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从长安皇宫派出的精锐将士沿着长安街道一路纵马狂奔,将士手持令牌,身体笔直,无尽的峥嵘之气席卷而出。
“让开!”
“速速让开!”
“八百里加急!”
将士大声的道,驱散长安街道上的百姓。
无数百姓震惊而意外。
“八百里加急,这是最紧急的军情!”
“身披金色甲胄,此乃我大汉金吾卫特使,如此速度,这是出什么大事了?”
一些眼尖的长安百姓看着沿途狂奔的将士意外无比的道。
这话也引起众多百姓的震惊。
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匹又一匹的快马在街道上奔驰,从他们眼前而过,扬起无数尘土。
先是召见长安各大重臣,几个时辰后,又是几道加急快马以最为紧急的军情前往边境,这让一些百姓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李敢挨了一板砖,正一阵龇牙咧嘴的时候便看到了这些奔腾的长安快马,作为李敢的儿子,耳濡目染之下,李敢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他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李家而去。
大汉战事将起?
那他李敢岂不是有了立功的大好机会?
若是有了军功,军功在身,甚至能聘美那卫青,那还愁这一板砖的仇报不了?
“哈哈哈!”
“霍去病,你小子给我等着!”
李敢极其振奋。
很快,他便回到了李府。
李广也恰好回到了府邸,刚回来就看到了李敢的样子,顿时他大怒道,“敢儿,是谁打了你?
李广瞬间暴怒。
“是霍去病那纨绔!”
“仗着他舅舅是卫青,姨妈是卫子夫,不分青红皂白的给了我一板砖。”
李敢气愤道。
李广瞳孔一缩,“居然是霍去病?”
“你对他出手没有?”
李敢摇头,“我没有。”
李广松了一口气,接着道,“既然你没有还手,那就不算互殴,我明日早朝就参他一本!”
“让陛下为我们做主!”
李敢看着义愤填膺的李广:“……”
“可卫青刚取得如此大胜,皇后又是他姨妈,陛下还喜爱他,这……”
李广:“……”
“罢了,敢儿,今时不同往日,我李家地位不像以前了,今日之辱,暂且一忍。”
“但爹告诉你一个消息,今日陛下紧急召见我等,你知道所谓何事?”
李广问道。
“我看长安城有许多快马直奔边境而去,是不是匈奴打过来了?”
“那我也有了立功的机会啊!”
李敢道。
李广点头,眸子也闪过一抹精光,“不错,今日陛下在街上遇到了一位姓霍的高人,他断言,匈奴这几日便会入侵我大汉代郡和朔方,陛下信了!”
“现在已经调兵前去。”
“若真如那姓霍的高人所说,匈奴入侵我边境,那一场大战就在所难免,这段时间,你务必勤加练习骑射,到时候上了战场,若能用军功封侯,那霍去病岂敢辱你?”
“到时候狠狠打回来!”
李敢瞳孔一缩,“姓霍?不会是姐姐那……”
“我也想过这个可能,但左思右想,应该和婉清的夫君没有关系,陛下上街道,沿途金吾卫众多,他一介商贾不可能接触到陛下。”
李敢也露出了然之色。
但不远处,江婉清端着清水的水盆猛然掉落在地,清脆的响声响起,准备给李敢洗脸上药的清水撒了一地。
她那一张绝美的脸上满是错愕。
“婉清?”
李广皱起眉来。
“陛下遇到的人……就是夫君!”
“那姓霍的高人,一定是夫君!”
江婉清激动起来,美眸中闪过激动地泪水。
她敢肯定,那就是霍阳!
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夫君!
他竟然接触到了大汉至高无上的帝王!
江婉清激动不已。
李敢和李广顿时面面相觑。
但江婉清脑海中却是闪过霍阳当初跟她说话的一番场景。
“元朔六年秋,匈奴一万人入侵大汉,自此会拉开一位将星的璀璨参军史!”
“大汉将进入全新的时代。”
“但我们就安心过我们的小日子。”
“咱们生一个大胖小子,不对,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算了算了,还是生一个吧,生孩子太危险,我心疼……”
霍阳说这话的向往模样,幸福模样,她至今还记得。
所以她敢肯定,那就是霍阳。
只是他为什么会接触到陛下,又为什么会说出这件事?
他想干嘛?
难道是……参军?!
江婉清猛然想到了这个可能,心中一惊!
“……”
未央宫内。
刘彻站在偌大的大殿中。
他身穿黑红纯血龙袍,那双满是威严的眸子便看向了代郡所在的地方。
目光隐约间透着一股担忧。
“霍阳,你这一番话,朕整个大汉都动起来了,此举,朕不仅派出了金吾卫特使,还调动了最近的部队。”
“朕希望你是对的……”
“但朕也希望你是错的!”
未央宫内,一阵从祁连山吹来的秋风,席卷了长安,吹起了刘彻威严的帝王龙袍。
刘彻自言自语的声音缓缓响彻在宫殿中。
“……”
漠北。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秋风席卷草原,带着刺骨的寒风,无数匈奴人躲在帐篷里取暖,他们搓着手,帐篷内升着的火映照着帐篷内的一切。
但此刻,他们却没有在火堆旁取暖。
相反,却是打开了帐篷,看向了草原的中心位置。
一道道目光逐渐汇聚起来,如野兽一般的目光肆虐,残忍,纵然是草原上的秋风也吹不灭他们心中的火焰。
而在那最中心的位置。
无数匈奴人骑着战马正缓缓屹立在草原之上,他们浑身杀气,那浓郁的杀意和猩红的眼神似乎要让天地变色。
粗略估计,不下一万人!
他们骑着膘肥体壮的高大战马,手里拿着冰冷而闪烁着寒光的大刀,背部则背着结实的弓箭,常年放牧的手,虎口满是粗糙,他们安静的站在这里,杀意冲天,就像是一支从地狱而来的死神之军!
此刻,他们正看向中间的一座巨大帐篷,那猩红而残忍的目光罕见的带着一抹尊敬!
帐篷缓缓打开,里面缓缓出现一道人影。
他穿着厚实的羊毛皮甲,头戴匈奴最尊贵的九羽毡帽,手里则拿着一把弯月大刀,随着他的出现,面前的这一支匈奴大军陡然沸腾!
眼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匈奴至高无上的王,匈奴单于,伊稚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