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三屡次来找麻烦,这次更是出言威胁,江猛哪里还容得下他,杀心自起。
只不过之前碍于大夏律法,不忍师娘与自己一起流浪天涯才没动手。
可眼下东山军即将来袭,漠城大乱已经是注定的事情,何不趁此机会杀死仇敌,以解心中烦郁。
江猛早有打探,赵三此人常年厮混在外,几天不与金蛇武馆联系都是正常的。
他杀了赵三以后,再迅速卖掉武馆带着师娘离开漠城。
届时即使金不换反应过来,想要拿江猛问罪也是不可能的了。
漠城西,民宿区。
“三哥,来喝酒!”
赵三及一众狐朋狗友躲在舒适的房中吃着火锅喝小酒。
一杯烧酒下肚,暖洋洋的温润驱散了寒冷,也激起了赵三的凶性。
“那傻高个实在可恶,那处宅院分明与他无关,非要处处阻我,真当他自己是主人了?”
赵三猛地拍桌,想起之前受到的一掌屈辱便闷闷不乐。
“嘿嘿,我看呐,江猛那家伙也是个不安好心的主。”
有人出声附和,满脸淫笑,口吐污言秽语:“姓杜的小娘子生的俊俏,才入门便成了寡妇,这江猛许是见色起意,想以下犯上偷师父的娘子。”
“哈哈哈哈……”
众人捧腹大笑,赵三乐得喝了一口烧酒,啧啧说道:“他还想偷师娘?哼,等他哪天出门去,老子先去帮他尝尝师娘的滋味儿。”
“有这好事三哥可别忘了我们,我们也想试试人妇是如何的销魂。”
“哈哈……是极是极,我们兄弟几个轮着来,人人有份。”
房内一时间充满了快活的意味。
众人推杯换盏,一口烧酒一口小菜,喝的不亦乐乎。
房梁之上。
江猛冒着大雪悄悄透过缝隙看着屋内的动静,众人的污言秽语他全听在耳朵里。
“看来直接杀掉还是太便宜你了。”
江猛默默收回蓄势待发的袖箭,打开生石灰的纸包混入安灵散捏在手中。
掀开一片石瓦,他用力捏碎纸包一把甩进屋内。
众人心有所感抬头一看,却见无数生石灰夹杂着安灵散扑到脸上。
口鼻眼耳都被复合的散剂糊住。
“啊!”
众人惨叫,只觉双眼口鼻有烈火灼烧,本能驱使他们逃离此地。
失去光明的他们犹如一群无头苍蝇,四处乱窜撞翻屋内的锅碗桌椅,滚烫的汤水还将几人烫伤。
“是谁?!”
赵三躲到屋内角落,又惊又疑,心中的戒备提到了最高点。
他练过武反应快得多,刚才石灰糊脸时他侥幸闭上了双眼,口鼻虽有些难受,倒也不是很致命。
“他娘的,先跑!”赵三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不管是谁暗中下手,都可以回头追查,现在先逃出生天才是最紧要的。
不料赵三刚一转头,却见江猛高大的身躯已经将门口堵死。
“江猛!是你!”
赵三双眼瞪大,“你竟敢在城中动手,就不怕六扇门的捕快找上门吗?!”
六扇门是大夏专设的武者机构,专管江湖恩怨、门阀帮派、妖魔邪祟等等与武者相关的事情。
“漠城即将大乱,六扇门哪里还有闲情管你一个小角色的生死呢。”
江猛面色淡漠,眼神中透出浓烈的杀意。
“该死!”赵三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多嘴的一句话让江猛下定动手的决心。
“老子跟你拼了!”
赵三嚎叫着拔刀就要冲上前,不料刚跨出一步便瘫软在地,浑身肌无力。
迷药安灵散,中毒者全身气力不受使唤,半刻钟内形同瘫痪。
“你竟然还下了毒?!”赵三匍匐在地上,奋力够起脑袋看向江猛,满眼的不可置信。
“没想到你竟如此卑鄙!”
他人皆以为江猛是个武痴,平日里只管练武,时常挑战其他武馆的好手。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心思,从不做苟且之事。
哪能想到这样好斗勇狠的武痴竟然也会使用下作手段。
“你这种人何来脸面与我说卑鄙?”江猛缓缓走上前,随手拔出赵三的佩刀,三两下便把屋内的其他泼皮砍了个干净。
他此行没有带自己的大戟,太过显眼,不适合暗中寻仇。
“若你是条汉子,那我也不必用这种手段杀你,可惜……”
江猛一脚将赵三踢翻,旋即对着男根连蛋一刀斩下。
“啊!”赵三惨叫不止,青筋暴起,双眼充满了血丝。
男根不是致命弱点,却是最痛之处。
稍受一点力都会痛不欲生,更何况被一刀斩下,简直痛彻云霄。
“我平生最恨奸淫之徒,若你们不说那些话,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江猛一脚踩住飞起的男根,来回碾作烂泥。
赵三见此一幕心中胆寒,却因疼痛连讨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传闻多舌之妇去了下面要入拔舌地狱,不若我助你先习惯拔舌之苦,免得下去了受不住苦。”
江猛一把拽住赵三的舌头,另一手拦住脑袋。
在赵三惊恐的眼神中,练力巅峰足足千斤的气力轰然爆发。
咔!嗤!
舌头连着喉管带出脏腑,血刺呼啦的一连串甩在地上。
赵三也在非人的痛苦之中折磨致死。
使用残酷手段杀死赵三后,江猛一脸的平静,双眼毫无波澜。
平静地走到门口揣了一把雪水洗净双手,平静地回来将所有人的财物都扒了个干净。
他的心理本就与常人不同,到这个残酷世界的几个月里,他已经完美融入这个世界的法则。
心不狠,无以立足。
江猛站在血泊中清点收获,二十个铜板,十三个大钱,四两三钱的碎银。
合计五两六钱多二十文。
杀人越货自古至今都是来钱最快的手段,江猛辛劳几个月的散活都没挣到的钱竟一下到手。
此时太阳落山,天色昏暗。
也不用做什么处理,江猛就着夜色径直离开了。
外界的风雪愈下愈大,刺鼻的血腥根本无法穿透寒风,待到尸体腐臭已经是来年开春的事情了。
……
翌日。
江猛一如既往地晨起练武。
他双臂缠蟒,手操一杆大戟舞的风雷喝喝,凌风烈烈。
随手一刺,重达近百斤的大戟瞬间洞穿一人粗的苍松老树。
纵使披甲骑兵在前,江猛也能一戟连马带人斩于戟下。
“猛哥儿,吃饭吧。”
时辰刚到,杜彩雯也做好了早饭。
两人这般相处已经数月,一切都显得极为正常。
“待会儿我要出门一趟,师娘在家小心些。”
“又出去?”杜彩雯猛地抬头,眉头蹙起,双眼满是忧色。
“放心,我这次是去找房牙子商量卖武馆一事。”
江猛轻轻一笑,缓和道。
闻言,杜彩雯松弛了一些,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事,那猛哥儿早去早回。”
“嗯。”
江猛应了一声,收起碗筷便出门离去。
昨夜的风雪极大,漠城的街道上堆满了厚厚的积雪,没过脚踝,更深处甚至没过半腰。
“城南的制式小院?最多八十两银子,还得品相好的才值这个价。”
古色古香的店铺中,身着皮袄的房牙子敲了敲算盘,报出一个价格。
“若是再加上一些练武的铁木桩、石锁和家具之类的呢?”
江猛听到报价八十两时,心中不免叹了一口气。
若按平常,象力武馆的院子少说也能卖二百多两,现在一下子缩减到了三分之一。
“这个得看到底都有些什么东西了,不过我可以保证按市价的三成折算给你。”
“只有三成?”
“只有三成,”房牙子确定地点点头,略带笑意地说:“客人这么着急卖地皮,应该是得到消息了吧。”
“东山军即将打到漠城,到时候乱起来,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安全。”
“我承担着与东山军打交道的危险,多赚些钱也是合情合理,若是不愿卖,你也可以自己留着。”
留是不可能留的,江猛见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便直接点头:“那就这样吧,你随我去清点一下,当面交易。”
“不过,我有个条件,地契交于你后,容我两天时间暂住。”
“哈哈,这当然没问题。我也不差一天两天的。”
房牙子一口答应,唤了几名手下一起跟着江猛回到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