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澜微微一笑,随后伸手示意,“清寒姑娘请坐。”
“多谢姜公子赐座。”
苏清寒心中百般不情愿,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坐下。
面前的玉桌上,摆满了玉食珍馐,香气扑鼻,无比奢华。
她看着那早就准备好的两副碗筷,心里越发笃定,姜澜就是冲着她来的,甚至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局面。
所以才特意命人准备好了两副碗筷。
陡然之间,苏清寒心中生出百般荒唐的感觉来。
外界各种传闻当中,这位声名狼藉的二世祖,只是个仰仗相国威名,仗势欺人的十足废物。
可从目前这些接触来看,他怎么看都不可能和废物联系到一起。
哪个废物能弄出这么一出缜密的计划来?
从一开始,姜澜对于她的到来,可是完全都不意外,甚至都没看她,就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
这已经足以说明,姜澜知道她一定会来。
苏清寒可不傻,虽然刚才被怒火冲昏头脑,导致失去了理智。
但现在一回想起来,就能明白这其中所蕴含的破绽。
她的每一步,每个动作,乃至于每句话,很可能都被姜澜所预料到了。
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指点,他又怎么对自己的想法和举止,这么了如指掌的?
苏清寒有些发寒发冷,当今相国独子,费了那么多周折,专门为她设下这么一个局。
她一个小小余邑城苏家小姐,真是何德何能啊。
而且,他这么做,到底是图谋什么?
好玩吗?满足他的恶趣味?
把自己当做猎物,看着自己一步一步掉落到他所设好的圈套里去?再难挣扎?享受这一过程?
苏清寒虽然对自己的姿容美貌有自信,但凭借姜澜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美人他得不到。
但为何偏偏要这么设计对付自己?
懊恼、苦涩以及茫然不解等诸多心绪,充斥在苏清寒的心间。
“清寒姑娘是担心,在下会以行刺之罪,借此威胁你,强迫你做些不愿意的事情吗?”
姜澜悠悠的声音响起。
他随意夹着面前的菜肴,慢条斯理的咀嚼着,姿态说不清的随意轻松。
此刻苏清寒在想些什么,他自然猜得到,以他目前的身份来说,看上苏清寒,强抢自然是最正常的。
但事后苏清寒的那位师尊知晓此事,绝对会为苏清寒出面的,这个时候,哪怕是他的相国父亲,也得看在大局上,给那位剑仙面子。
毕竟在大夏皇朝,一位剑仙所蕴含的能量,还是不可轻视的。
但如果这个时候,苏清寒占不到任何道理,甚至是意图“行刺”他,别说是剑仙出面了,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事后,以他那父亲的能耐,甚至还能让那位剑仙吃个哑巴大亏。
至于自己这番举动,是否和原身性情不符,会不会引起怀疑,姜澜其实并不担心,他早就想好了措辞理由。
苏清寒闻言看向他。
不知是不是刚才想明白了的原因。
此刻坐在她对面的姜澜,一身无垢白衣,面容清俊无俦,丰神如玉,除了看起来有些清瘦苍白之外,甚至有几分脱俗出尘的感觉?
还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而反应过来姜澜这话,更是让苏清寒忍不住银牙暗咬。
自己刚才那番剑舞,是自己愿意的吗?
“姜公子多虑,清寒又岂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过嘴上,苏清寒还是这么回道。
姜澜却是忽然轻轻一笑,随之起身,在苏清寒那副惊愕不解的神情中,伸手托住了她那白皙细腻的下巴。
“那清寒姑娘可就想错了,在下费了这么大的周章,不就是为了这事吗?”
姜澜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所以劝清寒姑娘,最好还是听话一点。”
“我喜欢聪明人,尤其是聪明的女人。”
苏清寒先是呆愣了下,然后反应过来姜澜这话的意思,美眸顿时大睁,满是羞愤,鼓囊囊的胸口,气的上下起伏。
这是已经装都懒得装一下了?
老实说她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无耻又强势的人。
偏偏她还没有任何应对的办法,简直被拿捏得死死的。
“呵呵,姜公子还真是好手段,好算计……”
“你就不担心,我鱼死网破,让你白忙活这一场。”
苏清寒深吸口气,好让自己剧烈的情绪,冷静下来,然后冷冷道。
姜澜既然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那她自然也不再虚与委蛇,刚才那种曲意逢迎的姿态,她自己也很是厌恶。
“不担心,你可以不在乎余邑城苏家上千人口,也可以不在乎自己妹妹的下场,我自然也不在乎,这一场小小的游戏结果会怎么样。”
姜澜笑了笑,手指顺着圆润下巴,摩挲过那张近乎无暇的玉容,似是要将她脸上的所有屈辱和羞愤尽收眼底。
反正原剧情中,他就是个喜欢仗势欺人的“心理变态”,所以说这种话,也不过分吧?
苏清寒只感觉自己脸上,有着无数蚂蚁爬过,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赶紧起身避开。
“姜公子请自重,清寒乃是有夫之妇。”她语气冰冷道。
姜澜不在意地笑了笑,收回手掌,随之取出一张干净绣帕,不紧不慢地擦着手,似要将刚才触碰苏清寒脸蛋的手掌擦干净。
原身有些微的洁癖,记忆融合后,倒是也让姜澜继承了这个习惯。
苏清寒注意到他的举动,眸光虽然冰冷,但心中屈辱和羞恼更甚。
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嫌弃自己,又为何要碰自己?
姜澜却是仿佛知道苏清寒所想一般,只是淡淡一笑道,“没事,在下就喜欢清寒姑娘你这样的,你那位赘婿夫君,至今为止,应该还没碰过你吧。”
苏清寒听到这话直接愣住了,眸里狐疑之色掠过,而后恍然。
原来是这个缘故。
这下子,她终于想明白了,为何好端端的自己,会惹来这种祸患。
像是自己这样有着完璧之身的有夫之妇,的确很少见。
这一瞬间,她对那废物林凡的怨念更深,如果没有他,自己又岂会那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