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坤合电脑,把电脑装进书包里,拿刚刚制作好的三杯咖啡,重新回到候机厅。
“给。”
艾坤把咖啡递给酒德麻衣和楚子航。
“你是厕所前买的还是厕所后买的?”酒德麻衣接过咖啡。
“我是厕所前买到,然后提着咖啡进了厕所,完厕所没洗手又给你们提回来的。”
“恶心死了!”
酒德麻衣翻了个白眼,却并不相信艾坤会做这种不讲卫生且恶心人的事情,把吸管插进杯子喝了一口。
“好爽”
酒德麻衣双眼眯成月牙,凉爽之意顺着口腔、味蕾传达到全身,燥热感觉消失不见,顿时舒服了许多。
台北属于南方,又刚下过一场小雨,湿度比较高,现在才五点多钟太阳依旧毒辣。虽然候机厅里开了空调,但大厅中的人太多,难免还是会让人感觉有些闷热。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拿铁?”酒德麻衣看了眼杯盖的标签。
“你在飞机要了一杯加蜜的柠檬水。”
柠檬水加蜜,那就意味着口味偏甜。如此在选择咖啡时,拿铁、卡布奇诺、摩卡应该都不会出错。
这三种咖啡的共同点是都加了糖,口味偏甜,区别只在于浓缩咖啡与牛奶的比例不同。
“很细心嘛艾学弟,姐姐我都想做你的女朋友了。”酒德麻衣对艾坤的细心表示满意。
艾坤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楚子航坐在一旁默默喝着咖啡,三杯都是拿铁。其实他很想知道艾坤在点咖啡时,有没有考虑到他的口味。
应该是有的……吧。
“学弟请学姐喝咖啡,那学姐也必须要做点什么回报学弟了。”
酒德麻衣手捧咖啡坐在艾坤身旁,“等我们到了芝加哥,当地时间应该是晚八九点钟,你们提前订酒店了吗?”
“没有。”
艾坤摇摇头,他们原本打算到了芝加哥再打个车,让司机送他们去最近的酒店来着,实在不行找个网吧也能凑合一晚。
“嚯嚯,那刚刚好。”
酒德麻衣欢欣鼓舞,“你们肯定是打算到了芝加哥再找酒店吧?
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奥黑尔机场附近的酒店很贵,我已经提前雇了一个导游,并且还在机场8公里外的一个镇子租了民宿。
等咱们到了芝加哥,就有导游开着车把咱们接到民宿那里去,休息一晚明天就可以让导游带咱们出去玩!”
“三个人,一间民宿,住的开吗?”艾坤表示担忧。
楚子航的眉毛再次疯狂抖动,心说不介意的话你们可以住一间,我睡大街也没什么问题的。
“谁说是一间了,你想什么好事呢?”
酒德麻衣呵呵冷笑,“是一套别墅式的民宿,下两层总计4个房间!
房主是一对刚结婚的年轻夫妇,他们今年夏天要去夏威夷旅游,房子空置着也是浪费,就把房子挂到了民宿网站短期出租。
虽然要求比较多,譬如说只能是女性睡在主卧,押金也很高,动辄就会因为违约扣押金。
但这样的民宿向来供不应求,租金算下来还是要比酒店便宜不少,我可是在网站蹲了好久才蹲到这样的好房子。”
果然,所谓旅游就是从一个自己看厌了的地方去往别人看厌的地方。
“学姐还挺会享受生活,别墅,我这辈子还没住过呢。”艾坤感慨。
艾坤倒是不怀疑酒德麻衣一个人为什么要租个民宿,从学姐那爱马仕裇、香奈儿包包、脚下的古驰鞋来看,便知学姐就是所谓的小布尔乔亚了。
“但是你们得替我分担房租,如果因为违约扣押金的话,你们也得分担。”
“没问题,我兄弟有的是钱!”
艾坤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楚大少爷还差这一点儿?
欢声笑语之际,飞往芝加哥的飞机降落到了机场。
三人重新过安检、登机。
这家客机的座位布局与之前那辆有些不同,从左到右依次是1、23、45、6,三人又是联号。
艾坤是3号座位,楚子航4号,酒德麻衣5号。
对了下机票,楚子航非常自觉地坐到了艾坤的3号位,把和美女共处的机会让给了好兄弟。
从台北到芝加哥要整整十四个小时。
楚子航默默地从书包中掏出一本乞力马扎罗的雪,作者是他很喜欢的美国作家海明威。
读了许久,楚子航却始终无法全身心地沉浸到这充满悲剧色彩的故事中,海明威在写这本书时大量使用了意识流手法,让这本书的主线隐藏在了意象跳跃、混乱无序的表象之下。
想读懂这本书,需要心无旁骛地去阅读去思考,此刻的楚子航显然做不到: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右侧重新开始耳鬓厮磨的俊男靓女身。
艾坤又与酒德麻衣窃窃私语了几个小时。
酒德麻衣显然并不抗拒与前者产生一些若有若无的身体接触,甚至还在隐隐中刻意营造暧昧的气氛。
艾坤察觉到了酒德麻衣的刻意,死神的直觉向来很敏锐。但艾坤又能感觉到,这个有些热情的漂亮大姐姐并没有恶意。
几个小时后,三人吃完飞机餐,各自用英文向乘务要了条毛毯盖在身进入梦乡。
一觉醒来,飞机已经落在了芝加哥的奥黑尔国际机场。
拿好行李,艾坤和楚子航两个弟弟老老实实地跟在酒德麻衣身后往停车场走。
“学姐,你的导游呢?”艾坤问,双眼下意识盯着酒德麻衣脑后不停晃动的高马尾,真想伸手拽一下。
“他说他已经到了。”
酒德麻衣左顾右盼审视停靠在停车场中的每一辆车,“导游是华裔会说中文,开的应该是一辆商务车,你们也帮我找找。”
嗯?
艾坤拽了拽酒德麻衣的高马尾。
“你干嘛呀。”酒德麻衣回头拍开艾坤的手,似嗔似怒,明眸皓齿绰约动人,像是一朵盛开在寒风悬崖之巅的玫瑰花。
“商务车我没看到,华裔的话,你看是不是那个。”艾坤指了指右边。
停车场的角落处,停放着一辆岁数可能比艾坤还要大的旧皮卡。
一个眉毛向下看起来很喜感,莫名给人“样衰”感觉的华裔高大青年叼着香烟倚靠着皮卡,脚下一地烟头。
青年双手放在胸前,捧着一张3打印纸,纸印着酒德麻衣的黑白半身像,下边还有一串英文。
“”,那是酒德麻衣的英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