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咱两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我也不算老,如果你们要愿意,叫我一声张哥也行。”
张挥笑道:“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这人说话就直,觉得你俩以后肯定有戏。”
杨蜜也跟着笑道:“没问题啊张哥,一开始我就觉得你年轻,现在见着了更年轻啊。”
“你这嘴,就甜,不过你张哥爱听。”
“嘿…”
“来了来了!烧烤来了!老张,这俩面孔挺新啊,跟你的?”
恰巧这时,老板娘提着第一批烧烤送了过来,放到桌上后有些烫手的擦了擦围裙,看到宋璨和杨蜜面孔有些新,就对张挥说道。
“哪能啊大娘,要我的多好,他俩北电学生呢。”
说这话时,张挥还伸手示意宋璨杨蜜两人吃烧烤。
“哎哟北电的啊,北电好哇,出来当大演员嘞。”
老板娘笑呵呵地道。
她也没有多闲聊,懂得孰轻孰重,先去把剩余的烧烤烤了再过来凑热闹。
见她走后,张挥也试着从刚刚考好的盘里拿起一根小腰,放到嘴里上下牙齿轻轻一咬,接着手用力一扯,整串肉就落在了嘴里。
咀嚼着新嫩又嚼劲的肉,还带着点油汁,那叫一个好吃啊。
“吃啊?都看着我干嘛?”
见宋璨和杨蜜还没有动手,张挥就拿起两串到他们面前,一人一串。
看着这肉串,说实在的宋璨有些反应不过来。
从小到大,他是第一次碰这玩意。
小的时候在镇子里倒是看到有人在晚上摆过,样子看着香得不行,就过去问了老板要多少钱一串,老板转口就说了一个让宋璨惊讶的“天价”,他压根吃不起。
手里拿着的十几块钱是给父亲买药的,他哪敢把钱浪费在这烤串上,当即就跑开了。
火急火燎买了药后就回家,一路上都在想那烤串到底是什么味道,好不好吃。
现在终于要吃上了,说感动吧也没有,倒是觉得有点迟了,要是那时候能吃上一两串,现在也能老老实实地说一句“这是在回忆童年的味道嘞”。
杨蜜接过了张挥手上的肉串,张挥见宋璨还愣着,就用肉串轻戳了戳宋璨的手,说道:“发什么呆呢?”
“哦,谢谢张哥。”
宋璨连忙伸手接过,当着他的面吃起了这一世的第一串烤串。
要说起来,重生之前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的时候,他也吃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烤串。
只不过那会儿的味道他早忘了,现在重生了,童年和前世没多大差异,缺钱还是缺钱,根本来不得吃。
更何况宋璨是几年前才发现自己是一名重生者的。
“唉~”
看着他这样子,张挥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知道宋璨是乡村里走出的大学生,也知道他穷,现在吃个烤串也在那顾动顾西的,好像怕欠自己很多一样。
这就让他想起了曾经奋斗的自己,年轻的苦哇。
“宋璨啊,你是怎么想到要当一名演员的?”张挥问了一句。
这年头没有点背景,没有点关系,又不富裕,空手从村镇里走出来的演员学生可不多了。
光是那上大学的学费,就能让一个普通家庭承担巨大的压力。
更何况,从山村里走出来的演员学生接触演员影视这种东西比较晚,比起城镇里的孩子要落后得多,敢决定报考影视学院这种学校的,少之又少。
万一全家的资产都被你拿去学习了又没取得什么实在成绩,岂不是白读了?
所以啊,一般的家庭都不太赞同自家的孩子走演员这路子。
他们觉得来得实在点的职业好些,比如老师和医生就挺好,起码工作稳定。
像宋璨这种的,算是张挥见到的第二个奇人了。
他见到的第一个也是从村镇里走出来的,是一个女孩。
刚开始还好,但她进入学院学习不久后,发现和其他人的差距越来越大,别人是在想怎么变得优秀,而她是在想怎么弥补她与其他人的基础认知差距。
以至于最后的学业跟不上,回了老家,把家里的钱花得所剩无几。
想想啊,走的完全是宋璨的另一条路。
这就是当初见到宋璨时张挥这么惊讶的原因,他知道宋璨同样是村里走出来的学生后,演技又这么好,就十分支持的把宋璨推荐给了于老师,才有了如今的一幕。
所以宋璨这一声“张哥”叫得并不过分,从某种层面上说,张挥就是他的开道贵人。
这世道,贵人可不好遇见呐。
“高中那年吧,我偶然看到了一场电影,发觉我比其他人更容易入戏,也更容易被电影情节所代入。比如男主父亲死后,在哪儿哭得稀里哗啦的,我就挺难受。”
宋璨回忆道:“我当时觉得,这很可能是我眼窝子浅,但后来时间过去了,我发现是我当时和其他一起看电影的人不同,看待电影角度的不同,所以感受就不同。
后来有个,嗯,算半个演艺圈的人告诉我,这是一种天赋,一种别于常人的天赋,在我那个年纪。
他说别人看电影还是看剧,有些人是单纯把它当成一种娱乐,一种新玩意,新体验。
而像我这种,是天生的敏感型选手,第一眼就能代入不同的角度,看待不同的事物,体会不同的感受。”
“呵呵……”叹了口气,宋璨后辈挨着座椅,面朝天,“今个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那位前辈说的是真是假,反正我是听了的。”
后来快高中念到一半,发现自己是名重生者,就更奠定心里的想法了。
心有演艺,比扬我剑。
所以说干就干了。
后面的宋璨没有说,但现在的张挥和杨蜜已经听得入神,许久未能反应过来。
“真是人人有故事啊……高中,多好的年华……”
最后张挥一挥手,提起了手中的白酒,正想喝一口,却被宋璨突然拦住。
他疑惑地看着宋璨,只见宋璨的手轻轻压在酒瓶上,另一只手从桌下拿起了一个杯子,把杯子摆平,放到桌上:
“你有酒,我有故事,哪能让张哥一个人单独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