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内。
只见顾南浑身热气蒸腾,肉眼可见的白烟从身体各处冒了出来。
顾南被吓得不清。
“早知道就不玩了,这太危险了。”
此时他脑中想起了一个词——走火入魔。现在没有人指导,此时状态像极了剧中演的那样,濒临爆体而亡的前兆。
顾南心里不甘,怕不是真应了那句话,好人没好报啊!
过了片刻。
那些热气逐渐下降,不一会儿便消散无踪,顾南此时感觉到身体竟然有些舒爽之意。
“看来并无大事,先前积攒的阴德看来还是有些效果。”
嗯,以后多做好事!
稍微舒缓了一下筋骨,顾南感觉到浑身精力充沛,内心空明,前几日的疲累一扫而空,随后闻到极淡的骚臭味。
“怕不是有死老鼠吧!”
寻摸片刻,顾南发现这味道竟是来源于自身,使劲儿闻了下,先前吃的饭差点都吐了出来。
“太TM上头了,这积攒了多少年的陈泥才能发酵出这味儿!!上头,上头。”
顾南回忆了一下。
这年代水资源虽不称得及其宝贵,但沐浴这种事,一般也就春耕秋收才会有,一年就那么几次。即便是在皇室,虽然不像平民,但也不会每日沐浴。
况且长平县离长都河不近,打水一般都仅靠县内两处水井。一般青楼是用水大户,这是人家的职业道德。
“怪不得叫臭男人,真特么贴切。”
然后他立马从院中找到水桶,赶到县里的水井处打水。
来回不到三里地,足足挑了三趟,顾南才发觉出不对劲。就这副瘦弱的体格,提着几十斤的水桶,竟然没有一丝气喘。
“难不成是修炼‘上清录’所致?”
除了这个,顾南想不到其他的解释。
按照记忆,原主从来不屑于去做这种事,主要是太累,所以每日在外买掺水的酒水解渴,这也是为什么屋内集满了空酒瓶。
懒。
回到家后。
顾南烧好热水,泡进了浴桶,舒服的呻吟了出来。
看着皮肤上的水珠,映衬这肌肤晶莹剔透,除了瘦弱些,别的倒是没什么毛病,顾南好一声赞叹。
“白,实在是太白了。”
定下心来,顾南又按照‘上清录’里行气方式修炼,不同的是,这次体内那道炁体行到腹部,竟然有一丝阻塞之意。
这次顾南不敢再继续行进下去,万一出了什么毛病,可就得不偿失了。结束了修炼,顾南再次感觉到有一股炁体憋在胸腔,不吐不快。
随后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浴桶内跟着无数个小水泡从皮肤上涌出,不一会儿,肌肤表层又结了一层淡淡的泥垢。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污垢竟然是修炼所导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顾南拍了一下自己脑袋,渐起几道水花。随后他微瞌起双眼,身上慢慢涌出极淡的灵气,感知到周围水雾的升腾。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咱还是有修炼资质的,顾南欣喜不已。
修行不会这么简单,依照现在的情况,怕是连门都没入。顾南虽然不懂,但还是听过一些传闻。
即便是天资再好的人,而且是有人指导的情况下,也需要月余的时间才能算是踏上修行。
“看来以后有机会还是得拜入山门,有人指导总比自己瞎练强。”
顾南舒服的躺平,不知觉间便睡了过去。
......
酉时,天色渐暗。
京都,悬镜司。
悬镜司在京都西北角,同卫尉寺一样,设立在义宁坊内。同其他三府九寺不同,悬镜司在京都特立独行,从不与其他机构打交道,当然也不用每日朝拜。
因此在朝臣眼里就有些神秘,甚至官职低一些都不了解里边的职位分布,就连主管官员任免的吏部都插不进手。
朱副尉刚回到京都,还没来得及休息,便匆匆赶回悬镜司。
此时悬镜司某处房屋内。
两位身着玄衣的中年男子坐在首座,眉头沉思,目光凝聚在堂中跪倒在地的朱岩身上。
其中一位面目阴鹜,脸型消瘦的男子名为青裁,掌管悬镜司五监之——司密监,多年来的底下情报工作让他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另外一位藏在阴暗的斗篷中的男子,才是让朱岩恐惧的存在。
这是悬镜司权利最大的那位司正大人,恐怕除了圣上,再没有人见过其真面目,武道修为深不可测。
只见他手中盘挲着朱岩递上来的妖晶,沉默不语。
朱岩跪在地上,哪怕只是对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气息都能让人感到颤抖。
上方传来浑厚的声音:“你说这块妖晶是有人用符箓凝结而成?”
“回大人,正是。”
只见黑人将手中妖晶抛出,一道破空声响起,那块妖晶出现在青裁手中。
“青裁,你怎么看?”
青裁观摩了好一阵,随后瞳孔睁大,震惊了片刻。
“这...这是用古符凝结而成的妖晶!”
朱岩立马有些惊讶,仅仅是一块妖晶,竟然司密监监正面目竟然有了表情。这要是传出去,绝对会让悬镜司隶下众人震惊。
只见青裁艰难的将表情恢复过来,说道:“自符宗几百年前解散后,这种古符也早就被替代,少有人能够刻画出来。但也有几种术法能够做到如此这般,若非能够见到符箓,确实不好判断。”
“也或许是那些散落的世家,传承了几百年,也未可知。”
“你可知道此人的身份?”
朱岩低头拱手道:“回大人,当日因此人救下一命,其身份只不过是一个衙役。”
“衙役?可惜...他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他的名字叫顾南,字言之,宁安郡长平人士。”
“宁安郡...宁安郡...”
黑衣下的司正喃喃自语,随后想起了什么,问道:“我记得顾家在宁安郡也算是一个大家族,朝中也有几位宁安顾家的人吧?”
青裁回道:“不错,从吏部到工部,共有四人姓顾,其中两人是来自宁安,想必就是宁安顾家的人。”
朱岩有些感叹这位监正大人的记忆,不亏是掌握悬镜司所有情报,竟然连朝堂每个官员都了如指掌。
此时朱岩插嘴道:“顾兄...顾言之此人似是和顾家并无关联,不像是世家弟子。我曾问过他修行的一些基础,得到的回答全然不知,甚至连宗门都没有听过。”
听到这话,两人相视一眼。
青裁问道:“此子是否值得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