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拘留所让肖斐如愿以偿地从设计公司离职。大好前途毁于一旦，别人肯定哭天抢地悔不当初，但他兴高采烈，因为可以名正言顺地让许盛南“收留”。

“要是在别家公司，我要熬多少年才能熬到合伙人。”肖斐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他的乐观让许盛南觉得达到了“天下无敌”的程度。而他来工作室马上就做了一件好事——建议简妍妍转换方向朝虚拟服装发展。简妍妍不喜欢见人，实体服装业相对传统，人际交往必不可少且非常频繁，这样她难有大发展。喜欢上了服装开发，现在服装业的数智赋能、虚拟3d类非传统方向经过技术积累和社会情况的变化有井喷式发展的迹象，她完全可以大胆尝试。

听了肖斐的分析，简妍妍毫不犹豫地辞职申请国外学校重新学习去了。这样工作室就又只有两个人“相依为命”地奋斗。

……

钱璃介绍的模特金芝到工作室拍照，肖斐眯着眼睛打量她。出国在即来工作室告别的简妍妍看到肖斐这样微微吃惊。她赶紧主动给金芝介绍情况，站好最后一班岗。

“我知道，拍服装照嘛，我的经验很丰富的，从大学就开始拍了。”金芝说。

简妍妍听了金芝的话点了点头，再看旁边的肖斐盯着她的眼神轻轻捅了他一下。

肖斐回过神来对着模特说：“你，我们见过……”

这个俗套的话语一出来，简妍妍尴尬地捂住了嘴，轻声对肖斐说：“这里是工作室，你，说的是什么？”

“我们真的见过。”肖斐一脸认真地说。

她提醒了肖斐还不知悔改，比她还不懂人情世故，简妍妍紧张打量许盛南回来了没有。

“你是刘总……我们吃过饭。”这个模特就是刘总的网红小女友，鼻头的高光和晶亮的唇釉还是那么醒目，肖斐顿了顿，“你的那个cp就是假的。”

金芝白了肖斐一眼，“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我早就退圈了。我是来工作的！”

这话让肖斐放心了。金芝试了一下衣服确实挺合适的，他就让她去做准备正式拍摄。服装贴合金芝，她也很有表现力。肖斐拍得很顺利。中间吃饭休息，他们就在工作室吃盒饭。

“这些衣服和许盛南之前的服装风格不太一样啊。”金芝说。

肖斐有些诧异，“你还注意她的服装？”

金芝又忍不住翻白眼，“我说了，我从大学里就开始做模特当然会注意服装。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去看那个服装设计的综艺节目？”

“抱歉，抱歉。”肖斐老实道歉，不该忽略了金芝的专业。

“那刘总最近在投资什么？”肖斐想打听消息看有没有可能再拿到投资。

金芝把盒饭一放，“我现在和老刘没有任何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肖斐噤声，金芝和刘总应该是分手了。如果还在刘总在一起，金芝也不会来做日结的模特，拍一整天累得要命报价也不高。

“你一看就比刘总有品位多了。”肖斐陪着笑脸说到。

长出了一口气，金芝继续拿起盒饭，边吃边说：“老刘的投资你们是别想了，女装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更别说你们这样小打小闹的。哎，你们要不要和我合作？我除了做模特还在做穿搭博主，可以替你们推广带货。”

肖斐没有马上回答，金芝拿出了手机给他看自己在社交网站上的号，芝芝要美美穿搭已经有百万粉丝。

看着这个，肖斐若有所思，“我们还是先把衣服拍完。”

把一整个系列拍完了。金芝看了照片，拍得非常有质感，服装和图片的审美都非常在线。这更加坚定了她要和这家工作室合作，继续跟肖斐聊推广的事。

……

许盛南从工厂看货回来，肖斐正在修今天拍的片。她走到他身后看到图片嘴角立刻上扬，就是她要的效果。

肖斐感觉到了身后的人，“怎么样老板，还满意吧？”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许盛南指着电脑屏幕，“都处理得很好。”

肖斐回头对她笑，“你有没有发现模特很眼熟啊？”

许盛南光顾着看着服装，这时候才仔细打量图片里的模特，但是眼神茫然。

“就是上次和我们一起吃饭的，刘总？”肖斐提醒到，“cp粉。”

许盛南总算回忆起来了，她马上看向肖斐。

“我已经澄清过了，她知道那是假的了。”

锤了一下肖斐，许盛南说：“只有你还记得这事。”

肖斐坐直了一些，换了一副认真的表情，“她叫金芝，刘总女友已经是过去式。她现在是模特和穿搭博主，想接我们的推广。”

许盛南没有马上回答，肖斐拿出手机递给她看金芝的账号。现在粉丝是一百多万，水分肯定有点，但好在互动量不错，视频的质量过关，分享的是自己的看法不是洗稿，辨识度和可信度就高了。

许盛南看着手机若有所思。

“我觉得她应该能带起货来。”肖斐又说。

许盛南把手机还给他，眉目不展，“我也算是个网红，第一次用名气是有销量了，结果呢？还是先做好衣服，这些锦上添花的事先放放。”

网红品牌是可以一飞冲天，同样也要承受这个标签里的所有负面。标签贴上去容易，摘下来就难了。许盛南的想法是闷声做大事，肖斐觉得想法没错，但现实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批货清完就可以了，我们也没实力做铺天盖地的营销。要赶紧做秋冬新品，不然时间来不及了。”

不纠缠春夏，许盛南马上转向下一个计划——想做硬朗风格的秋冬新品，利落的套装做主打。服装设计的细节肖斐当让听专业的许盛南，但设计的主题和元素他还是有话要说。“南”从偏少女的潮流风一下子跳到偏中女的职场风跨度太大。

当然不能把钱璃去面试被骚扰的事说出来，她怕又去拘留所接人。许盛南只说了钱璃离开职场太久对找工作丧失了信心，她想做这个系列来鼓励钱璃找回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