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漪爷爷便是中医,自小耳濡目染,对于人体的一些穴位还是知道的。
因此,一听到要针足五里的时候便连忙出言反对,这对女生来说这太羞耻了。
“我是医生,医生是没有性别的。”杨天明抛出这句骗死人不偿命的鬼话。
宋漪看着杨天明那双严肃、真挚的眼睛,犹豫了一番后,终究是再次问道:
“除了这个,有没有其他法子。”
“你的这个病持续时间太久了,因为经常发怒,所以肝气郁结的非常严重。首先,我要用针帮你疏通肝经。”
杨天明说道,
“而且,需要你尽量保持愉悦的心情,多笑一笑,这种症状就会自然减轻。肝经不通,以后还会旧病复发。”
他没有开玩笑,也没有危言耸听,这都是他掌握的医术得到的信息,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宋漪大学后就变成了这副冷冰冰易怒的样子。
宋漪并没有说话,坐在床上,一只手紧紧攥着床单。
“那我先走了,想治了就跟我说,漪姐,没事多笑笑,我还是喜欢高中那时候的你,爱笑。”
杨天明眼底莫名闪过一丝心疼,转身走了出去。
就在杨天明转身的瞬间,宋漪昂起头,话就要说出口,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和宋航夫妇告别,杨天明一个人独自走在村道上,村里没有路灯,到处黑漆漆一片。
月光尚好,加上自从吃了红果子后,杨天明感觉自己的精力目力都变得十分好,他能够看得清。
思索着这几天的遭遇,恍如隔世一般。
一周前,他还是被人扫地出门的落魄打工人,而现在,他踌躇满志,自信在乡村也能混出一片天地。
月明星稀,一夜无梦。
在杨天明熟睡的时候,缕缕月华顺着窗口洒在他的身上,晶莹的月华点点沁入五脏六腑,只是这一切,他并不知道。
他的身体,正在发生一些奇异的变化。
六点半钟,天刚刚亮,窗外的鸟儿就已经叽叽喳喳聚集起来了。
杨天明早早就醒了,浑身舒爽,没有丝毫的疲倦感,四肢轻盈,胸腔中似乎积蓄着无限的精力。
父母也刚刚起了床,一个去院子里摘菜,一个去井上担水,这是乡村人最真实的生活,不那么匆忙,但是很踏实很安心。
杨天明搬了把凳子,坐在院子吹着风,享受这清晨的凉爽和清新。
“咕咕咕——”一只七彩大公鸡迈着步子在院子里踱来踱去,这只鸡养了有两年半了,杨天明记得很清楚,凶得很,狗都能撵着走。
他当时还给这只公鸡取了名字,叫作七彩。
七彩绕着院子走了一圈,这才张开大翅膀,扑腾着飞上了院落围墙,扇起了一大片灰尘。
“咯咯咯咯咯咯——”
伴随着高扬的鸣叫声,这时候,太阳刚刚好从远处的山外露出个脑袋,火红的光慢慢照进院子。
而这个时候,杨天明死死地盯着自己的食指。
就在太阳升起的时候,他的食指突然感到一阵灼热,就好像烧起来了一样。
食指由内而外,散发出红光,伴随着灼人的热气,似乎有一股奇异的能量就要冲出来。
坚持了一会,杨天明再也忍不住这股流转的气息,顺着能量奔涌的方向一指。
随着他一指指出,一股火红的光芒射向了院墙上的公鸡七彩。
红光触碰到七彩立刻消失不见,而院墙上的七彩再次鸣叫了起来,声音比之前更尖更高。
杨天明不知道的时候,在七彩叫出这一声的时候,全村的公鸡都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隔壁王水仙正在屋檐下刷牙,就看到刚刚还绕着她讨食的公鸡,一下子瑟瑟颤抖起来,窝在地上一动不动。
“当家的,咱家公鸡咋了,你看看是不是病了,咋一直抖个不停!”
这样的对话同时在许多人家里响起,直到大鲲停止鸣叫。
杨天明看了看自己恢复正常的食指,又看看更加神气的七彩。
“七彩?”
“咯咯咯!”
“你是不是能听懂我说话?”
“咯咯咯!”
······
餐桌上,杨家三人吃着早饭。
经过杨天明昨天晚上的针灸调理,杨建国和陈美华都感觉浑身舒爽,年轻了不少。
“儿子啊,你这针灸真是了不得,老爹我感觉筋骨都年轻了不少。”
杨建国毫不吝惜对自己儿子的赞美,只有陈美华投了个意味深长的白眼给自家老公。
杨天明一边扒着饭,一边内心默默吐槽:
“我当然知道效果好了。昨晚上你们床摇的声音我都听得到,怕不是要多个弟弟妹妹。”
“嘿嘿嘿嘿!”杨建国憨厚地傻笑。
“爸,咱们乡里,有没有那种卖古书的铺子,最好是那种线装书的铺子?”
杨天明深知自己的能力全凭翻阅什么样的书,如果能够淘到一些货真价实的书籍,那么就最好了。
杨建国思索了一番,然后摇摇头,
“你爸大老粗一个,去乡里也是去农贸市场,哪里会知道哪里卖书。”
陈美华显然也不知道,但是给他支了个招。
“你可以去问问夏宜和宋漪这俩丫头,他们俩都在乡里上班,说不定知道。”
“爸妈,我午饭不在家吃,应该会去乡里。”杨天明吃完放下碗就出门了。
“晚上买块肉回来!听见没?”
“哦,如果我记得的话。”
······
刚出大门,杨天明就瞅见自家大鲲在隔壁王水仙家的鸡舍边转悠。
瞧见杨天明出来,一人一鸡对视了一眼。
“见了鬼,我居然觉得这鸡在冲我笑···”
杨天明没空搭理这傻鸟,他正在头疼到底是去问杨夏宜还是宋漪。
“夏宜脾气好,身材也好,但是昨天才知道她用润滑油,今天再见面也太不好意思了。”
“漪姐今天心情肯定不好,昨天才发生那事,今天去找她好像也不合适。”
思来想去,杨天明还是朝着村长杨德宝家走去。
王水仙正在平楼上晒东西,看见他走出来,
“呦,明子,又去给哪家女人瞧病啊哈哈哈哈”
这女人边捂着肚子边笑,原本就松垮的背心更是啥都没遮住,白花花露出一片。
“王姨别笑了,您还是想想这个痔疮怎么治吧。”
杨天明可没心情欣赏,只是扫了眼,便面无表情地放下一句话就溜了。
“他妈的,臭小子你说清楚,你把话说清楚。”
王水仙捂着屁股,疑神疑鬼地看了眼自己家院墙,嘀咕道:
“狗日的,老娘们的墙头也爬,也不怕长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