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川与林震南一行,被欧阳喜请入大厅。
大厅中灯火通明,摆放着几十桌酒席,每一桌都坐了人。
这些人的气派都不小,要么衣着华贵,出身武林世家。
要么神情剽悍,气概鸷猛,一看便是绿林中人。
要么奇装异服,气度不凡,一看便是江湖高手。
瞧见欧阳喜带了个三岁幼童进来,许多人脸上都不禁露出诧异之色。
大厅中自然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议,直到有人道出了“踏云童子”的名号,顿时引起一阵骚动。
导致嵩山派三大巨头惨死的凶人!
在座各位虽然都有些来头,但也没有哪个惹得起嵩山派,又或者说五岳剑派。
欧阳喜轻咳一声,四方抱拳道:“诸位朋友都已到齐,交易会这便开始。”
话音落下,一个头戴逍遥巾,身穿浅绿绣花袍的男子站了起来,笑嘻嘻的道:“便由兄弟先来罢,兄弟近年来,已越来越懒,此次只带来了两件东西。”
欧阳喜道:“物贵精,不贵多,贾相公拿得出手的东西,必定非同小可,就请贾相公拿出来,也好叫咱们开开眼界?”
贾相公笑道:“好说好说,江湖朋友们都知道,五千两以下的买卖,兄弟是向来不做的。”
林震南轻声道:“此人好大的口气,瞧他这副打扮,莫非就是江湖传言,‘士、农、渔、商、卜’五大恶棍中,那‘奸商’贾剥皮么?”
王夫人也听过五大恶棍,低声道:“若真是‘奸商’贾剥皮,那和他做买卖的人,岂非要倒大霉了?”
萧景川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盯着那位贾相公。
这趟没白跑,他多半可以见到那位幽灵宫主了。
只见这位贾相公拿出了第一件宝物,乃是一只翡翠琢成的蟾蜍,海碗大小,遍体碧光闪闪。
尤其一双眼珠子,乃是一对几乎有桂圆大的珍珠,灯光下看来,流光溢彩。
贾相公道:“各位都是明眼人,这玩意儿的好坏,各位当也能看出,兄弟也用不着再加吹嘘,就请各位出个价钱吧!”
话虽如此,但众人都知道五大恶棍的恶名,怕吃亏上当,均不敢冒然和他谈买卖。
一时间,无人出头。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道:“我出五千两。”
贾相公摇摇头,道:“五千两?不说一整块翡翠的价钱,就值个三千两。”
“就说这一对眼珠子,这么大的珍珠一个也难找。”
“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你若能找出来,我出六千两!”
众人闻言,也都暗自点头。
三千两的翡翠蟾蜍,六千两的一对珍珠眼珠,加起来九千两,这个价格却也公道。
萧景川淡淡一笑,说道:“那便九千两。”
贾相公见他加价,眉开眼笑道:“九千两也就够个本钱,我姓贾的做生意一向痛快,一万两!”
萧景川笑了笑,道:“好,就一万两。”
贾相公也没想到对方答应得如此痛快,惊喜之色一闪而过。
他将蟾蜍送到对方面前,笑嘻嘻的道:“货已到了你手里,一万两银子,是一分也不能少的。”
萧景川捧起蟾蜍,把玩了一下。
这件宝贝卖相不错,日后拿来送给母妃,也能哄得母妃开心。
他先前得到了一千金与一万两银子的赏赐,都收入了系统物品栏中,也不差钱。
更何况,还有王元霸那个土豪,扬言今晚的一应开销,都算在王家头上。
就是不知道,他这么大手大脚,上来就是一万两。
王元霸知晓后会不会吐血?
萧景川把玩着蟾蜍,突然眉头一皱,开口道:“这一对眼珠子,只是一粒珍珠,剖成两半的?”
此话一出,众人均是吃了一惊。
若那对蟾蜍的眼珠子,并不是两粒罕见的大珍珠,而是一粒珍珠剖成两半。
那么这件宝物的价格,起码要折上一半,至多五千两。
“奸商”贾剥皮,不愧一个“奸”字!
贾剥皮已换上了另一幅面孔,狞笑道:“是么?那我倒也没看清楚,货物出门,概不退换,这规矩你难道不懂么?说好的一万两银子,是一分也不能少的。”
萧景川挑挑眉道:“你要强买强卖?”
贾剥皮冷笑道:“只能怪你自己眼拙。”
萧景川笑了笑,问:“我若不买,你待怎样?”
贾剥皮突然凝神戒备,冷声道:“那就让贾某,领教一下童子高招。”
欧阳喜刚想要劝架,从中说和。
下一瞬,便见踏月童子将蟾蜍放在桌上,嘴上说道:“那就成全你。”
话音落下,众人眼里便失去了踏月童子的身影。
萧景川再次出现时,已来到贾相公头顶,自上而下,一式大金刚掌悍然落下。
他那小小手掌,便如同黄金雕铸,坚不可摧。
贾剥皮也听过踏月童子的威名,本已凝神戒备。
岂料对方身法实在太快,神出鬼没!
面对这从天而降的一掌,他已躲闪不及,电光火石间,举掌封挡。
“士、农、渔、商、卜”五大恶棍,各个担着恶名,却又逍遥自在,令厅里所有人都忌惮不已。
便是因为这五大恶棍,均是四五品的大高手!
然而,下一幕却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砰”地一声爆响,两掌交击处,气劲四射。
伴随“咔嚓”一声,贾剥皮的右臂当场折断。
众人再看去,踏月童子那一掌的余威之下。
贾剥皮已吐血倒地,萎靡不振,显然已受了严重的内伤。
还没等萧景川再次出手,贾剥皮便大叫道:“童子饶命,小人有第二件宝物送上,只求活命!”
似是怕对方不答应,贾剥皮紧接着叫道:“小人带来的第二件宝物,可以说是个奇迹,是苍天赐予的奇迹!”
“哦?”
萧景川负手而立。
很快,他便见到了贾剥皮所说的奇迹。
大厅中,众人口中也立刻发出了一阵惊叹声。
贾剥皮口中的奇迹,竟是个秀发如云,披散双肩的白衣少女。
只见她怯生生的站在那里,娇美清秀的面容,虽已骇得苍白,楚楚动人的神态却扣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