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众人来到了南越城中。
还没等进城,吴悠就提出要和就六扇门一行人分开行动,拉着李磊一起,离开了队伍。
南越郡城之中也算是繁华,虽比不过荆州府城。但也是九州以南,最大的都市了。
无论是南下创业的商人,还是当地的土著,都时常来此地销售货物,购买商品。
这也让南越郡,成了辐射周边村镇和雨林部落的贸易中心。
“从现在开始,咱们就是从荆州城中南下,来此地寻找商机的财主,知道了吗。”
吴悠一边牵着马,一边和李雷聊天。
“你说财主到了一个地方,最先要干的是什么事儿啊?”
“当然是买房啊,老板。”
“好嘞,那咱们就打听一下,去哪儿能买到房子。”
进城后,二人找个客栈住下。第二天一早,就直奔本地的牙行,找掮客商量购买房产的事宜。
不得不说,比起荆州府中动辄上千两银子的小院,南越城的房子是真的便宜。
吴悠在此地连续看了好几套住宅,都是参照中原地区风格建造的仿园林式大院,三进院落的大宅子,价格居然不超过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银子要是拿到荆州,连我当初租的那个小院儿都买不到。”
挑选了一番,敲定其中一套靠近城南,占地十几亩的大宅。
“还是您眼力好,这座大院,以前是中原来的富商建造的私人府邸。”
“那富商初到南越之时,觉得来到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也就没有人管了。完全是按照王爷府的规格建造的。”
“原主一大家子,在这边生活几十年。到老以后思乡之情日渐浓厚,也或许是赚够钱了。”
“总之今年年初的时候,一家子就搬回了中原,将这座大宅委托给我们牙行售卖。”
“里边生活用度一应俱全,您只要搬过来,添置些行李细软,就能直接住进去。”
“到时候在本地聘用几个丫鬟仆人,花匠门僮之类的杂役,那日子,比中原的王爷还要自在呢。”
吴悠也不听掮客胡吹,但这幢宅子看起来确实不错。于是便花了四百八十两银子买下,住了进去。
至于仆人丫鬟,同样很便宜。
一个中原后裔,会说官话的年轻小厮,只要十两银子就能签卖身契,丫鬟十二两。本地土著更是只要七八两银子就行。
看此行情,吴悠感叹道:
“当年买二哈时,还要十两银子呢,真是人命比草贱。”
花了不到一百两银子,签了六男四女十个家仆,中原人和本地土著各占一半。
其中一位三十出头的中年人,吴悠见他会识文断字,父母都是中原人,因饥荒逃到南越的。
“以后你就是管家,负责管理这几人的日常工作,以及我俩的吃穿用度。”
吴悠指了指一旁的李雷。
“若是有事不能擅自决断,就向他请示。”
这边吴悠二人还在谋划着,以后地主老财的日子。而另一边由王安邦带领的六扇门众人,却并非这样悠闲。
一群人马刚进城,就受到了南越郡王的热烈欢迎,亲自出府迎接,将众人安顿在郡王府中。
并在第二天,于王府之中大设宴席,为他们接风洗尘。
宴会之上参席的,除了郡中几位分管城中一方机要的官员以外,还有城中各大帮派与商会的首脑。
可以说这场宴会,几乎囊括了南越郡在明面上的绝大部分势力。
王安邦知道,在座的所有人都与超凡者撇不清关系。或者说,在这个由超凡者主导的世界,只要能够成功上位,绝对都有着超凡背景。
自己奉命来此地,建造六扇门分部,管理所有与超凡者犯罪有关的事宜,就是在拆他们的台子,动他们的蛋糕,踩着他们上位。
所以今天的宴会看似宾主尽欢,实则却是一场地道的“鸿门宴”。
果然,大家落坐没多久,就有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人,起身看向王安邦。
“在下‘六通商会’会长陆亨通,给世子敬酒了!”
此人先是深鞠一躬,然后捧起酒杯一饮而尽,面子上做足了礼数。
敬完酒后,却开口说道:
“世子此行来到南越城中,奉命建立六扇门分部,规范超凡者行为,此举我是大力支持的。”
“只是尚有一事不明,不知世子可否为我解答。”
“但说无妨。”
“不知六扇门在此建立分部,究竟要定下什么章程?”
“是直接拿大魏的律法来生搬硬套,还是针对于南越的情况定立新规?”
“要知道南越郡此处情况特殊,若是完全禁止超凡者对普通人使用武力,恐怕是不可能的。”
此人话音未落,倒是激起了宴会中很多人的响应。
“对呀,我南越自有国情所在。”
“若是不使用几分武力,那群土著猴子可就真的反了天了。”
“大家都静一下,且听我一言。”
还没等王安邦开口,另一个参会之人却站了起来。
“大家听我说,在座的各位祖上数三代都是中原人,而且我南越郡如今也是大魏朝治下的领土,按大魏朝的律法行事,也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那些躲在树林之中,不通教化的土著人,那些茹毛饮血的巫师,很难与之沟通让他们按照规矩办事。”
“此事倒是要世子多费心了。”
“若是六扇门的法度,只需能让城中的体面人遵守,那些深山老林之中的土著却可以随意违背,恐怕也难以服众吧。”
此人话一说完,又是有不少人开口附和。
见此情形,王安邦皱了皱眉,双手虚按,示意众人安静。
“我等一路舟车劳顿,昨晚才刚到南越城中,尚不熟悉情况。”
“今日先不谈政务,等六扇门正式挂牌运行之时,各位的疑惑都会有解决方法。”
说完此话之后,王安邦果然绝口不提政事,只是讲些京城的风土人情,一路之上的所见所闻,仿佛是个出行旅游的富家公子。
参加宴会的各方人员,见他如此做派,也纷纷随之应和。
一时间,阿谀奉承之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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