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张家,一处僻静的别院内,屋子里躺着一个少年,床边还站着两名愁眉苦脸的中年人。
“维山,你……确定吗?”
“当然了,大哥!我亲眼所见难道还能骗你不成?”被叫做维山的中年人满脸焦急的说道。
“现在怎么办啊大哥?知灵不会要像他爸一样……”
张维山的拳头紧握,手背上攥起的青筋表明了他现在的无奈与不甘,因为他想起了多年前一段痛苦的回忆,失去亲兄弟的痛苦回忆!
“唉,现在还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跟他爸一样的能力,只能等他醒过来再问问吧。”大哥张维伦同样饱含着无奈说道。
“还有什么不能确定的?那肯定是!当时我亲眼所见,知灵使用了初阶一级的雷印莽痕!”
“可初阶一级的雷印怎么可能秒杀奴仆级的亡灵生物?就算有咱们家族的金雷加成,也不可能做到!”张维山非常笃定的说道。
张家有一门世代相传的法门,族中近七成的子弟都会觉醒雷系,而且必然是与常人不同的金雷!
因为这雷系中天生带有光系的附效,对亡灵或黑暗生物会造成极高的伤害加成。
说是法门,其实这更像是一种血脉之力,因为只有蕴含张家血脉的后人,才会拥有这份力量,这个现象至今都无法解释。
可就算这样,也无法打破魔法世界中最常规的平衡,初阶一级的魔法根本不可能对奴仆级的生物造成太大的伤害,更别说直接秒杀了。
然而前几天的历练中,就在张维山的亲眼所见之下,张知灵办到了……凭借一个初阶一级的雷印将一只奴仆级的亡灵生物轰成碎渣。
张维山和张维伦都知道,会造成这种现象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因为那个可以使魔法威力跨阶的独特能力。
可他们根本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因为张知灵的父亲、他们的亲兄弟,就是被这个能力给害死的。
张维伦显然也是和张维山一样,想起了这段令人痛苦的记忆,手掌放在额头上,两边的手指不断揉捏着太阳穴,紧皱的眉头久久不能舒缓下来。
“现在怎么办大哥?这样下去知灵肯定也会被害死的!”
张维山虽然长得五大三粗、雄壮魁梧,可内心却是极为感性,他已经失去了亲兄弟,实在不愿看到兄弟的儿子也重蹈覆辙。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很无奈啊!自那之后我寻遍了全国的亡灵系大法师,得到的答案全都是谩骂与鄙夷!”
“所有人都认为亡灵系能使其他魔法系的威力跨阶释放的说法,是天方夜谭!”张维伦苦着脸说道。
这个能力就像一种病,而张知灵的父亲就是那个久病无良医的苦命人,没人清楚到底是什么原理,但它确确实实的带走了一个鲜活的生命。
“醒了!知灵醒了!”
正当张维伦一筹莫展之时,张维山惊喜的声音传来,床上躺着的那位少年缓缓的睁开眼睛。
张维伦不得不强撑着舒展开眉头,换了一副和蔼的面容走上前,微笑着询问道:
“知灵,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少年转头看着床边的两个中年人,心思敏感的他一眼就能看出,两人脸上的笑容都是强装出来的,就好像得知了诊断结果为癌症的病人家属,不想给病人带来压力。
“大伯,二伯……我没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精神宇宙中多出来一片灰色的星尘。”
张知灵很疑惑,为什么他的体内会突然生长出一个灰色星尘,难道是因为触碰了那个结界的关系?
而且灰色的星尘,他依稀记得课本上描述的好像是亡灵系?
然而张知灵的话,换来的却是一片死寂,两位伯父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灰色星尘,那必然是亡灵系无疑了。
果然…他真的和他父亲一样,拥有了那个能力,因为他的父亲也是在拥有了亡灵系以后,才出现了这种能使魔法威力跨阶的情况,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说法可以解释这一切。
“这…这是好事啊!说明我们家知灵有过人的天赋,居然自我觉醒出来一个魔法系,将来肯定会凌驾于所有同龄人之上。”
张维伦一个年仅五十出头的人,在说这话的时候为了保持脸上的笑意,将自己的脸都挤得褶皱起来,看上去如同粗糙的树皮一般。
“真的吗?大伯…”
现在的张知灵,脑子里还是一片浑浑噩噩,根本没有精力去思考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他感觉自己的精神疲惫不堪、脆弱无比。
“当然是真的,知灵啊,你现在的精神不好,就别想太多先好好休息,等你恢复好了之后大伯再跟你说这些事情。”
大伯张维伦的语气小心翼翼的,尽量将自己的全部亲和力展现出来,生怕刺激到了张知灵,因为他知道张知灵从小就没有多少情绪,精神状态一直很脆弱。
说罢,张维伦轻轻起身,对着张维山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相继离开了房间,并以最小的声音关上了房间的门。
一直走到远离这个别院的时候,急性子的张维山还是忍不住率先开口:“我没说错吧大哥?现在能确定了,那就是跟三弟一样的能力,一样的亡灵系。”
“嗯…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知灵,你暗中看好他,不要让他再受到刺激,也绝对不要让他再使用魔法了,我去想办法调查一下。”
在张知灵清醒过来之前,两人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如今听到张知灵亲口说出拥有了亡灵系,也正好证实了他的猜想。
“大哥你有什么线索吗?”张维山看到张维伦的表情,知道他肯定是想到了些什么。
“嗯,我想那亡灵系,有很大概率跟我们张家的鬼城结界有关,当初他爸也是在第一次接触到结界之后才觉醒了亡灵系。”张维伦说道。
这件事情张维山或许不记得了,但是年长的张维伦是最心细的,他清楚的记得张知灵的父亲当初也是这样的情况。
“我需要去查阅一些家族的资料,这段时间知灵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我会看好他的。”张维山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