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纠结了几秒钟，这才如实对柳媚说道：

“我对自己的节目当然是十分自信的，在我的预想中，这个节目有很大希望能成为现象级。

虽然我说这个话不太谦虚，有自吹自擂的嫌疑。

但你们二位，一个是投资方，一个是合作方，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说实话。”

李墨有点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

确实，让自己说出自己的节目会成为现象级，听起来真的很像在吹牛皮。

但不仅东方月没有露出怀疑的表情，就连柳媚，听到李墨这番推断，她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怀疑，反而有些兴奋。

她“呼”地一下站起：“你说的是真的？”

还没等李墨回答，她就推开椅子，笑着来回走动起来：“太好了，真要能成现象级，那我就稳了。”

她停下脚步，抬头看向李墨：“你只管用尽全力专心制作节目，宣传和档期的事情，就交给我。”

她走过来拍拍李墨的肩膀：“我向你保证，这个节目只要能在一个月内收视率破3，成为大爆款，我立马将它调档到周五晚黄金档，并全力投入宣传。”

李墨听得也忍不住激动起来，虽然《我爱记歌词》有地球上的调档先例，但自己来到这里之后屡屡受挫。

现在柳媚直接将路给铺平了，这简直是喜从天降。

难怪之前东方月让他先不要答应其他电视台。

有了这层关系，确实会便利许多。

李墨真诚地向柳媚道谢：“多谢柳台长的大力支持，我一定会用心努力，做出一个现象级的节目。”

他又转身朝着东方月道：

“也多谢东方董事长，要不是你当初愿意投资，还介绍了柳台长合作，我的发展恐怕会困难许多。”

本来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玩手指的东方月，闻言放下了手，撇着嘴回道：“所以，你打算怎么谢我？”

“这......”

李墨语塞。

东方月翻了个白眼：

“上次你在跟玩我游戏时挂机；昨晚你又说今天有事，跟我打游戏时下线了。

结果今天你的事情就是和女明星一起听歌？”

李墨的冷汗差点都下来了。

就说这个女人不好惹，记仇。

还好她今天说出来了，要是她像之前一样憋着，然后再找机会折腾自己，那可就难受了。

他忙解释道：“董事长你听我狡辩，不是，听我解释。

我是在卖歌。

最近的工作强度很大，我要给员工发奖金激励他们，但节目的利润要等到播完之后才能结算，公司的经济情况又比较困难，所以......”

东方月见他一脸真诚，勉强接受了他的说法，但还是不满地问道：

“怎么，当我这个投资人不存在么？你任何时候申请资金，我有卡过你吗？”

李墨搓着手：“目前单制作资金，就已经陆续投入了七百万，宣传资金全是电视台垫资的。

虽然这些成本会从收益中先扣除退还，但资金的支出也是实打实的。

我知道这钱是走的您个人账户，如果再因为我的个人原因来申请资金，确实不太像话，也怕给您带来负担，所以我想着自己解决。”

东方月强横地一锤定音：“我投资的目的是要回报，你这样不专心，会极大地影响节目制作，最终影响收益。”

她也不看李墨尴尬的脸色，起身走到柳媚的办公桌后面，拉开抽屉，翻出支票，“唰唰”地填了一张，然后撕下来，走到李墨身前，塞进了他手里：

“这是三百万，够你接下来给员工发奖金了吧？这是属于你个人应该承担的成本，所以算我借你的，等分润下来后，还给我就行了。”

李墨攥着支票，一时不知心里该如何评价东方月。

说她专横吧，她一再在自己有困难时，出手帮了自己。

说她友好吧，她说话总是这么直接难听。

但总归来说，自己确实应该感恩她的帮助。

李墨收起支票，朝东方月道了谢：“谢谢东方董事长的慷慨解囊。

这首歌我已经跟人谈好了，不好毁约，我会在今天就处理好。以后在节目制作期间，我绝对不会再分心写歌。”

东方月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也不好再说。

她点了点头，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心里却在想着，等会儿要找什么理由，才能跟着李墨一起去卖歌。

李墨见聊得差不多了，便礼貌地询问柳媚：“柳台长，您看您这边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这事本来就是东方月搞出来的，柳媚压根就没叫他，哪还有什么想了解的？

柳媚笑了笑：“没有了，辛苦李老师了。”

李墨就告辞离开了。

他刚一动身，东方月就站了起来，双手插兜，极其自然地跟上了李墨的步伐。

李墨还以为她也要走，忙客气地请她先走。

东方月似乎很随意地说道：“一起走吧，正好我今天没事，也去看看你卖歌。”

李墨脚步一顿。

这尊大神，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她跟过来，自己还怎么跟赵浅浅一起听原版？

李墨脸都憋红了，也没想出拒绝的理由。

毕竟东方月可是才借了三百万给自己。

东方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就看他能说出个什么来。

李墨吭吭哧哧了半晌，只得苦着脸说道：“董事长，这个，有些不方便。

歌曲合同，就和节目合同一样，在成品没有最终上线之前，都需要保密。

刚刚我和赵老师听歌扒谱的时候，就连赵老师的助理，都没让她听到。”

东方月知道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而且李墨也算变相地解释了刚刚的事情。

她“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李墨无奈地抿了抿嘴，跟着东方月进了电梯。

李墨在第五层就下了，他笑着和一脸冰冷表情的东方月道别。

目视着电梯门缓缓合上，东方月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也消失了。

李墨呼了口气，重新回了休息室。

巧的是，赵浅浅刚好录完了几个镜头，也在这时回了休息室。

二人在休息室门口遇到，赵浅浅脸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容：“你那边忙完了？”

柚子催着二人赶紧进了房间。

之前她放了东方月进来，被浅浅姐埋怨了好一阵。

这次她记住教训，直接将门从内部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