺美好的,总会有些不期而遇的温暖。
宁夕月抹了抹快要滴落的泪水答道:“娘亲,我很好,和二皇子感情也挺好的,您不用担心我,倒是您,怎么如今不声不响就到这地儿来了?”
宁夕月看着眼前的庙堂,虽说祭祀常常会用到,常年修缮,但却并未仔细打理,只有祭祀前几日才会大肆清扫,如今映入眼帘的只有是稀稀拉拉的些许青草,满是飘落的黄叶,屋里就更不用说了,平日里根本就无人居住,所以并未准备居住的一系列用品,而林氏就这样搬进来,自然也只是往简陋里去了。
见着眼前的一切,宁夕月只觉得眼眶一热,心里阵阵发疼。
林巧儿听了那宁夕月的话后只觉得自己十分愧疚,不知该如何与她说这件事,想了想,觉得总是无从躲避的,便也只得是硬着头皮的说道:“小月啊,是娘亲对不住你们,娘亲也是一时糊涂啊”
林巧儿一直怯怯的看着宁夕月,害怕自己做的这件事不能被女儿所接受,害怕自己的女儿对自己露出厌恶的神情,害怕就这样又失去一个心底的温暖
宁夕月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母亲,只觉得心疼的得无以复加,再生不出一丝的责怪,“娘亲,小月不怪你,你不要自责了,小月不怪你。”说完还拿起手巾,帮林巧儿擦了擦眼泪。
林巧儿原本就已经受了儿子宁翼腾的伤害,就在昨日宁夕舞又狠狠的伤了她的心,今日刚刚见到宁夕月时,林巧儿的心情是窃喜的又是忐忑的,总觉得心已经再也承受不了再一次的伤害了。
而在听到宁夕月的不责怪之后,内心的激动,竟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了,只一直喃喃着:“谢谢小月,谢谢小月,谢谢,谢谢”
宁夕月没想到的是原来自己的想法,感受,母亲竟是如此的在乎,她突然十分感激宁筱兮在路上与她说的话,如若不然,她进来定然就是一顿对母亲的责骂,到那时,她都不敢想,母亲会难受成何种模样。
没有再多的语言,两人之间的爱展露无疑
良久,林巧儿才反应过来,说:“你看我这记性,怎么能让你们在这里受冻呢?快快快,小月,四小姐,快随我进屋。”
宁筱兮说道:“林夫人以后叫我小兮便好了,这样反而显得少生疏些。”
林巧儿怔了怔,后对宁筱兮一笑道:“好好,四小姐啊呸小兮说说得对。”
几人到房间里后,只见眼前便是简陋的一张小木床,还有一张沏茶的小桌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刚进门见到的那一刻,就连宁筱兮都愣了一下,倒不是她没有见过如此简陋的屋子,在原主时期,原主住的那才是名副其实的破屋呢,只不过,宁筱兮没有想到的是林巧儿一直以来养尊处优,竟也愿意曲尊住这种地方。
而宁筱兮一个旁人想法尚且如此,就更别说林巧儿的亲生女儿,宁夕月了,果然,只见宁夕月双目骤红,而后泪水便如同突然破开的水管骤然决堤。
嘴里直念叨着:“娘亲,娘亲”
林巧儿见宁夕月如此模样,知道她的确是心疼自己,心里是既高兴又心疼:“瞧你这丫头,哭什么呀,乖,快坐下,不哭了啊”
几人坐下后,林巧儿便很快沏了茶过来:“瞧我这儿也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就将就着点吧”
宁夕月实在是看不下去母亲如此样子了,连忙说道:“娘亲,你你别忙了,快过来坐吧。”
林巧儿也知道她们不是冲着些茶水点心来的,便也不再忙活,坐了下来。
“四小兮啊,老爷他如今怎么样了?”林巧儿忐忑的问着,即使在今天早上她已经从几个小丫鬟口中知道老爷的病已经治好了,但她还是想再确认一下,以慰藉一下她焦虑的内心。
“夫人放心吧,爹爹已经无大碍了,只需再好生修养几日便好了。”
林巧儿听了宁筱兮的话后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啊,不然我这会一辈子于心不安呐。”
宁夕月以为林巧儿是说对不起爹爹的事,便开口道:“娘亲,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你,你也别太自责了。”
片刻的寂静之后,林巧儿仿佛想通了一般,她鼓起勇气对宁夕月说:“月儿啊,这关于你爹爹,娘亲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
宁夕月见林巧儿突然之间这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只半笑着说道:“看您紧张得,什么事啊?这么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