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死定了,要不然自己的思维不会这么广阔,想法也不会这么有哲理性。
听说人最明智的时刻就是当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是有道理的。
吴郝闭上双眼,眼前的天空亮起一片光晕,韩妍的姣好的面容出现在光晕中,她的一颦一笑,看来自己真的对她产生了情愫,真是傻傻的自己
还有母亲父亲跟妹妹,他们应该会拿到一笔抚恤金吧,这样妹妹可以买更多的玩具了。
奇怪,脸上怎么热乎乎的,还有点粘稠,天哪,这不会是一记毁容刀吧,太缺德了,一定是嫉妒耶耶那么帅,不可饶恕啊
“滴答”
吴郝睁开眼睛,那个准备杀死他的人胸口插着一支箭,温热的鲜血顺着箭枝滴落在他的脸上。
尸体因为吴郝的抽动失去支撑瘫倒在泥水中,鲜血被雨水冲泡向四处扩散。
“你还准备继续躺尸吗”
一个声音从他脑袋上方传来。
吴郝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个穿着地球联合防御军军服的少年站在他面前。
这里竟然会出现一个友军,从对方的军装上看,没有华夏军方标志,只有地球联合防御军的标志,还是一名军士长
这代表什么这代表这名少年在地球联合防御军成立之后才加入的,不是老兵,可他的军衔却已经是军士长。
吴郝注意到这位少年手里拿着的不是s1型军用bn,而是一把略带古老气息的强弓。
一定是自己发烧了,烧糊涂了,要不就是这里真的太疯狂了,他完全看不懂这个地方,为什么事事透着诡异
要不是这个比自己大一点的少年一口标准的中文,他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
似乎在这个少年出现后,雨水也不是那么冰冷了,空气中弥漫着安逸稳妥的感觉,将夜晚的寒意驱散。
少年走到尸体前把箭矢拔下来,然后抽出一把军刀重新在伤口上补了一下。
“吴郝,见到长官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吗”少年边补刀边微笑着说道。
什么,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反正考虑也是白搭,还是留着脑细胞以后用吧。
“长官好”吴郝抬起隐隐作痛的右臂向少年行了一个军礼。
少年立刻作出一个舒服受用的表情,吴郝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对,眼花了
“那个请问长官名讳,以后也好报答。”
“唔,你想知道啊,可以”
跟想象的不一样啊,一般情况下,对方肯定不肯说自己的名字也强行刷一波神秘感,就算再三恳求下说了也是假的,纯粹在忽悠人,让人跟傻子似的信以为真,继续强行刷一波存在感以及神秘感。
“我叫叶星尘,是你们总指挥死卖脸皮非得让我跑这荒郊野外来照应你们的,其实我更愿意在家里陪着许歆看光影视讯吃着云雀做的饭菜,哪怕看的言情片,吃的大白菜也好,另外这个人你当战利品就行了,还有我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军士长大人,您可真干脆许歆是谁,云雀又是谁,算了,我还是洗洗睡吧
“咳,其实我只是想知道您的名讳而已”
“切,愚蠢的人类,你是克制不了你那强烈的好奇心的,索性各自省些时间喽,我晚饭还没吃呢”
“可是您是长官,可以不回答的”
叶星尘原地愣住了,对哦,我是长官啊,新的身份真的好难适应。
“其实,咱们的关系日后肯定会更进一步,有所了解也好,我吃饭去了,再见”
叶星尘大跨步没入黑暗中,以免尴尬,完全不给吴郝反应的机会。
“啊唔”
吴郝刚想张嘴挽留,结果扑面而来的雨水灌进嘴里,差点呛到,疾风与雨水的声音充斥着耳畔,原本安静的世界重新变得喧嚣。
时间不早了,必须赶紧回去,云瑜恐怕都担心死了。
吴郝抓住尸体的脚腕,一步一步地拖着返回车队,这里里车队很近,这一番折腾不会离开车队十米远的。
果然,救援小队的车出现在眼前,吴郝紧走两步,一把拉开车门,一脸惊讶的云瑜惊悚地看着脸上还残留着血迹的吴郝。
“天哪,你没死”
吴郝将尸体丢在地上,钻进车内一个暴栗敲在云瑜脑袋上,这个愣子咋那么不会说话呢。
“不是,我的意思是”
“行了,让我休息一下,有没有吃的”
云瑜赶紧递上一包用铝箔纸包裹的压缩饼干给吴郝补充体力。
“话说那个人影到底是什么”
“你要有兴趣自己去车外看,地上躺着呢,就是没气了。”
“你杀了他”云瑜露出崇拜的表情,自己的同伴居然搏杀了一名敌人,自己作为见证者,要是回学校可以吹半年。
“这个我杀的应该是目前最好的回答吧。”吴郝给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啥意思”
“呃让我安安静静吃点东西行不行”
对于叶星尘,吴郝本能的暂时屏蔽了这个画风略不正的存在,因为他在刻意忽略叶星尘身上不正常的表现,反正在脑子正常前,尽可能不去思考。
云瑜忍不住好奇,推开车门看了一眼就连忙关上,脸色都青了。
再看向吴郝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杀了一个人又拖着尸体回来还有胃口吃东西,这内心得多强大啊
他看一眼都想吐,这可是死人啊,还在流血呢,场面一度非常糟糕。
“嚓嚓”
车队旁边传来一道脚步声,是军靴踩进泥浆里的声音,很可能是友军。
不过两人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停止了所有动作紧紧盯着声音发出的方向。
一个红点穿过雨幕最后停留在吴郝的脑袋上,这是s1型军用bn红外热成像的标志。
高峰端着bn从黑暗中走出来,看到是吴郝两人不由嘴角一咧。
“小子们可以啊,这次算是立功了。”
“嘿嘿,不过我建议你从另一边上车。”云瑜探出头得意地喊道。
“为啥”高峰脚下没有停滞,一脚踩在混在泥巴里的尸体上,扑倒在地。
“我小子不早说”
“您也没早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