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母腻歪在一起的模样,宝珠有些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见林锦上门,想着昨日与丈夫讨论的问题,秦瑶还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不由规避了林锦的视线,
见秦瑶避了出去,林锦这才言道:“可是我有什么失礼之处,我怎么觉得,你媳妇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呢。”
闻听此言,魏英齐忙开口言道:“老师怎么会有失礼之处呢,至于秦瑶,老师也知道我家这些日子出了许多事情,估摸着是因为这个,所以她心里有些不痛快,却不是冲着老师去的。”
“哦”了一声,不管是真是假,总归林锦接受了这个条件,便岔开了话题道:“我听府中的大夫说了,英齐,说句打击你的话,便是我亲自出手,你那位前二嫂想要恢复原来的容貌也是难,而我一向知道女人一旦有了报复心,那就是场灾难。”
见老师与妻子的观点一样,魏英齐长叹口气道:“老师,若你是担心这个,那暂且可以放心,我二哥已经带着人离开了,况且我有信心,林氏脸上的伤一定会好的。”
林锦不傻,自然明白,魏英齐这无端的自信来自于哪,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便是那林氏的脸真有复原的一日,可你别忘了,这仇恨已经有了,哪里能真的当做什么都没有生过。”
如出一辙的理论,只让魏英齐无奈极了,深吸口气,索性直言道:“老师,我知道你担心,可是如今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解决,况且我二哥也因为这个搬出去了,我们还能怎么样。”
“那还用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更何况,我们有个先天的优势,别忘了,林氏所用的大夫是咱们的人,若是想要她如何,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你说呢。”
见房门已经被赵叔给关了起来,魏英齐又如何能不明白,二人这是有备而来,苦笑一声,魏英齐忙望向林锦言道:“老师的意思,是要我杀人。”
“没错,有的时候,为了保护我们在乎的人,是该有些牺牲的,况且,我们不过是抢先一步下手罢了。”林锦说到这里,还深深的望了魏英齐一眼道:“英齐,老师今天就交给你,有些时候抉择真的很重要,该下狠心的时候,千万不要心慈手软。”
魏英齐苦笑出声,当下便摇了摇头道:“我做不到。”
林锦急喊了一声“魏英齐”,却见坚定的摇头言道:“我不知道你们所说的林氏的报复会不会出现,就算有一天她真的会出现也好,可我不会因为那些,便随便解决一个跟我生活了多年的人的性命,就算她如今说来,已经和我家没有什么关系,可说起来,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感情多多少少会有一些的,而且说实在的,若不是我爹娘亲自揭露出来,在我们兄弟几个眼中,这个二嫂其实过的十分的艰难,也是她千般万般的不对,可她到底是我哥的妻,我若真的下了手,那有一日若被我二哥现了,那我与他之间就隔着杀妻之仇,那老师,我且问你,我们之间的兄弟可还做的成。”
“英齐,你想事情不要钻死角尖好不好,且不说我们动的手,你那二哥能不能现,更何况,林氏早已经被你二哥休了,算起来他们也没什么关系,又从哪里可以说成是杀妻之仇,英齐,你想的真是太多了。”
望着老师,魏英齐摇了摇头道:“不,我只怕我想的太少,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我二哥与林氏做了多年的夫妻,他们之间还有四女,如今林氏肚子里还有一个,你说他们的感情有多深,更不用说,林氏的容是被我娘毁的,虽我二哥没多说什么,但我知道她是愧疚的,甚至便是离家都要将人待在身边,我只问你,这样一个我二哥对她有着复杂感情的人,若是我真对她做了什么,我二哥只怕要与我拼命了,老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只杀人放火的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况且,老师,我也不希望你手上染上鲜血,你不是想做大夫吗,老师,大夫的职责就是治病救人,若让医术变为杀人的手段,我想老师的师伯,师父指定也是不乐意的。”
看着魏英齐,林锦突然笑道:“我倒是第一次知道,英齐你也有如此伶牙俐齿的时候,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我只希望你明白,我想保护宝珠,不想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魏英齐长出口气,笑望着林锦道:“那是我的女儿,我也想保护她,可我相信宝珠是个善良的孩子,她不会一种未来的可能,就轻易埋葬掉一个人的性命,那未免有些太残忍了,宝珠也不会喜欢的。”
这话林锦自然相信,只闭着眼睛言道:“你说的对,是我鲁莽了,那林氏便是再有不是,你们也是相处了几十年,都有感情,若真要害了她的性命,你是下不去手的,可是英齐,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会派人跟在林巧英的身边,若是她真有什么异动,或者想要害宝珠,那我下手是绝对不会留情的,我绝不会留着她,让她伤害宝珠。”
魏英齐忙应声言道:“老师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也是宝珠的父亲,若是真的确定对方想要伤害宝珠,我也会”
“也会什么。”
本期盼从魏英齐口中听到想要的答案,没想到却只听对方说,要将人交到官府里去。林锦顿时失望透顶道:“你是宝珠的爹,难道就是这么对女儿的吗,任人伤害了她,竟只将人犯送到衙门,你不觉得苍白无力吗。若是遇到个糊涂官,觉得林氏可怜,将其给放了,那你又待如何,就这么看着,等着对方下一次继续伤害宝珠吗。”
见林锦越说神情越是激动,魏英齐无奈言道:“老师,我知道你关心宝珠,可我觉得,你心中所想的方式,实在不是君子所为,更何况律法就是律法,既然有了律法,那凡事我们就要按着律法来,若是人人有本事都要自己报仇,将律法给扔在了一边,那这个世道还不是都乱了套。”
林锦望着魏英齐侃侃而谈的模样,终是没好气的言道:“英齐如此执着与律法,莫非以后想到刑部当官不成,有了你,也不知道刑部要多生多少事端。”
魏英齐自然知道这是林锦在揶揄他,不由好笑的言道:“若真能入了刑部,倒也是天大的福分了,到时候定然请老师过来坐坐。”
闻听此言,林锦也不想跟魏英齐在这上面多做纠缠,便绕开了话题道:“对了,宝珠呢,我过来怎么就没见,你是不是去抱来给我看看。”话落,见魏英齐欲言又止的望着自己,林锦没好气的言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就宝珠这模样,我能干的了什么,再者说,基本的礼义廉耻我还是有的,你放心,我绝不会做其它,不过单纯的想见见而已。难道这样都不成吗。”
望了老师一眼,魏英齐忙应道:“当然可以,那就请老师稍等片刻,我这就将宝珠给你抱来,只希望老师如你所说,将自己放在一个长辈的位置上。”
话落,魏英齐便推门而出,见此情景,赵宇有些不满的言道:“少爷,这魏英齐是什么态度,也不想想若是没有你,他哪有今天,如今有了些成绩,就敢给少爷你摆脸色,少爷,你还真是养了只白眼狼,他怎么就不想想,少爷你为他做了多少不愿意做的事情,又帮了魏家多少次,真是好人没好报,白瞎了你付出的这番心思了。”
见赵宇这么说,林锦好笑的言道:“赵叔,这一切都是我自愿所为,你就不要提了,这样做,仿佛邀功似的,会让他们心中不舒服的。”
赵宇闻言,满脸不服气的喊了声“少爷”,就见林锦摇头言道:“我知道赵叔是在为我心疼,可这既然是我自己的选择,那便从未想过要让别人回报,况且我和英齐之间生了点事情,不方便和你说,等以后你就明白了。”
见林锦都这样说了,赵宇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只应了声“是”,便站在了一旁。
好在魏英齐很快便将宝珠给抱了过来,林锦抱在了怀中,只觉得人生都圆满了,而段霄飞见状,却是恼怒异常,直接将林锦拉入了梦中,如此一来,林锦自然便晕迷了过去,魏英齐和赵宇二人忙将林锦和宝珠放好,魏英齐这才望向赵宇言道:“赵叔,在庄子上的时候,老师就有了这个毛病,难道过了这么久,都没查出病因吗。”
赵宇担忧的望着床上的林锦,摇了摇头道:“自然没有,一来少爷老说他并没有事情,所谓的晕迷不过是睡觉罢了,这二来,少爷的医术已臻化境,其它的大夫根本就不够看的,便是有些猜测,也立马被少爷辩驳的怀疑人生,如今少爷说他自己没事,那些大夫哪里还敢有不同意见。”
听闻此言,魏英齐长叹口气,也是无可奈何到了极点,相处了这么久,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家老师的脾气,到底执拗到了和何种的地步,他决定了的事情,没有几个人能改变的了。
而魏家众人,知道林锦晕迷了过去,不管老少,都跑过来看望,赵宇又不好赶,唯有让开了路,让人一一上前查看,还是魏不凡瞧着不像,这才将其他人给赶了出去,这才望向儿子道:“英齐,可找大夫瞧过了。”
见父亲问起,魏英齐忙道:“已经看过了,不过还是老调子,说是没事,可没事的话,一个人怎么可能一直无缘无故的晕迷过去呢。”
魏不凡闻言,也是无奈的言道:“是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怪病呢。”
听了这话,王秀英撇了撇嘴,“也许是装的呢,若不然,怎么就这么巧,每次都是和宝珠在一起的时候晕过去了。”
众人身子一僵,赵宇一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看着宝珠的眼神当下便变了,见此情景,王秀英当下就炸了,忙挡在了宝珠的身前道:“你这么看着我家宝珠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还怀疑是我家宝珠克他的不成。”
赵宇深吸口气,本不预备和女人一般见识,不过王秀英既然已经将话说成了这样,那赵宇自然是开口接过了话头道:“可见你心中也是这么想的,若不然,你不会这样问我。”
说到了自己的心肝,王秀英如何肯善罢甘休看,正要上前理论,魏英齐,便忙开口言道:“娘,现在老师无端晕迷,赵叔担忧也是情有可原,你就不要添乱了,好不好,如今还是先想想怎么将人救醒才是。”
冷哼一声,王秀英可不是那等会顾虑场合之人,听了这话,当下没好气的言道:“我的傻儿子啊,人家哪里是认为你老实无故晕迷,分明是将所有的过错都套在了宝珠的身上,说白了,还不是说,你老师晕迷这件事是被宝珠给克的呗,我呸,我家宝珠是什么人,那可是天降福星,跟在我家宝珠身边,那只有数不完的福运,我还没听说过有谁被克着了,偏你家少爷这般模样,我倒要好奇这是怎么回事了。”
听了这话,赵宇只觉得羞辱无比,便要上前理论,不想却见林锦悠悠转醒,忙上前担忧的言道:“少爷,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锦无奈的望着赵宇,这才开口言道:“赵叔,我都和你说了,我没事,突然晕迷定然便是睡着了,不用担心,这算不得病,自然不会对身体有所损伤。”
话刚说到这里,林锦就见屋内的气氛不对,忙望了众人一眼,这才言道:“我睡着的这一会,莫非出了什么事情不成,若不然,你们怎么都是这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