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一个囚犯动手，

其它囚犯同样该受到惩罚。

“你要干什么，是他对你动手，我们可什么都没做。”

“你也太霸道了，他犯的错，凭什么算到我们头上？”

“别过来呀，我都叫你爹了，和我没关系呀。”

“……”

他们惊慌恐惧着，一个个吓的尖叫求饶，全都靠着墙角瑟瑟发抖。

迟早要死，他们已经接受了。

但不想遭受毒打摧残，每天痛不欲生的上刑场啊。

“哈哈，什么都没做？他要杀我，你们不提醒，不就是希望我死。”

吴天齐怒极而笑，笑声却让他们头皮发麻，全身发寒。

“我就是霸道了，凭我不爽，先断你们一根手指以示惩戒。”

“再有第二次，每人断两个手指。”

“第三次，三根。”

“手指没了，还有脚趾，还有牙齿……”

“你们可以试试，看看是你们杀死我，还是我天天折磨你们。”

他语气平淡的说着。

如魔音灌耳，他们发自肺腑感到了恐惧。

接下来的日子，

除非他们能真正齐心报仇，否则无论哪一个再敢动手，其它人都不会允许。

这么大的动静，

狱卒自然过来巡视了。

其中一个狱卒，想要狠狠收拾一下吴天齐，因为太凶残了，让他们都不安生，还想给他换一个牢房。

那个与锦衣卫有关系的狱卒，给拦住了，严厉的警告了他一番就算揭过。

吴天齐明白。

还指着他能完成任务，获得情报呢。

否则，

下手确实太狠，狱卒才不会管是对是错。

……

一切平静后。

吴天齐向李老头道谢。

没想到李老头发现了，并且会出声提醒，尽管他自己已察觉了。

“老爷子，谢谢。”

李老头没回应。

他能感受的到，李老头的心情不平静，可以说很复杂。

被他的狠辣凶残，吓到了吧。

既如此，

就不再往前凑了。

在牢里，尤其是晚上，对时间的概念非常模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

李老头再一次开口，找他说话。

“孩子，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让你来找我吗？”

“不知道，您老知道原因？”

吴天齐回问道，他确实挺好奇。

对锦衣卫袁通、对老头李福田，他都一无所知。

所谓的任务很奇怪，完全一头雾水。

“大概猜到了，从你进入牢房，我看见你的样貌开始，心里就有数了，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和他们有关，是来找我的呢。”

李福田的语气有些不对，似乎蕴含着伤感。

样貌？

吴天齐有了联想推测。

他的样貌，可能和李老头认识的人有不少相似之处，关系一定比较亲近，而且大概率已经死了。

紧接着李老头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想。

“你长得和我小儿子很像，有八九分像，如果不是年龄不合适，真会以为你是我儿子在外生的儿子……他死了快一年了。”

吴天齐明白了。

为什么袁通会让他入狱执行任务。

当时就纳闷，锦衣卫目睹他连杀三人。

要么将他就地正法；

要么抓捕入狱；

要么懒得管当作没看见才是。

原来打着这个算盘。

利用他的长相，和老头李福田打感情牌。

可是袁通什么都不说，只字不提，狱卒也只是给张条，根本没人告诉，一点心理准备和计划都没有。

太草率了！

另外李老头也不傻，一眼便识破了。

完全是陌生人，仅仅长得有点像，怎么可能借此得到情报。

简直是，‘离谱他妈抱着离谱哭——离谱死了’。

随便找什么人，都比让他来更靠谱些。

李老头说完，又沉默了，似乎沉浸在回忆思恋中。

吴天齐以为交流就此结束。

他没好奇地问诸如‘儿子怎么死的’、‘他们要的情报是什么’等等此类的话。

没必要，也不合适。

应该是重要隐秘的事情。

因为李福田没说锦衣卫，都是用‘他们’来指称的。

可能过了有一二十分钟的时间，

李老头又主动说话了。

说的话好像和任务没什么关系，像是聊家常一样。

“死去的是我小儿子，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我还有个大儿子，尽管多年前入赘到别人府上，但生活还不错，并没有因为是赘婿就被歧视羞辱……”

只有第一句提到了小儿子。

后面的话都是说的大儿子，方方面面的事情，生活幸福、家庭美满，给自家也带来了良好的改变，等等。

原来李老头的小儿子，是个锦衣卫。

或许，

这就是锦衣卫，没有对李老头动用特殊手段，进行刑讯逼问。

理由之一？

结合这点，

吴天齐就觉得李老头的话，并不单纯只是家长里短。

一直说大儿子的事情，应该是有深意的。

继续往下推测，可能小儿子的死、锦衣卫想要的情报……之间都是有关联的。

他喜欢分析思考。

又不需要证据断案，瞎揣测呗，推测的对不对又没关系。

一边听，一边自己琢磨着。

几分钟后，

李老头的话锋忽然一转。

“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一辈子都没什么出息，生了两个儿子，仅仅让他们有口饭吃。

他们能成才有出息，全靠他们自己的努力，我为他们感到自豪……

老伴几年前去世了，小儿子几个月前也牺牲了，老头子我又还能活几年呢，因此没什么大的愿望，只盼着大儿子不出事好好活着……

我就是个普通人，没什么理想抱负，不想懂什么大道理。他们两个都是我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过度偏袒哪一个都不好。

而我现在又老了，不想管也管不了他们了，亲人、家庭之间和睦最重要，老头子我死没关系……”

絮絮叨叨、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

吴天齐有点听懂了，又有点不是很明白。

那份情报会对大儿子不利？

李老头应该非常矛盾，处于两难的境地中。

这种情况，使得锦衣卫得不到情报。

李老头的样子似乎宁愿死，也不想伤害儿子。

无所谓了。

自李老头知道他的目的后，他就放弃任务了，他自认没本事从李老头嘴里掏出情报。

李老头不管说什么，当作故事听好了。

“我要是把那东西交给他们，大儿子会因此受牵连。可是小儿子是因为那东西牺牲的，他的遗愿是希望我能替他转交，我应该替他完成，然而我又怎么能转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