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杨乾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他清楚大衍神君所藏身之处乃是一具不起眼的傀儡,只是到底是哪一具,他竟是完全察觉不出。
杨乾心中暗道:“大衍神君这藏身之处倒是巧妙,若不是我提前知晓了剧本,怕也是难以短时间内找出他的所在,这老家伙倒是狡猾。”
唯一一点令杨乾惊异之处,就是哪怕以他现在的神识之力,来回扫视了好几圈,都无法发现大衍神君真正的藏身傀儡到底是哪一具。
这些各种形状的傀儡,在杨乾的神识感应之下,竟全都是普普通通的货色。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大衍神君定然藏在其中一具傀儡之中。
这个活了万年的老怪物,单论神识,恐怕可以称得上人界化神修士以下第一人了!
眼珠咕噜噜一转,杨乾掠视一圈后,面露思索的喃喃自语:“据说这里就是大衍神君最后的隐居之地,既然有棺木在这里,看来应该就是葬在其中了。”
接着他肩头微微一晃,身躯一个模糊的在原地消失不见。
下一刻,石棺附近处,淡淡的虚影一现,杨乾的身形又凭空浮现而出。
微微低头,杨乾细细打量了这些灵纹一会儿,然后毫不迟疑的双手一抬,十指飞快的掐动法诀起来。
顷刻之间,五颜六色的符文从杨乾十指之上飞舞而出,并互为丝丝紫色电弧的飞快没入石棺之中。
嗡嗡声一响!
石棺的表面灵纹光芒大放,一层层晶莹的丝网凭空浮现而出,竟是隐隐的与紫色电弧分庭抗礼了。
“哼!”
见状,杨乾冷哼一声,下意识的挑了挑眉,忽然手臂也一抬,绽放出夺目金芒,一只金灿灿手掌冲前方虚空一拍而下,同时咧开嘴角地说道:
“莫说已经是消失万年之久,就算你揭棺而起,也休想阻挡我破禁!”
话音刚落,空间波动一起,金鳞遍布的手掌,狠狠地一压而下。
“轰”的一声巨响。
石棺灵纹所化的晶莹丝网,在接触到了那满是金鳞的手掌后,被其一拍而散,这门近万年之久的“九灵镇封法阵”在这刹那间破碎,化作点点星光,在石棺周围忽明忽暗的摇曳了一番后,终于消失不见。
甚至连下方石棺也在这一击之下受到波及,咔嚓声蓦然响起,紧接着,便是一寸一寸的碎裂而开。
那石棺原本坚硬如铁,此刻却像是被打破的瓷器一般,无法阻挡的碎裂开来,噼里啪啦的散落一地。
石棺内的一切,在那尘土飞扬中,逐渐显现而出。
杨乾双目一眯,神色不变。
只见,石棺内除了一具数尺长的淡青色人形傀儡外,赫然再无其他任何东西了。
略微一顿,杨乾蓦然抬手,朝虚空一抓。
这一抓之下,空气中一阵波动,随即一個淡紫色的的手掌虚影在那破裂的石棺中浮现而出。
“嗖”的一声。
青色傀儡微微一颤后,便被这只手掌虚影摄的离地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在了杨乾手中,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他一手提着傀儡,另一只手飞快的仔细检查了起来,哪怕知道大衍神君不在这具傀儡之中,但是杨乾也有一丝侥幸之心,若是有一具可用的傀儡,那收获也是极大的。
他手掌微曲,一缕金色电弧自他指尖升腾而出。
在掌心中迅速扩散开来,当其笼罩在那淡青色人形傀儡之上时,那傀儡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压制一般,颤抖不已。
可惜,不过片刻,杨乾便面露失望之色,一抖手,将这具青色傀儡扔了出去。
啪嗒!
只听得一声细微的颤鸣在石室中回荡,那是青色傀儡被杨乾掷出后撞击石壁的声音。
那具年月久远,几乎快要腐朽的傀儡,在这股巨力之下,瞬间变得粉碎,无数的青色傀儡碎片在石室中四溅。
“大衍神君威震极西之地数百年,傀儡术更是其最擅长手段之一,其他的傀儡明显原先都是等阶不低的高阶存在,若是全拿回去好好参悟,说不定能够在傀儡术上更进一步的。”杨乾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的声音在这石室之内,回荡不已。
这般说着,杨乾似乎已有了决断,他的身形微微晃动,袖子接连摆动几下,就将七八具傀儡全都一闪的收进了储物灵戒之中。
手上不停,杨乾身影一闪而逝,再次出现在另外一具巨猿状的傀儡前时,惊变突然出现了!
眼前这具原本动也不动一下的巨猿傀儡,猛然间大口一张,一道七色晶芒一喷而出。
它如同一道璀璨的死亡之虹,直射向杨乾的面门,这一变故发生得如此突然,其速度快得令寻常修士都无法反应。
杨乾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怪异之色,但并未显露出一丝的慌乱。
一瞬间浑身金、紫、白三色电弧迸发,滋啦一声凭空流转,形成了一道夺目耀眼的防护罩。
“噗”一声传来。
七色晶芒如流星般划过,在三色防护罩上留下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痕迹,那一瞬间,整个石室内似乎都为之一震。
然后,那些七色晶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道微弱的残影,一闪而逝地没入杨乾的眉宇之中。
杨乾的面色不变,他向后倒退了大约丈许的距离,才重新稳住了身形。
只是脸色漠然,紧紧盯着前方的巨猿傀儡,一言不发。
他的双手隐在宽大的袖袍之内,暗暗扣住了一只暗黄色的鎏金葫芦。
那葫芦看似平凡无奇,但上面所绘的神秘符文却在默默地流转,显然是蓄势待发了。
“嘿嘿,没想到你小子居然拥有修仙界五大神雷中的两种,当真是天大的机缘了,可惜,本神君的七情决乃是无形之法,休想抵挡得住,还不快快老实的归顺与我,否则,马上就让你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就在这时,杨乾耳中传来了一个细细的传音声,声音中充满了戏谑和威胁。
但是他的面色丝毫未变,依旧是一脸冷然,根本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