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8章 “心意”(1 / 1)上清小道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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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门?

门子登时戒备开来,以为李清源是来上门找茬的。

可这是官员宅邸,又不是江湖门派,有事儿说事儿,堵门干嘛?

但越过道士向后一瞧,嚯!

好家伙,牌坊那边围了不少人,乍一看足有上百号,正朝这里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

门子这一惊可非同小可。

想到刚才袁知行气冲冲的回来,难道是公子惹了什么祸,要激起民变?

这么大的事儿,他可不敢耽搁,赶快道:“你先别动啊,等着我这就去禀报。”

说罢急匆匆推门,进了袁府……

而门外面,李清源看着他进去,忽然回身,望向身后一众百姓朗声开口:“诸位乡亲,今晨回春堂被泼皮堵门,此皆袁成瓒之子袁知行指使。”

由于看热闹的人里混杂着几个药行伙计,早上发生的事儿,很快就已经传开了。

正常来说百姓只是吃个瓜,但听说回春堂要进行“义诊”,关注度一下就上来了。

听到此话,人们不禁纷纷好奇他要如何做。

而在人群后面,阎三也带着几个泼皮踮着脚朝这边看,在其中,就有被苏妙暴打的五短中年。

本来阎三是打算晚点向公子复命的,毕竟手下被灌了“药”,也侧面丢了袁公子的脸,他还没想好该怎么交代。

可刚领着泼皮漱了口,五短中年便前来汇报,并把苏妙的话原封不动带了回来。

“有什么手段尽管使?”

他们真有底气不怕袁主簿?

阎三惊疑不定,又听说道士朝着袁府去了,不敢耽搁,马上便带着人跟了上来。

此刻见到道士渊渟岳峙,站在袁府门前神态自若,心中暗暗庆幸。

幸好之前没鲁莽行事,这次袁公子怕是惹到硬茬子了,自己还是尽量少掺和。

但他也好奇李清源要怎么做,回春堂被泼皮堵门,难道他也要在袁府堵门?

这可不是商铺,而是官员宅邸,哪怕你修为深湛,无人能敌,但人家硬要出来,你还敢动武杀人不成?

除非有能耐对抗整个朝廷,不然谁敢那么做?

正在阎三疑惑时,李清源又开口了。

“他既堵我的门,贫道凡事循理,不去欺他,便也堵他的门,一报还一报!”

还真要堵门?

阎三瞠目结舌,百姓们议论纷纷,神色间都很兴奋。

以往都是官欺民,哪见到过口气这么大的道士,一县主簿在他嘴里居然成了可欺的对象。

李清源不管人群的议论,刚一说完,双手舞动翻飞,结了个自己都不认识的手印。

“这是要干什么?”

阎三瞪大了眼睛十分不解,尽管对方只是胡乱比划一通,但这套繁复玄奥的手印,还是令一众人大开眼界。

李清源两掌重叠,左手覆于右手,清越的声音再次响起。

“天朗炁清,三光洞明。上清符命:洞渊正刑,山川济主,闻呼即至,闻召即临,敢有违者,雷斧不容!”

说到最后一句,他并指如剑,猛地一指远方,随后纵身轻跃,袍袖向外一撒,同时暴喝道:“山来!”

轰隆隆!

一声“山来”,接着大地忽地震颤,身后众人只觉脚下隐有晃荡之感。

再看袁府门外,道士身边,陡然多出一块山般大小的巨石,把那一扇两丈宽阔的广亮大门堵了严严实实,满满登登。

哗!

围观的所有人不由倒吸口冷气。

这是什么手段?

叫着山来,“山”真的来了?

一时间人声鼎沸,百姓纷纷议论,对道士的身份有了诸多猜测。

有的说是山中山神,有说是得道的仙人,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和普通百姓不同,阎三一只脚已经踏入修行之门,有通脉三重的修为,虽在袁知行手下做事,可却自诩江湖中人,也算见多识广。

就算如此,又哪里听过这样离奇的事情?

阎三心中大寒,盯着堵门的巨石两眼发晕,一把抓过五短中年,急问道:“你说他就是附近上山的?”

“是是,小的昨日还远远见过他,前些日子听药行里的人说,这道士还徒手下过油锅呢,不过小的已经打听明白,那是一种骗术。三爷,你说这次是否也是个障眼法?”

“放屁!”

阎三狠狠踹了他一脚,大骂道:“你眼睛瞎了?什么障眼法能变出来这么大的石头?”

而之前被灌了“药”的泼皮,本来还惦记着如何报复,此刻也是两眼发直,木讷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娘的,咸鲜味儿……

道士是得罪不起了,可这份奇耻大辱怎么办?

此时,李清源打量一眼巨石的摆放位置,对自己有几分佩服。

由于巨石底座方方正正,上面又是蛋形,滑不溜手,无论你是栓绳拽,还是向外推,都不好摆弄。

而这个角度又刚好卡在两个门垛之间,除非有人身具百吨怪力,不然休想动弹分毫!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走为妙!”

从门子入内通报,到李清源“召”来巨石,其实并没多久。

他装装样子行,真要动手,他只有通脉二重的修为,恐怕连那阎三都打不过。

尽管此地危机四伏,李清源面上也没表露出来,依旧是风轻云淡之态,迈着阔步昂首往人群中走来。

见他到了近前,所有人无不眼含敬畏的看着他,自动分开一条路。

李清源左右巡视一眼,正好瞧见躲躲闪闪的阎三,心念一转,往那处走去。

阎三自幼在街头厮混斗殴,凭的就是一腔血勇,可一见道士往他这走,忽然感到一阵惊惧,脸上仓惶根本掩不住。

李清源看他躲躲闪闪的,一招手道:“阎彪,你过来。”

阎三头皮发麻,望身后一瞧,几个泼皮都直向后堆遂,就连吃“药”嘴硬的泼皮,也蹲下来装作不认识他。

“他娘的,你满嘴粪味能骗谁?”

他上前一脚一个泼皮,强拽着几人来到李清源面前,恭敬道:“道长,不知唤我等哪旁使用?”

李清源没搭话,反而先斜了一眼五短中年,问道:“崔把式,你把东家的心意带到了吗?”

五短中年一愣,以为他说的是苏妙嘱托的那番言辞,于是应道:“带到了。”

李清源点头,随意道:“那便好,阎彪,你也看到了,贫道做事一向循理,你等就算心怀恶意,到底是受人指使,冤有头债有主,适才贫道做的有些过了,特别是这位施主,贫道向你道歉了。”

说着起手一礼,摆足了道歉的姿态。

被灌药的泼皮脸色涨红,心里纵然多恨,也不敢现在造次,只是暗暗咬牙发狠。

阎三没想道士突然变得好说话了,也不敢拿大,赶快道:“哪里哪里,确实是我等不对……”

他没说完,李清源一翻掌,手里忽然多出四张小票,指着吃药泼皮道:“婉盈给这位施主的心意虽带到了,但她还打了其他人,贫道这里也替另两位做个赔偿。”

他说着将四张小票递到阎三手里。

“这里是二十贯,劳你给那两位被踢的,也算贫道聊表心意。”

言罢,李清源洒然转身,往回春堂方向走去。

对付一个叛徒,又何必非得自家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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