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果?!
刘恪和李景绩匆匆率军回营,但因为营中正是混乱一片,只是让将士们堵在了营门口。
因而和中军的大可汗,还有些距离,不能搞棋盘偷袭。
所以他才试探性的,射了一箭。
没想到,就在他弯弓搭箭,瞄准乞颜思烈的时候,忽然福灵心至。
这时候,刘恪就知道,弑兄杀弟】起效果了。
他是普六茹阿摩的义父,普六茹先是普六茹阿摩的生父。
而普六茹先和乞颜思烈是结义兄弟。
等量代换一下,四舍五入,他就是乞颜思烈的兄弟。
而刘恪如今的基础武力值,足足有65点。
弑兄杀弟翻个倍,130的武力值,典褚都顶不住!
他直接驴车骑射!
本已是落入下风,无比麻木的将士们,看着那突入阵中的驴车,无不是瞳孔瞬间放大,呼吸都停了一下。
原本的面无表情,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挺胸抬头、格外坚定,兴奋之至。
皇帝为什么会死而复生?
这还要问为什么?!
九幽之下的十殿阎罗,也不过是阎罗王。
大汉天子可是人间帝皇!
估摸着皇帝复活那会儿,还得是牛头马面一字排开,十殿阎罗亲自相送。
孤魂野鬼,都被吓得直接魂飞魄散!
汉军将士们,不再缩手缩脚。
而是随着驴车上不断射出的利箭,一往无前。
不复方才的颓势,甚至津津有味的,欣赏起驴车飘逸的英姿。
更有甚者,一跃而起,猛地一个跳劈,也别管砍没看着东胡人,就是捶胸顿足,扬天一阵虎啸。
见军心可用,刘恪心中一动,便高喊道:
“北地沦陷了,长安沦陷了,整个中原都沦陷了。”
“但是现在,因为有你们,琼州还在,汉室还在!”
“天下的汉人,只要一条心,大汉就不会亡!”
“无论是谁,要是敢亡我国家,灭我种族,我们就跟他血战到底!”
“如果这一场胜利,要用鲜血才能铸成,朕,要与你们一同英勇献身!”
“今日,甲胄血染,无上光荣!”
刘恪说着,单人单驴就往乞颜思烈所在的中军冲去。
130的武力值,加上棋盘矛,以及精妙无比的杀猪技巧。
他今天就要试一试万军取首!
把东胡人,乃至东胡大可汗,全都当猪杀!
“乞颜思烈!你寇入中原,每一个大汉子民,都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
“我刘恪,只要一息尚存,就誓与东胡为敌!”
“汉贼不两立!”
“众将听令,锄奸剿贼!”
王者归来,简单有效。
更遑论,刘恪身上,还有几个极具煽动性的天命。
开口就是忽悠。
“杀!!”
汉军将士各个激动地挥动兵刃,奋勇杀敌。
就好像只有杀敌,才能让他们沸腾的心,平静下来一样。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呼啸而起,几乎淹没了整个战场。
汉军将士们手握刀剑,疯狂冲向敌阵,猛击着东胡人的防线。
东胡将士们惊慌失措,纵使拼尽全力,竟然也一时间,被这悍勇无比,涌来如潮水的汉军,给打退了。
那种毫不畏惧,一往无前冲锋的勇气,足以令人心惊肉跳。
很难想象,就在刚才,这群汉军将士,已经完全落入了下风!
只是因为一架驴车,和一个人。
形势瞬间逆转!
这样恐怖的士气,让人仿佛回到了数百年前,一汉当五胡的年代。
东胡将士不断后退,不仅是汉军将士,还有那独自冲阵,勇不可当的汉帝。
刚才占据优势的时候,确实无论是人是鬼都挡不住他们。
可现在直接来了个神!
这时候,他们心中只有深深的恐慌,和绝望。
乞颜思烈身边的亲卫们,无不是脸色苍白。
汉帝到底是什么牲口啊?
远远一箭,就连大可汗都挡不住,只能让他们以身挡箭!
“汗王,东面的营门,被汉军堵住了!”
乞颜思烈只觉得喉头一甜,南征北战数十年,这次倒是被骗了。
那刘雉儿还真敢赌。
如果晚些回来,指不定汉军大营已经被攻下了。
不知是说他敢想敢做呢,还是说他对汉军将士信任有加呢?
乞颜思烈缓了缓,压下一口血,让亲卫好好护住自己,以免被刘雉儿射中,随后有条不紊的调度大军:
“汉军士气高涨,东面营门被堵,但还有三面营门。”
“我军可进可退。”
乞颜思烈一摆手,唤人晃动令旗:
“刘雉儿施诈死之计又如何?”
“今夜,这诈死,必须变成真死!”
“我军将士骁勇善战,一定可以击破汉军!”
身边的诸多亲卫转念一想,汗王说的,倒也没错。
汉军固然士气如虹。
可说破天,汉军现在能稍占优势,只是因为都以为已经死了的刘雉儿,突然出现。
东胡人怕这个吗?
只是多出了一个人而已。
一点都不怕,纵然是一时陷入颓势,也能轻松退走。
汉军只是挽回颓势,而主动权,仍旧在自己一方啊!
就是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又有两名亲卫因挡箭而落马。
乞颜思烈都觉得有些头疼。
那刘雉儿当真勇武异常,单单只是这么肆无忌惮的冲阵,都能不断鼓舞士气。
就像他年轻时一样。
他年轻时因为勇武威望,人格魅力,而占了多大优势,现在的汉军,在那刘雉儿的带领下,就有多大优势。
“南走!”
乞颜思烈调度大军,往南绕了一下。
这样可以从南边退走。
此时,一员东胡哨骑正在拼了命的往大营赶。
哨骑看见大营中交战的情形,心中焦急。
忽而觉得背后一寒,他将缰绳一拉,下意识趴伏在马背上。
下一刻,一支鹿角矛,从道旁的林中射出,刚好从他耳侧飞过。
只见得林中人影错落,也不知有多少人。
东胡哨骑暗道一声不好,猛地挥着马鞭,往大营中东胡军阵的方向跑,同时大喊道:
“汗王速走!”
“汉军有埋伏!”
埋伏?
东胡将士们暗道一声糟糕。
本来就被气势如虹的汉军打的后撤,现在还来了个埋伏?
乞颜思烈更是暗骂一声,让人将哨骑射落坠马。
这傻子压根不动脑,汉军大部分兵马都在大营里,就算野外有埋伏,能有多少人?
伱这么大声嚷嚷,反倒只会让自家将士,士气更为低迷。
“也罢.”
乞颜思烈只觉得血压飙升,喉头又是一甜。
但还是强行忍了下来。
就当是小败一场,既然拿不下汉军,先撤军回营,稍后再议。
反正现在已经渐渐靠近了南边的营门,汉军兵马不足,拦不住他们。
而且乞颜思烈自从上了战阵之后,觉得身体状况都好了不少,还能挺上一阵子。
倒也不急于一时。
却听得,此时营门外一阵大喝。
“本将巴尼汉,奉旨讨贼!”
唰唰唰,就有数千持着鹿角矛的将士,堵住了南边营门。
正是巴尼汉。
既然出营的三路兵马,都是为了迷惑东胡人,那他们有什么必要,还得真的特意远走呢?
直接走上一路,再折回去埋伏,不是也可以?
包括刘恪与李景绩所在的那一路兵马,也是如此。
如果能吸引来部分追兵,能吃则吃,不能吃则退走埋伏。
退走到大营附近之后,也不急着参战,就找机会。
别的事儿一概不理,就堵大门。
巴尼汉带着数千兵马,堵住营门后,也没有冲杀。
布置好事先准备的据马等器械。
前面是据马,后面是持着鹿角矛的南越土著精锐。
死死将东胡大军,堵在了营中。
乞颜思烈狠狠瞪了那几人一眼。
其实他身边还有不少铁浮屠,据马面对铁浮屠,不堪一击。
可他们现在是腹背受敌,而营门就那么大。
就算铁浮屠能冲出去,很难保证将士们有序退走。
至于强行冲破栅栏,多少也有点不靠谱。
经过乞颜买冲栅栏之后,汉军给栅栏都加固了。
而且和乞颜买能孤身跑路不同,还得带着大军撤走才行。
“往西走!”
东胡将士们,又在令旗之下,逐渐往西边的大营杀去。
但结局也没差。
隆隆的马蹄声,已至。
“本将狄邯,奉旨讨贼!”
狄邯领军,将西边的营门,也堵住了。
与巴尼汉麾下的山地兵不同的是,狄邯手中有骑兵。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像巴尼汉一样能走山路,却也能迅速赶回来的原因。
狄邯没用据马,直接让骑兵冲阵。
此时,乞颜思烈时根本顾不上,那些冲至营门口,处于最边缘之处的将士们。
他只能注视着,那队汉军骑兵,直接撞入了人群中。
本就勉强成阵的边缘将士们,顿时被冲得七零八落。
许多人,被马匹直接撞倒在地。
乞颜思烈甚至不敢调兵去解围。
一旦中军变动,他好不容易维持住的阵型,就会变得混乱。
如果再被追击的岳少谦,找着机会攻入破绽,伤亡只会更惨重。
嘚嘚嘚——
战马嘶鸣,狄邯竟是亲自杀入阵中。
他可是勇将一名,调动大军的时候,需要居于中军。
可带着数千人的小股兵马,再怎么调度,效果都不如亲自冲阵来得好。
狄邯当头一枪,直接将一个东胡勇士,刺在枪头。
随后生生上挑半寸,而后手中一抖。
登时,那东胡勇士,便飞了出去。
边缘处的东胡将士,难以成阵,还想仗着个人武力顽抗。
但这并没有改变劣势。
已经渐渐有松散的小卒,不管不顾,四处溃逃。
一员将领焦急道:
“汗王,要不要末将去救?”
乞颜思烈回头去看,身边亲卫又因为替他挡箭,死了好几个。
见有人请战,乞颜思烈皱眉思索一二,只是摇摇头,极为冷静:
“这里是中军,安稳守住,中军不散,我军不败。”
说罢,乞颜思烈让人晃动令旗:
“告诉将士们,不得离开阵位。”
往北走就行。
汉军只出营了三路兵马。
现在三路兵马都在,那么仅剩下的北面营门,必然空虚。
此时,两军的将士们,喊杀声越来越激烈。
显然战况,已经到了即将决出胜负的时候。
那将领听得心神慌乱,迟疑道:
“可西门附近的将士们,已经溃不成阵,都要被杀光了!”
乞颜思烈只是往北面多看了一眼,冷声道:
“不要过管,守住阵型。”
副将一时不敢多言,看来那边的将士们,已经被当做弃子了。
阵中不时传来惨叫声,刘恪仗着有挂,越是肆无忌惮。
甚至还特意一个漂移去到中军,把典褚接上驴车,替自己挡箭。
攻守均衡,这下真的无敌了。
驴车的行进速度,就是东胡大军的溃败速度。
不过刘恪也没有被一时的无敌,给冲昏头脑。
个人还是极为理智的,按着岳少谦调度大军的方向,率军冲杀。
引着汉军将士们,从一路击破。
在刘恪的勇不可当之下,便是乞颜思烈坐镇的中军大阵,其中一角薄弱之处的将士们,也在逐一崩溃着。
越来越多的东胡士卒,被赶着往中间收缩,一步步破坏中军阵型。
而身处于汉军中军的岳少谦,更是腾出空来,亲自敲鼓,鼓舞士气。
反观乞颜思烈,甚至不敢轻动,只觉得一阵头昏脑涨,身体情况似乎很不好。
他焦躁的握紧了马刀,刀柄都不是冰凉凉的,遍布着黏糊糊的汗水,让人格外难受。
“不要慌,我军仍然占着兵力优势。”
“而且普六茹部的五万兵马,还未投入战斗。”
“往北边走,方便普六茹部的弟兄们支援,必然能脱身。”
他说的倒是没错。
普六茹部的五万生力军,是一路上以逸待劳,从未参战的兵马。
如果能及时来攻,汉军士气再怎么高涨,都没有办法。
这也是乞颜思烈,今夜特意率军来攻的底气所在。
我就是用人多势众欺负你。
然而,前提是普六茹部的兵马,真的能来。
“殿下,大可汗所部已经陷入颓势!”
营中的普六茹阿摩,一直派遣心腹,在望楼上观察者汉军营中的战况。
要是大可汗胜了,他肯定按兵不动。
要是大可汗陷入颓势,就是浑水摸鱼的机会。
“刘义父果然没死!”
帐中只有普六茹阿摩和几个亲信,傅玄策已经离去。
没有人在身边拱火,但他此时的逆反之心,愈加强烈。
“殿下,汗王令你领五千人驻守在营中。”
普六茹阿摩忽然接到了军令,传令者是普六茹先的心腹。
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五千?”
传令兵点了点头,道:
“汗王要率部救援大可汗。”
普六茹阿摩冷哼了一声:
“兄长那边可有消息?”
“大殿下要与汗王一同亲上战阵。”
普六茹阿摩神情一震,稍稍隐忍,挥手道:
“知道了。”
等那传令兵走后,普六茹阿摩露出一个无比阴狠的神色。
“好啊,现在就开始夺我的兵权,明天岂不是要我的命?!”
“沈光,你与我走一趟中军大帐。”
普六茹阿摩点齐心腹,直接冲往中军大帐。
都知道大可汗攻打汉军军营,落入下风,只道是军情紧急,并未多想。
一时间,无人敢拦。
普六茹阿摩令心腹沈光守在帐外,孤身入帐。
帐中只有普六茹先一人,正在穿戴甲胄。
“你这不成器的东西,来找为父做什么?”
普六茹先整理着甲胄,他确实动了换封的心思。
就普六茹阿摩这彩笔玩意儿,今天能败光十万水师,明天就能败光整个普六茹部。
要不是他一直不喜欢大儿子普六茹阿伐,导致普六茹阿伐没什么声望,早就找个由头换封了。
这次大可汗再败,倒也是个机会。
他和普六茹阿伐一同率兵救援,不说击破汉军,至少也能全身而退。
到时候,就能让普六茹阿伐借着救助大可汗的声势,成功登位。
而有了大可汗与乞颜部的支持,普六茹阿伐也能轻松不少。
普六茹阿摩只是不动声色的上前几步:
“父汗的甲胄,有些脏了。”
“呵。”
普六茹先只是轻笑一声,倒也没有阻拦。
他就是见普六茹阿摩一直表现的很孝顺,才将其封王。
没想到除了表面功夫做的不错,会点争权夺利的小手段之外,就是个废物。
忽而,一尺白布缠住了普六茹先的颈脖。
普六茹阿摩面无表情,手上用力。
“你,你胆敢杀你的父亲!”
“你、这个逆子!”
普六茹先无法呼吸,下意识想要找着什么东西抓着。
但他甲胄才穿了一半,不便动作,只是一阵扑棱,没了声息。
普六茹阿摩将手中白布扯下,放入怀中。
他又小心翼翼,整理了一番普六茹先毫无声息的遗体,伸手在其鼻翼间探了探。
“父汗,父汗!!”
普六茹阿摩满脸悲痛地呼喊着,双手紧紧攥着衣襟。
眼角也渐渐涌出了热泪,伴随着颤抖的肩膀,看上去异常悲伤。
帐外的亲信,以及沈光,听着帐中呼喊,连忙赶来。
却只见得老汗王倒在地上,没有呼吸。
“父亲听着大可汗战败的消息,气急攻心.”
众人一阵不解。
不过倒也不是不可能。
大可汗都七十多岁了,汗王也不年轻。
突然听着战无不胜的大可汗败了,一时间喘不过气来,也.
他们看了眼素来有勇名的沈光。
又望了眼悲痛无比,仍旧有着王号,是第一继承人的普六茹阿摩。
嗯,也很合理。
沈光立即恭请道:
“军情紧急,还望殿下赶紧带兵,支援大可汗!”
普六茹先死后,第一时间抓住兵权。
只要兵权在手,普六茹阿伐就翻不起任何风浪。
而且
普六茹阿摩目视南边,喊杀声依旧的汉军大营。
大丈夫居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亲爹他都敢杀。
何况是认的后爹呢?
只要死死握住这五万兵马,再有救驾大可汗的功劳,他继位普六茹部汗王,板上钉钉。
何须看义父脸色?
等乞颜部和汉军打作一团,由他普六茹阿摩,来一锤定音!
若是后续操作的好。
这东胡八部大可汗之位,未必不能试上一试!
“陛下,普六茹部,乱了!”
汉军大营之中,傅玄策单马而走。
他也有83的武力,甚至只比冲锋在前的雷兰,弱了2点而已,自然无人能挡。
“傅爱卿,许久未见,倒是有些胖了。”
傅玄策又胖了点,相比初见时的瘦弱模样,几乎都快换了个人。
刘恪收了弓,杀得有些累了。
“此战,傅爱卿可居头功。”
不过傅玄策既然回来了,那么这一仗,也该要结束了。
“传令弓箭手,将我军军旗,射到东胡大营里去!”
弓箭手们收到命令,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营中军旗储备,因为之前没事儿时的织造,还真不少。
于是乎,他们纷纷将军旗,往不远处的东胡大营之中射去。
毕竟两营相隔只有百步。
而且因为乞颜思烈调度大军往北门走,汉军也在往北边追。
因而东胡大营,甚至已经在汉军弓箭手的射程之内。
不过所有汉军将士,还是有些不理解。
射军旗到东胡大营里,有什么作用?
难道射进去之后,东胡人就不敢往大营里退了?
还是说,那些身处在营中的普六茹部兵马,就会不敢来攻?
“继续射,蒿草人也射进去!”
于是乎,用来假装当做伏兵的蒿草人,也被送入了东胡大营。
这时候,不仅是汉军将士不明所以。
就连正在退走的乞颜部将士,以及大营中还因为普六茹先身死,而慌乱一时的普六茹部将士,也懵逼了。
汉军想干什么?
“想引火?”
乞颜思烈倒是猜出了一些端倪。
此时如果能在东胡大营之中放火,造成普六茹部内乱,无法支援,便可将汉军大营中的东胡兵马,给吞下。
远距离放火,就得用火矢。
但想要制作出一支火矢,程序非常繁琐,成本也极大。
甚至火矢属于高端战略物资,而且运输极为不便,往往还需要就地制作。
而汉军几乎都快要陷入粮秣危机了,根本不可能有火矢。
就地制作也不可能,东胡人在望塔上看得一清二楚,根本没这个时间。
然而下一刻,不可思议的事实就发生了。
不用火矢,也能放火。
乞颜大显占据汉军大营,挨了一通乱烧,直接让刘恪格局打开。
你看,东胡大营里有汉军旗帜,有作汉军将士模样的蒿草人。
而且这两个物件,都易燃,还有个皇帝义子。
那么容易失火了,也很正常吧?
此时的东胡大营之中,就有一个正拿着火把点灯的士卒,因为听到普六茹先身死的消息,一时间惊慌失措,手中不稳。
然后火把掉在地上,点燃了营帐。
而后到处都是敲锣打鼓声。
火势开始蔓延。
普六茹部的将士们,开始手忙脚乱的灭火。
偏偏他们没有汉军那么丰富的防火经验,一时间没什么效果,反而火势越来越大。
乞颜思烈往北边看去,只见自己的大营里,到处都是火头。
他仿佛能看到将士们从大水缸中提水,到处是哗哗的倒水声。
但很显然,哗哗的只有自己所部将士,不断飙血的声音。
一时之间,乞颜思烈喉头又是一甜。
一阵急火攻心。
自知援军难以抵达,只能强行突围,可看着自家营帐中,那足以遮蔽视线的浓烟,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月亮高挂,天空的几颗星星,不甚分明。
周遭景物越来越难以捕捉,火光透过烟雾,都变成朦胧的光影。
忽的,乞颜思烈只觉得一阵无力。
“汗王!!”
副将眼疾手快,将乞颜思烈扶住,下意识往其鼻翼间探了探。
还好,还有呼吸。
而一直盯着这边的刘恪,见到乞颜思烈好像出了什么状况。
一阵鬼魅涌上心头。
你不是到处都跟人说我死了吗?
好啊,现在该我了!
“汗王死了!快跑!!”
“汗王归天了!”
懂不懂叫门天子】和瓦剌留学生】的含金量啊?
这波是朱堡堡再立大功。
刘恪直接用东胡语,以字正腔圆的乞颜部贵族语气,用最大的嗓门,喊出了汗王归天。
东胡士卒们,还真信了。
这声音没毛病,语气也没毛病。
而且逻辑更没毛病。
大可汗年事已高,又病体沉重。
看到大败一场,汉帝勇猛无比,自家老巢又失了火,气急攻心之下,归天了也很正常。
要是他们知道,就在前一刻,普六茹先也气急攻心离世了,更是得大呼兄弟连心。
这不是巧了么!
“汗王死了!快跑啊!”
于是乎,东胡士卒们,也跟着纷纷大喊。
乞颜思烈只能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不对劲,但着实提不起半分力气,只能由亲卫照顾着。
而且刘恪还在借着弑兄杀弟】偷鸡,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
就算军中有将士及时组织,但士卒们始终看不见乞颜思烈,因而没什么效果,依然在溃散着。
刘恪望着溃不成阵的东胡大军,心中有些遗憾。
这次是诈死打了个漂亮仗,几乎摧毁了东胡大军的士气。
但总觉得还不够。
还到不了一战定高州的层次。
“不是说死而复活会颤抖啊,入侵者什么的吗?”
“怎么半点动静都没有呢?”
刘恪搞不明白,难道还得真死一次?
就好像是在回应他的疑惑一样,营外传来了隆隆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