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是福是祸

洪峰市，某畜牧肉类储存站。

“肉没了？孙站长你是不是得给我个合理的说法啊。”

储存站站长的事儿刚说完，何援朝就压着心中的疑惑，眯着眼，对自己面前的孙站长问道。

自己辛辛苦苦的跑到这儿来拉肉，你一句“没了”就想把我打发了，那我何援朝回去怎么和梁书记交代，怎么和上面的领导交代。

此时何援朝一边等着孙站长的答复，一边在想着如果真拉不到肉，要去洪峰市哪个部门要个说法，反正让他就这么灰溜溜回去是不可能的。

看着面前这个京都轧钢厂来的何科长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孙站长就觉得像小时候被草原狼盯上了一样，那冰冷的眸子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压下心中的忐忑，孙站长一边强装着笑容，招呼身材高大魁梧的何援朝坐下，一边赶紧把事情的原因说了出来。

原来不是没肉了，而是何援朝他们来晚了一步，昨天中午的时候就有京都的纺织部门拿着介绍信，把储存站的肉拉走了。

何援朝要想拉肉，要么在这儿等两天，要么就得去下面的牧区定居点儿直接拉。

听了孙站长的话，何援朝问清了牧区路途的远近后，略一思量就决定去牧区里直接拉，在这等两天说不定又等来啥破事儿呢。

说完，一脸笑容的拉着何援朝就要走。

前前后后的大约忙乎了半个多小时后，小张才有些疲惫的来到了何援朝面前道：“何科长，这里现在有牛羊肉共两万斤。

本来还想着装完车就往回赶呢，但抬头一看天色，何援朝也不得不熄了这个心思。

趁着孙站长去找人的空档，何援朝也来到外面，把刚才的事儿和司机还有保卫人员们说了一遍。

就在何援朝犹豫着是现在找吉日嘎拉问清楚，还是私下里偷摸的去搞明白情况时，李解放就来到他身边道：“怎么了科长，不舒服吗？是不是冻着了？”

除了你们要拉走的一万五千斤外，剩下的五千斤，还请何科长帮我们一起拉回市区。”

纷纷围上来对着卡车开始指点起来，有胆大的甚至跃跃欲试的想要上手摸一摸。

再说过两天，弄不好还有别地儿的人过来拉肉也说不定，到时候谁先装，谁后拉，整不好还得犯口角。

说完也没管轧钢厂的众人和脸色已经微变的何援朝，转头就往牧区里面走，一边走，还一边招呼何援朝等人跟他去放肉的地方看看。

本来在人群中一位眼神有些木然的老者，看见储存站的小张下车后，眼中立马来了精神，拨开人群就快步的来到小张跟前儿道。

刚才吉日嘎拉老者的一句话，说的何援朝心里咯噔一下子，难道自己的秘密被这个草原的老头看出来了，不能这么邪乎吧。

见何援朝答应留下来喝酒，吉日嘎拉忙高兴的应承道。

“吉日嘎拉大叔，这次可不是送物资的，反而是和京都的同志来拉肉的。”

再说正好趁这个机会问问吉日嘎拉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真能看出点儿什么?

想到这儿，何援朝就面露为难的道：“吉日嘎啦大叔，喝酒可以，但跟我一起来的同事今晚怎么办？”

一听何援朝的要求后，马上站起身，一边往办公室外走，一边跟他说道。

“孙站长，那就麻烦你安排人领我们去牧区吧，早点儿拉上肉，我们也早点回去。这大年下的家里人可都等着肉过年呢。”

冬日的草原，银装素裹，一片苍茫。

看见凑到自己跟前儿的老者，刚下车的小张忙握住老者的手，笑容满面的说道。

到了放肉的地方，小张从吉日嘎拉手里接过一本账本后，就叫人拿着大秤，开始抽样核实起肉的重量。

“没问题何科长，我这就去安排人带伱们去。”

一听是京都的人来拉肉，名叫吉日嘎拉的老者也没说啥。

上下打量了一下跟在小张身边的何援朝后，他才露出和煦的笑容道：“归来的旅人啊！你是受长生天照顾的人，你的到来会让我们这里也得到长生天的关注。”

一看孙站长已经把事儿办妥了，何援朝也没墨迹，和孙站长寒暄了几句后，就领着小张上了刘师傅的车，紧接着四辆卡车就咆哮着奔位于三十五公里外的牧区奔去。

看着吉日嘎拉走远的背影，何援朝不禁的在心里犯起了嘀咕，也不知道这个神叨的老者到底知道了自己的什么事儿，每次看他时，眼里都有一种掩饰不住的炙热。

“何科长，这次就让小张领你们去牧区。”

“吉日嘎拉大叔先别急，等我们把肉装起来后，一定去你家喝酒。”

见科长没啥事儿，刚放下了心，就见何援朝已经甩下他往牧区里面走去，李解放连忙一边出声吆喝道，一边快速的跟了上去。

“张干部，这是组织上又给我们送生活物资了吗？”

孙站长就想赶紧把这个什么保卫科长打发走，也就不稀得计较何援朝这属狗脸的样子了。

“不是科长，你等等我啊！”

四辆卡车一进入牧区就引来牧民小孩子的追赶，等卡车在空地上停稳后，更是让这些孩子们兴奋了起来。

听了何援朝的话，吉日嘎拉略一思索就同意了，夸了两句以身作则后，就转身离开了放肉的地方。

“放心，既然大叔留你喝酒，你的事儿自然是包在我身上，不用担心他们，一定会有吃有住的。”

眼看着任务就要完成了，心里高兴的何援朝也就顺嘴应承了小张说的事儿。

“那好，我回家等你，装完肉后，会有人带你去我家的。”

看着一路上近乎一样的白茫茫景色，经过将近两个小时的颠簸，轧钢厂的四辆卡车终于来到了新建的牧区定居点儿。

“什么请不请的，你太客气了，放心剩下的五千斤我们一定给你捎回去。”

正当轧钢厂的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这件事儿时，带个人回来的孙站长就来到众人面前，对着何援朝道。

除了偶尔有天空上的苍鹰落到地面上抓起点儿什么东西外，就基本上再看不到什么活动的物体在草原上闲晃了。

“没事儿，突然想到点儿别的事儿。”

大家伙一听，也都很赞同何援朝的决定，这眼瞅就过年了，谁愿意在外面干等啊。

周围的牧民们对此也没啥太大的反应，反而在外面更远点儿的地方指着停下来的卡车说着什么。

说完对着关心自己的李解放笑了笑后，就快步的往吉日嘎拉走的方向追去。

乐呵呵的吉日嘎拉听完小张说的事儿后，也没推辞，跟身边的一个草原小伙交代了一句，等小伙走后，就来到何援朝跟前儿要带他回家喝酒。

小张见何援朝答应了帮着拉肉的事儿，心里也挺高兴，笑眯眯的感谢了几句何援朝后，就来到吉日嘎拉跟前儿说起了找人帮忙装肉的事儿。

何援朝这边正琢磨着吉日嘎拉的事儿，那边草原的小伙已经领着一大群帮忙的人回来了。

小张出面说了几句感谢话后，大家伙就嘻嘻哈哈，热火朝天的开始往停在门口的车上搬肉。

人多力量大，两万斤的肉没一会儿，就被众人都给搬到了四辆卡车上。

何援朝刚交代完保卫人员帮司机把车上的肉盖好，刚才领人回来的草原小伙就来到他身边开口道：“何干部，活干完了，咱这就走吧，吉日嘎拉爷爷等你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