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然而下一刻,惊人澎湃的气息,忽然自场中震荡传来,将冲向林凡的一众巡逻卫给击飞。
一道古朴浩荡的剑影,神光灿灿,光霞澎湃,似被迷雾所遮掩,在那里一闪而过。
林凡长身而立,笔直如剑,虽然依旧狼狈,但目光却是恢复了冷静而从容。
“今日之耻,在下记住了。”
他冷冷地扫过依旧满目饶有兴致的姜澜,留下这句威胁,打算动用前世的永劫剑破空离去。
这是他如今的最大仰仗和底牌。
刚才不舍得动用,是因为事情还没到最后的地步。
可现在已然由不得他了,若是被抓住封住修为,没准连他前世身为永劫剑主的秘密,也会随之暴露。
“破开虚空?”
感知到虚空当中,丝丝涟漪动荡,传来的破碎之感。
连此地的最强者赵天河,都不禁面色一变。
当今九州大地上,唯有八境劫桥境的存在,才有肉身横渡虚空之能。
若不凭借外物,他也做不到。
可眼下林凡只有二境的修为,却能开辟虚空逃命,说明他身上绝对携带某种神秘而强大的重宝。
嗡!!!
林凡不理会众人的惊异震动神情,腾空迈步。
身前虚空裂开,雾霭重重,一片模糊,有强大而可怕的罡风顺势呼啸肆虐吹出,简直要将人吹成齑粉。
“就知道这家伙身上有古怪。”
看着这一幕,横刀而立的英叔,面色微沉。
他身上自然也有破开虚空的宝物,但那是相国所赐,极为珍贵。
只有当姜澜遇到真正难以化解的生命危险时,他才能动用,带其逃命。
这林凡只是区区苏家赘婿,却能拥有这等重宝,足以说明其来历的不简单。
“此人身后,恐怕还会牵扯出许多事情来,他会刺杀少爷,也绝对不会毫无缘由……”他心中暗暗震惊。
姜澜目光微眯,随之忽然从怀中取出一物来,淡笑问道,“英叔能否将他留下?”
“这是……”
英叔看去,不由浑身一震。
姜澜手中之物,乃是一个古朴小巧的木盒,当中隐隐有强大的气息弥漫出来,让不远处的赵天河都一阵心悸颤动。
随着木盒打开,一片又一片的禁制符文闪过,陡然炽盛的光芒浮现而出,夺目而璀璨。
只见一枚圆润而晶莹的无暇玉石,静谧犹如深海,静静横躺于其中。
隐隐间似有一层犹如寒雾般的淡蓝色气息缭绕。
随着这枚玉石的出现,整片天地此刻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许多。
破碎的雪月阁当中,甚至隐隐有淡淡的细雪飘落,刺骨异常。
不远处的亭池间,开始凝结寒霜,池水缓滞,随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结冰。
“碧海天心玉?”
赵天河认出了此物,无比心惊。
这可是天机楼所颁布的天材地宝榜中都赫然排在前列的异宝,只有无垠海深处才有可能孕育出来。
而无垠海多海族异兽,哪怕是六七境的修行者,也不敢贸然前往,动辄有丧命危险。
整个大夏皇朝,据说也没有几块。
曾经出现过的一块,似乎还是海族的一位首领,派人送来的贡品。
这一块碧海天心玉,已经不能用价值来形容了。
对于修行冰属性功法的修行者而言,这已然和圣物无异,借其提取凝练冰寒属性灵气,修行事半功倍。
“我明白了少爷。”
英叔当下沉声道,眼眸里顿时杀机毕露。
见林凡身影就要消失在那片虚空当中,他当即上前,接过木盒。
磅礴而汹涌的法力,包裹住这枚碧海天心玉,直接祭出,化作一道绚烂如冰晶般的流光,对着林凡离去的那片虚空,瞬间引爆而去。
“你……”
林凡本以为事情已经没有了意外,自己能够安然脱身,但还是没想到,姜澜竟然还有这么一手。
本来平复下的情绪,再度震怒,脸色因为难看,甚至变得有些铁青和扭曲。
看着这一幕,赵天河苍老的脸上,闪过一抹纠结犹豫,似乎有些挣扎。
不过下一刻,所有的神情敛去,变得一片淡漠。
他身上浩然儒气汹涌,苍老的手掌探出,虚空隆隆间,天地周虚之气汇聚,化作一方古朴浩大的金色手印,对着林凡拍击而去,要将他截留。
“爷爷……”
赵蝶衣无比惊愕,不明所以。
林凡也万万没想到,赵天河在这瞬间,竟然会对他出手?
他脸上同样惊愕,随后震怒反笑,“好好好……”
轰!!!
同一时刻,无边无际的冰寒气息,宛如火山喷薄爆发一般,在那里爆发,震得整片天穹都在跟着摇颤激荡。
伴随着浩荡汹涌的儒家正气,漫天的寒气疯狂肆意,铺天盖地,席卷八方,令余邑城的天都变了。
无数的冰雪,夹杂着一些殷红的内脏碎片,纷纷扬扬卷落。
而林凡刚才所逃离的那片天穹,更是直接被冰封而住。
绚烂的淡蓝色冰层,延展而去,倒映着远处灿烂的太阳,有着瑰丽如梦幻般的光泽。
一如此刻众人那心颤而惊惧,梦幻一般的心情。
英叔忍不住道,“少爷,这值得吗?”
他可是记得这块碧海天心玉,乃是姜澜身上的保命之物之一,无比珍贵。
这样用在这里,在他看来,实在是有些不必要了……
林凡就算是逃,又逃得了多久?今日之后,九州大地,将再无他的容身之地。
刚才机会转瞬即逝,不容他多问。
“若能将他留下,打探清楚他身后的来历背景,或许也可为父亲解决一桩麻烦,再者来说,此人身上秘密众多。”
“有何不值得的?”
“反正是母亲炼化赐予的小玩意,留在身上不用,也是浪费。”姜澜淡淡笑着,直接把锅扔在他父亲头上。
反正世人眼中,他父亲树敌众多,多这么一个不多,少这么一个也不少。
赵天河只觉心头一颤,世人皆知相国府只手遮天,却很少有人知道。
其实相国的那位妻子,才是最可怕的。
“这还是我们所熟知的那位苏家废物赘婿吗?他这么多年来,竟然一直蛰伏起来,隐藏实力,为了刺杀相国之子?这心思也太可怕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余邑城,不,恐怕整个江陵郡的天都要变了啊。”
所有人的心绪,都还处于极度的震撼和不可思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