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加。
帝国皇宫,泰瑟的右眼至今还有一点紫青,那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的证明。
肉山般的躯体坐在昂贵沙发上显得异常臃肿,鼻孔朝天,绿豆眼,搂着心爱的妃子,拨开一颗葡萄塞进对方的嘴里,看着跪在地上的执剑卫队长淡淡道,“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刺客工会方面暂时没人接取任务,不过有一个叫死囚的地下杀手集团承接了任务,他们提出要求将佣金翻倍至五千金币,因为沙文和他的姐姐一直藏在真知学院,动手要冒着很大的风险。”
“只要他们能把那沙文那个混蛋的头摆在我的桌子上,钱不是问题,如果能活捉夏洛特,告诉他们,任务赏金可以增加到一万。”
护卫长单膝跪在地上,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我听说瑟银王国和基石庭院对我们施加了很大的外交压力,而且传言沙文瓦伦已经被五阶三星**师默文收为学生,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
他话还没说完,一只酒杯就狠狠砸在他的身上,紫红的酒水洒了一身。
泰瑟喘着粗气大骂道,“什么狗屁瑟银王国,还有那个什么...什么基石庭院,老子要杀的人他们拦得住吗?”
“可是陛下说...”
“滚!滚出去!那个快死的老东西懂什么,如果我一周内见不到沙文的人头,你就提头来见我!”
...
...
入夜。
真知学院。
沙文此时站在院长室里,他的身边还有夏洛特和下午卖给他曲奇饼干的女孩。
默文拿起一枚饼干,仔细端详许久说道,“看来只是外交压力还不足以让洛加老皇帝的蠢儿子放手啊。”
随后他看着浑身上下被汗水浸透,脸色苍白至极的女孩微笑道,“不用害怕,你叫什么名字?”
“莎拉...我叫莎拉,院长。”
“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把这盒毒曲奇卖给自己的同学吗?”
女孩双手紧紧抓着衣摆,紧咬嘴唇,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哭道,“那些...那些人抓走了我的父母还有两个妹妹,威胁我如果不按他们说的做,就要杀了他们!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
如同泄气了的皮球,她跪在地上掩面大哭。
默文俯下身把她扶起来,递过去一块手帕声音温和道,“你知道那些人长什么样子?或者居住在哪里吗?”
莎拉摇了摇头,身体微微抽搐,惊惧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前天我回家的时候,只发现桌子上有一封信和一直断手,上面还有妈妈的戒指。”
沙文摸了一下鼻子,“看来这些人为了我的人头已经要不死不休了,啧啧。”
默文回头看了一站在他身边的布兰特利,虽然不是导师,但这位四阶法师负责的是学院内部的所有安保工作,包括学生纪律。
他点点头,“我会在近期加强学院的安保措施,至于莎拉,就先让她住在我那里吧,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随后他就带上啜泣的女孩离开了这里。
夏洛特此时有些紧张,对沙文轻声说道,“那个女孩...他不会有事吧。”
沙文摇了摇头,“既然是杀手集团,你就不能寄希望于他们的善良,或者说有些人的残忍远远超出了你对人类的认知。”
如此写实直白的回答让夏洛特缩了缩脖子,“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么多东西了...”
默文见状笑道,“沙文,不论什么时候,我都觉得你不像是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
沙文对此不置可否,说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或许可以用我当鱼饵钓一次鱼?”
“你的想法不错,但是风险太大,有胆量接下这个任务的杀手集团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对付。”
默文沉默一会,“这样吧,近期我会安排人手保护你的安全,你们两个不要外出,一周之内我会解决掉这件事,不只是因为你。”
他的脸色逐渐阴沉,死灵法师特有的气息,让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弥漫起腐朽的味道。
“洛加的老皇帝当年也是一个手腕极其高超的人,可惜,他的儿子却是一个蠢货。”
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敢公然践踏基石庭院的意志,更不提对方完全就不把真知学院放在眼里,关乎尊严与权力,作为议员和院长,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存在让步。
或许是太长时间都没有动有过基石庭院的力量,有些人已经忘却了有的人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
刺客工会那边他早就让阿兰打好了招呼,没人有胆子去刺杀一名五阶三星**师的学生,或者说,一千个金币对于那些有胆子的人而言,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更不提还有来自瑟银王国的外交压力。
...
...
深夜,沙文两人返回住所。
沙文一推开门,就发现一封信和一张报纸摆在地板上。
什么人寄来的?
担惊受怕了一天,夏洛特飞也似的跑过去趴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呢喃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信封上没有署名,沙文拆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句话,对不起。
署名是索菲霍尔。
沙文转身关上门,把信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他的内心没有丝毫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道歉如果有用,那为什么还会死人呢?
要是他现在冲到洛加皇宫道一声歉,事情会不会结束?
不过总的来说,他觉得自己和索菲两清了,她利用了自己,而他也成功借此机会来到了真知学院。
如果没有遇见她,说不定现在自己和夏洛特还过着钻地老鼠的生活。
随手捡起今天的新报纸,沙文随意翻看两眼,除了一些有关政要的新闻,就只有特尼斯日常的花边新闻。
不过在左下角的一栏,沙文看到一条新闻标题写着:通缉犯卡列博疑似潜伏在特尼斯?!
下面的报到则是有一名少女神秘失踪,几天前被人发现在护城河岸上,全身上下无伤痕,只有左脸上的所有肌肉组织不翼而飞,报到者怀疑这有可能是一场模仿犯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