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你扶我去休息会,没事办什么寿辰,怎么还把你叫了回来!既然回来了就别急着回去,在家住两天。”老爷子一边走一边不满的说道。
暮轻歌看着下首坐着的一群黑了脸的亲戚,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劳烦二叔辛苦,送这群亲戚回家,我先送暮大夫回去。”言渊似笑非笑的看着言武城,语气中的讽刺暮轻歌听的一清二楚。
“小渊,你身体不便,让司机送,你就不用跟着一起去了吧?”
“二叔,现在暮大夫已经被爷爷认定我的治疗医生,二叔应该不会再有异议了吧?。”
“小渊你应该知道我之前那么做,也是想让你早点好起来。二叔对你视如己出,不会有别的想法。”
“多谢二叔心意,我先送暮大夫回去,接着还有一个会议,接下来几天我会出差,麻烦二叔告知一下老爷子。”言渊笑的一脸无害。
“言二爷这些您今天的款待,叨扰了。”暮轻歌站在一旁答谢道。
“暮大夫,听说你暂停医院职务就是为了治疗小渊的病,真是有心。”言武城在门口突然在暮轻歌耳边说了一句。特意咬住“有心”二字。
暮轻歌闻言一笑,她早已明白言武城是什么样的人,心里越发相信,让她在医院名声扫地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就是林瑰和他。
“言二爷怎么总是会相信一些空穴来风的事情嘛?谣言止于智者,言二爷是个聪明人,怎么总是说一些胡话呢?”暮轻歌佯装无奈的皱了皱眉头,失声笑道。
司机车子开出言家,暮轻歌就忍不住的抱怨起来。
“言少,你家老爷子生辰,你带我去干嘛!你那二叔就是一个狐狸,还好本姑娘聪明,不然就露馅了!”暮轻歌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息着。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暮小姐你不是说在屏南公馆待久了,厌烦了?这不带你出来转转。”言渊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还不如待在屏南公馆,外面的的世界太复杂了!我现在怀疑我名声扫地的那件事,始作俑者就是你二叔和林瑰。”暮轻歌想到言武城那双狐狸一眼狡诈的双眼,心里的火就腾腾上窜。
“那暮小姐想好怎么扳回一局了吗?”言渊笑着问道。
“没有,你们家家大业大,我想我这辈子是没有翻身之力了。你也不用管我了,把我放在下个路口,我自己走回去,换个没人认识的城市重新开始吧!”暮轻歌失落的说道,开始为自己安排后路。
“暮小姐,你知道你这种弃战友而不顾,临阵杀敌做逃兵的人,会被枪毙的。”
暮轻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言渊会和她说起冷笑话。
暮轻歌笑着对视上言渊如漆如墨般的眼睛中,发现言渊的眼睛中带着浓密的笑意,暮轻歌心里不由咯噔一声,接着快速低下了头。
车子很快的朝着暮轻歌住处相反的路口行驶上了高速,暮轻歌一脸疑惑的看向言渊,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言渊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暮轻歌看着男人一脸疲惫的样子,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暮轻歌只觉得这条路真长,渐渐地她也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找到一个结实温暖的靠枕,随后陷入了沉沉地睡梦中。
“哐当!”突然一个急刹车,暮轻歌觉得整个人都要被扔出去了,下一秒却被一个强有力的臂膀搂进了怀里。
暮轻歌拍了拍胸口,刚想感慨一声“好险”,却发现拍在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上。
暮轻歌陡然惊醒,瞪大眼睛,低头发现自己被一只胳膊紧紧箍住,头枕着两条结实的大腿。裤子腿上一片水渍。
暮轻歌抹了抹嘴角的湿润,突然意识到旁边坐的不是别人,一直都是言渊。那这只手这双腿不是别人。
暮轻歌心中一片哀嚎,她对言渊做了什么,言渊对她做了什么。
“言少麻烦你把你的手拿开,谢谢。”暮轻歌红着脸,低声的说道。
言渊闻言收起了双手,暮轻歌抻着身子刚想坐直了,结果脑袋一紧,被一股力量用力一带,下一秒整个人重心不稳,一头栽倒。
暮轻歌听见男人闷哼一声,显然她砸到让人尴尬的地方。
“言少,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暮轻歌用力抬起身,这才倒霉的发现头发缠住了言渊的裤子。
“言少,麻烦帮我一把,看一下头发是卡住了吗?”暮轻歌小脸急得通红。
言渊整个身体微僵,早在暮轻歌倒在他胸前的时候就已经醒了,看着女人睡不安稳的样子,将她扶着躺在自己的腿上。
女人一路上口水已经滴湿了他大腿的裤子,脑袋还不老实的乱动。而他眼中的眸色也越来越重。
“别动!”言渊沉声说道,大手穿过她柔软细密的发丝,寻找到源头才发现,头发卡在了拉链上。
“卡在哪里了?能解开吗?”暮轻歌感觉到言渊微僵的身体,突然意识到可能发生了狗血的事情。
“在解开,你别乱动,否则后果自负。”
暮轻歌听见了拉链扯动的声音。想到言渊的异常,突然明白了什么。整张脸瞬间臊的通红。
她看向司机,却发现司机默不出声,好像没有发现后座的尴尬。
“言少,我们要去哪里?”暮轻歌为了缓解空气中的尴尬,出声问道。
安静,空气中都充满着寂静,言渊没有说话。
“言少你有剪刀吗?把头发剪了。”暮轻歌有些着急,出声提醒到。
“没有剪刀,不要说话。”言渊制止了暮轻歌的询问。
披头散发的暮轻歌觉得车内的空调已经不起作用了,整个人热的透不过气。汗水渐渐的爬满了整个额头。她挺住身体不敢动弹,此时全身都在颤巍巍的发抖。
言渊手上一顿,他看到了暮轻歌的异常。
“阿文,找把剪刀给我。”言渊沉声道。
暮轻歌没有想到言渊竟然会剪开自己的裤子,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暮轻歌惊呼出声。
暮轻歌坐直了身体,回头看见言渊脱下自己西装外套盖住了整个下半身。
“言少,你是疯了吗?”暮轻歌看着发尾挂着的一大块西装布料,惊愕地看着言渊。
“过来!我给你解开!”言渊没理会暮轻歌的疑惑,强势的命令道。
暮轻歌有些恼火,拿起言渊放在一旁的剪刀,手起刀落,一瞬间一缕发尾连着黑色的布料掉落在暮轻歌白色的裙摆上。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了,暮轻歌看着言渊脸上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暮轻歌有些懊恼,因为言渊完全没有必要小题大做,一缕头发而已。愧疚和心虚的话头在她嘴里千回百转,最后脱口而出。
“言少,可惜了你的一套高档西装,其实我早就想修修头发。”暮轻歌说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在说什么!
“你的头发已经脏了我的裤子,完全没有办法解开。就算一开始剪断的是你的头发,这条裤子我也没有打算要了!”言渊漆黑的双眼越发深邃,冷笑一声道。
“这样最好,还是让司机给你买条裤子,堂堂言家少爷还穿开裆裤,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暮轻歌冷言冷语嘲讽道,她意识到言渊情绪的变化,但她并不想妥协。
“阿文,听暮小姐的找家男装店,买条裤子,暮小姐付钱。”
言渊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点头认可暮轻歌的说法。
“言少爷,衣服是你自己剪的,为什么要我去付款?”
“暮小姐衣服是为你剪的,如果你不想付钱,没关系,如你所说,言家不差钱。”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一条裤子嘛!我买就是!”
暮轻歌赌气的接话,说完她心里就后悔了,言渊的衣服肯定很贵。
暮轻歌气愤的“哼”了一声,别过脑袋不再说话。
她并不仇富,可她受不了他的傲慢与自大,还有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
阿文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后座变得低气压。他瞄了一眼刚才还好好的两个人。为什么一下子针锋相对起来。他一边开车,一边留意周围的商铺。
言渊坐在车里,看着暮轻歌走进了一家男士西装店里,“阿文,不要让暮小姐付钱。”
言渊有些烦躁的揉了揉脑门,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暮轻歌拒绝他的好意,他不开心,这个女人一直在挑战他的原则。他怎么这么容易被她影响。
暮轻歌回来的时候,把袋子递给了言渊。阿文跟在暮轻歌的身后上了驾驶座,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了看袋子,又看了看言渊。
“换上吧,言大少爷。”暮轻歌心里在滴血。
她想过言渊的裤子很贵,但没想到那么贵。
暮轻歌原本想挑选一条便宜的裤子,但这时候司机阿文走了过来。暮轻歌毅然决然的拿下了那条最贵的。结算时,她听见了信用卡透支的声音。
“少爷,暮小姐自己付的钱。”阿文一副等着受处罚的模样,低声说道。
“没关系,开车,小蔓该等急了。”言渊并冷冷地扫了一眼暮轻歌,声音愈发低沉。
“言少爷,既然你是来约会的,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