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而后又对安冉和周以泽说道,“虽然周家是军世世家,也是京市最大的家族之一,但是在我们家里并没有非得从军从政这样的死规定,一切全看个人的喜好而定。这也是为何上午那会儿当宋和恺提出想要让以泽去从军的时候,我没有应下他的原因。”
闻言,安冉不禁看了周以泽一眼,却见他一脸的平静淡然,看来他对于进部队是真的没有半分兴趣啊。
不过想想也是,按照书中剧情的走向他可是未来的商业大佬,确实不会走从军这一条路,所以对于宋叔的建议,周以泽自然也就不会多加考虑了。
毕竟,自打他年少闯荡黑市的时候开始,他心里面就已经有了一种想法和野心,只是当时还不够成熟,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及情形走向,他心中的想法也就愈发地成熟清晰起来,对于未来,他很早就有了明确的打算。
“周爷爷,我和阿泽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和用心!”
安冉说完这句话之后,和周以泽对视一眼,两人眸光交融,浅浅的笑着,一切的情意和信念尽在这不言之中。
周元东一听到安冉的这话,高兴地大笑了起来,“好好好,爷爷相信你们!”
周以泽抬眸看向了周元东,喊着他,“爷爷,我让冉冉在这里陪着您,我有事儿要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再来大院接冉冉。”
“这个时候出去?”周元东愣了一下,随即便问,“你现在出门做什么?还有,你和小冉晚上不准备在家里住吗?”
昨天周以泽一走,他便让小李和小刘把二楼的空房间给收拾出来了,就是收拾出来给他们两个小年轻住的,结果这小子居然不住自己家?
周以泽摇摇头,“不在大院里住,大院的规矩太多了,出入不方便,还很麻烦,我和冉冉暂时在宾馆里面住着,等我把房子收拾好之后,我俩就搬去自己的房子里住。”说着,他看着周元东,在他老人家控诉前又说,“到时候您也可以搬过去跟我们一块住。”
“不过,前提是您能够走得开才行!”
能够住在这个大院里的人,基本上都是身份极高的大人物,而周老爷子的身份就更加不用说,他老人家的身份已经是这个大院里最高的一位了,所以,他若想要搬去别的地方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因为他的身份很不一般,住在别的地方,首先就是安全问题得不到保障,所以上面的人是不会轻易答应他搬离大院的,除非是带着警卫人员一起过去,或是有上面派的人跟着,那还有些可能,否则,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但是这样一来,他和冉冉就不方便了,家里面随时都有外人在,并且还有陌生人隐藏于暗处,他俩想要做点什么都不行,还得时时注意言行举止,因此,老爷子住在这大院里是最省事儿的了。
反正等到他和冉冉搬来京市以后,老爷子白天可以去家里吃饭,晚上再回来大院里休息,而他和安冉也可以时常来大院这边陪他。
周元东,“......”
忽然一口气堵在喉咙那里上不来下不去,真是难受得不行。
伸手往茶几上一拍,气鼓鼓地大吼出声,“臭小子,赶紧麻溜的滚蛋!”
简直太气人了!
居然往自己爷爷的胸口上插刀子的,有他这么做孙子的吗?就不能盼着他点好的么?哪怕多为他这个老人家想一想也好啊,直接搬来大院里住着,他们一家人住在一起也热闹些不是吗?
“您老还是少生点气,要不然中午刚喝的桃花酿就该浪费掉了。”周以泽一边说一边站起身,然后看向安冉说道,“冉冉,你在爷爷这里等我,大概五点的样子我便来大院接你。
还有,你帮爷爷检查一下身体吧,他体内留有不少的旧伤,老寒腿也非常严重,一到冬天便难受得连睡觉都成问题,所以,麻烦你了。”
安冉笑应道,“好,那我帮爷爷仔细检查下,你去忙吧,我在爷爷家里待着,没事儿的,很安全。”
周以泽轻微点头,和老爷子说了一声,便出门忙活房子的事儿去了。
安冉等到周以泽走出院子后,便对周老爷子说,“周爷爷,您把手放上来吧,让我看看。”
“小冉,你真的会医术啊?”周元东有些诧异地看着安冉,他把手放在沙发把手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昨天下午以泽提起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哄着我开心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这小子可真是捡到宝啦!”
找的对象不仅人长得好看,还拥有一手酿酒的绝活,现在就连这中医把脉也会,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家,能够娶回家完全就是一种福气。
看来果然是傻人有傻福啊!
前二十年,周以泽在他们村里吃尽了苦头,也受到了无数的白眼和嘲笑,现在老天终于有眼给他送来了一份好姻缘,往后,相信这小子的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闻言,安冉笑了笑,一手搭在周老的手腕上替他把脉,一边和他讲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儿,“我打小就跟着我爷爷学习医术,三岁开始背诵本草纲目,四书五经,爷爷每天都会给我安排功课,背不完就不许吃饭,他老人家在这方面特别地严厉,从不会因为我是女孩儿便对我松懈包容。
他一直告诫我,若想在艰苦的环境中活下去,就必须学会坚强,学会独立,还一定要学会狠!不光是对敌人狠,对自己也要足够地狠,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拥有生存下去的能力和优势,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那么等待着自己的结果,就会是死亡。
所以,为了不辜负爷爷对我教导和期望,也为了能够活下去,我一直都很努力的学习各种知识和技能,哪怕他老人家已经离开了,我也没有停止过学习。”
听完安冉的这一席话,周元东不由得长长的叹息一声,眼神里浮现出了深深的伤感与无奈,“你和以泽都是苦命的孩子,以前的环境如此,人人自危,能够活着便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