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哥哥，我真的很想问一句，我真的不能成为你的女朋友吗？你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说完两滴清泪滑落，贝齿咬的唇瓣殷红。

似乎只是在等一个答复。

暮轻歌眉头微凝，没想到方琼坚持了这么久，她理解这份初恋的心动，突然她觉得今晚的事情有些发展的不可收拾了。

言渊的脸依旧是冷峻如斯，只是眉头微微拧起，有了一丝不悦和不耐烦。

暮轻歌看着言渊的表情，觉得他一下句话就会判了方琼死刑。

“小琼，不要在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我对你的喜欢，也只是像大哥看待小妹一样，没有其他多余的感情，一个月之后我就要订婚了，到时候喜帖会派人送过来。”

言渊的声音清冷沉稳，说到最后一句订婚时，略微停顿了一下。

暮轻歌抓着言渊的腿还没来得及捏下去，就这样被言渊抓进手里。

暮轻歌的心陡然的跳动了一下，措不及防。她身体微僵，好像言渊说的那个订婚对象不是别人，而是她。

方琼咬着唇，眼神悲痛带着震惊，眼泪顺着脸颊不断的流着，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言少，你过分了！”暮轻歌扯着自己的冷声斥责。

“如果不想惹更大的麻烦，你就安静点！”言渊的黑眸一沉，瞥向方申。

暮轻歌浑身一怔，她差点忘了还有方申在对面，她抬眼一看，就发现方申古怪的看向自己。眼神不再像刚见面时候那么和善，好像是他们俩联合欺负了方琼。

“言，还真是恭喜你！暮小姐，今晚这顿饭应该是吃不下去了。我先带小妹回去了。下次有机会再聚吧。”方申拍着方琼的背，扶着方琼离开。

暮轻歌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瘫倒在座位上，只觉得脑子发涨，全身都要废了，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赶紧回去，她一刻也不想在顾县这个破地方待了，每次过来都没有好事发生。

“我们也回去吧？”暮轻歌有气无力的说道。

“嗯。”言渊应了一声。

“言少还真是狠心，这么漂亮柔弱的女人倒追，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暮轻歌坐直了身体，想到方琼的梨花带雨的模样，身为女人她也觉得有些可惜。

“是吗？你知道方申是什么人吗？方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别被表象迷糊了。方家顾县的地头蛇，第一手招标项目资源的传出人，顾县虽然没有旅游景点，没有矿物质，距离市中心还有些远，可却渐渐的发展起来，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暮轻歌想了想，确实没有听过顾县有什么特别出名的地方。

“那是因为什么？”

“但是土地局现任局长，税务局副局长都是从顾县出来的。而这两个人手里还握着资源和人脉。每次国家有什么政策扶持，顾县总会在名单上。”

“做的这么明显，难道国家就发现不了吗？”

“整个市都在发展，可顾县永远是半死不活的情况，国家就算发现，也只是认为两人只是为了拉动顾县发展，跟上整体的进步。”

暮轻歌听言渊这么一说，坐直了身体，她虽然不懂这中间的门门道道，可是和她们医院应该是差不多。

他们医院一直想评上二甲级别，可是因为医院的床位和资质还没有达到升二甲的标准，现在就是想着能不能把旁边的一处空地向国家申请盖成住院部。

就他们医院，前任院长退休后，每天也是门庭若市，因为资历级别越高，他的学生就越多，他提拔的人也就越多，他虽然退休，可在医院的人脉还在，有人要想走走后门，找他。升职提拔，找他。

现在这个社会，就是人脉圈社会。只要人脉广阔。升官发财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方家就算是地头蛇，还能左右的政府的事情吗？”

“一般地头蛇如果政府没人，手里没点经济实力，你觉得像个土霸王只知道横行霸世就能立足一方县城了吗？”

“你是说，这两个局的正副局长和方家有关系？”

“这土地局局长姓方，是方申的舅舅。税务局副局长老婆是方申二姨。方申的母亲是方家老三方郁文，早年出国留学，回国的时候怀里抱着一个混血儿，那就是方申。方申四岁的时候嫁给了顾县的首富，生下了方琼。”

暮轻歌这才明白，方琼这可是个金贵的主，官二代，富二代，就这样的言渊还不要？

“你要是娶了她，等于娶了一座金山还有手里还握着大权，你们两可以算的上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门当户对。”

暮轻歌咂舌，觉得有些可惜了。

言渊瞥了一眼暮轻歌，一脸嫌弃。暮轻歌已经习惯言渊的鄙视目光。索性就破罐子破摔。谁让她好奇为什么言渊会拒绝呢。

“有话就直说，我知道我智商不足。”

“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今天方申会对你百般讨好，拼命献殷勤吗？”

“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暮轻歌有些自恋的说不出口。

言渊敲了敲她的脑门，“你怎么这么笨，你会觉得方申会看上你了？就你这样？”

暮轻歌瞪大了眼睛，打开言渊的手，“你这什么意思？我很差劲吗？”

说完她就觉得联想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早上进门的时候。她看到方琼忙前忙后，可办公室的三个人却吊儿郎当。言渊进门前，被方琼拦住几分钟，还特意泡了两杯上好的普洱茶。方申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约言渊吃饭，言渊拒绝后，他立刻邀请她吃饭，一副很老套的搭讪。

“你是说，方申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给她妹妹制造机会？接近你的机会？”暮轻歌想明白之后，惊讶了，只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才明白吗？下次被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言渊眼底温和了许多，语气带着一丝笑意。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方申明知道你会拒绝还这么强求？他还是真疼他妹妹。”暮轻歌觉得做的一切都有些偏激了。

“因为方家不认方申的身份，而方琼是他手里最大的筹码。”言渊挑眉说破。

暮轻歌算是彻底明白了，也明白为什么方家有权有势，而方申的办公室却那么简陋。

“那方琼呢？这次之后应该会死心吧？你也直接当面拒绝了她。”暮轻歌叹息一声，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本来就豪门再搭上另一个大家族，看来也不一定是共赢的局面。没准越来越乱。

“方申跟我提过，娶了她妹妹，方家就有我一半。”

暮轻歌刚松的一口气，再次提了起来，“真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渣。”

“方琼也跟我说过，娶了她整个方家都是我的。”言渊轻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暮轻歌原本不相信言渊的话，可看他冷峻的脸上闪过的戾气，她沉默了。

“她真是个二十三岁的女孩吗？”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人心难测，她自视甚高，以为懂了两天心理学，就能看透，可她怎么都不敢相信那个多问两句就会脸红的女孩，多说两句都会掉眼泪的女孩，竟然有这么深的城府和冷血。

“别想那么多，吃饭吧。吃完我送你回去，你不是不喜欢顾县吗？不是明天还要上班，要爱岗敬业吗？”言渊捏了捏暮轻歌的鼻子拉回小女人的思绪。

暮轻歌觉得动脑永远比动手让人更容易饿，所以这一小会，她还真的觉得饿了。

言渊挥了挥手让服务员重新上菜，两人重新点了两份牛排，言渊心情看起来不错，又要了瓶红酒。

暮轻歌看着言渊给她也倒了一杯，赶紧摇头拒绝。

“少喝一点，都升主治医师，也该庆祝一下了。而且你今天还做了一件大事。虽然没成功，却不能打击你积极性。”言渊罗列着理由，好像这杯酒她是理所当然的需要喝下去。

“主治医师下个月一号升，到时候我请你吃饭。”暮轻歌想起来这件事，内心还是很欢喜。毕竟这是对她事业的认可。

暮轻歌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小口。不能得意忘形。

“至于，今天这件事，我承认我有些心急了，不过后面不会了，我已经有了周详的计划，失败就是成功之母，我已经吸取了经验。”

暮轻歌说着又朝着言渊的杯子碰了一下，似乎成竹在胸。

言渊挑了挑眉，不以为然。

牛排很快就上桌了，暮轻歌按照牛排的纹理快速的把一整块牛排顺畅的切块成丁。对于刀叉其实她是手到擒来，毕竟拿的就是手术刀。

言渊嘴角微扬，看着暮轻歌脸上的自信和随意，脸上都反射一层淡淡地光晕。

这应该是他们两个人的第一次烛光晚餐，之前中秋的时候，他去过她家里，当时因为他胃疼，最后败兴而归，倒是可惜了她那几只阳澄湖大闸蟹。

“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暮轻歌拿起桌子上的餐巾，跟着言渊的目光擦了擦嘴。

“过来，我给你擦。”言渊拿起纸巾，朝着暮轻歌脸上擦了过去。

暮轻歌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把脸凑了过去，嘴里嘀咕着，“在哪？我没觉得把酱汁吃到脸上了。”

言渊的手捏了捏暮轻歌白嫩的脸颊，脸上带着笑意，璀璨的双眸里带着一丝宠溺。声音沉稳让人如沐春风，

“明天晚上买点螃蟹去你家吃火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