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57 这个儿子不能要了(1 / 1)叫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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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凡听了,很是有点奇怪。

广州来人?还偷偷求见?

这是什么人?

想了下,他没想出会是谁,便也不想了,当即去偏厅见见就是了。

刚一进偏厅,就见一个正坐那喝茶的人,立刻站了起来,双手抱拳,向张一凡一礼道:“末将朱暹,见过驸马爷!”

“是你?”张一凡一见,不由得有点意外,便去自己位置坐了,然后问道,“你找我有何事情?”

朱暹显得有点恭敬,低眉顺眼地给张一凡解释道:“因为一些苦衷,末将不得不减了香山县千户所的军需物资供应,但是最近听到了一些风声,便过来提醒下驸马,那些海盗很可能会在近段时间内攻打香山县。”

说到这里,他又立刻表态道:“如果海盗真得要攻打香山县的话,驸马派人送个信,我亲自领军赶来增援!”

张一凡听了,并没有什么高兴的表情。

如果香山县真得受到海盗攻击,而广东都司却不增援,或者增援不及时,那无论如何都瞒不过懂军事的洪武皇帝,到时候下场如何,也是显而易见的。

因此,对于朱暹这個表态,并没有什么好高兴的,因为这是他的本份。

心中这么想着,张一凡便冷冷地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苦衷,扣我香山县的军需物资,要么趁着在用之前双倍返回,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另外,水师不派出去清剿海盗,万一海盗真得攻打我香山县,只要死一个人,我都会算在你们头上。”

说到这里,他又冷笑一声道:“你爹以为自己是世袭侯爵,就可以视朝廷律法于无物,把我父皇的旨意当狗屁,你让他等着好了,最早年前,最晚年后,我必然会还以颜色,你看他承受不承受得起!”

如果朱亮祖在这里,估计又会暴怒了。堂堂侯爵竟然被区区驸马如此要挟!

然而,朱亮祖并不在这里,而是朱暹在。

朱暹之所以偷偷过来,就是感觉到了驸马折腾的本事,那是真得大。他衡量之后,便瞒着他爹,偷偷跑过来示好,希望到时候驸马能谅解一二。

可如今,他也看到了,驸马这边的态度很明显,水师不派出,他一定会对付他爹的。

虽然这个驸马年龄远没有他大,据说以前还只是京师城外的一个农家子而已,可朱暹却是一点都不敢小瞧,更不敢不在意驸马的威胁。

此时,要是依照他的本意,是真得不敢得罪驸马的。可是,他爹那边,他也劝不动,真得是有点左右为难。

累,真得是很累!

朱暹无奈之下,只好用讨好的语气对张一凡说道:“驸马是不知道,好像广东官绅都在挑事,我爹只是一个带兵的,头脑……简单,就被挑动了,和驸马做对,真非本意!”

幸亏朱亮祖不在,要不然会暴跳如雷,这个儿子不能要了!

不过,就算朱暹如此低声下气,但张一凡并没有松口,只是冷声对朱暹说道:“有些人啊,开国立下一点功劳,就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无视朝廷律法,无视我父皇威严,你看着好了,迟早这些人都会倒霉。你爹愿意出这个头,正好可以当一个榜样,让其他人警醒警醒!”

说完之后,他站起来又道:“要是没有其他事,就好走不送。”

朱暹一见,顿时急得脑门上都是汗了。

这一趟跑过来,根本没有达成谅解。并且就他个人来说,对于张一凡的话,其实也是认可的。

但关键问题是,永嘉侯是他爹,他没法忤逆他爹!

真得是难死了!

情急之下,他忽然有了主意,便又对张一凡说道:“驸马这样可好,我让我的手下,便装前来香山县,协同香山县这边防备海盗。可水师,没有我爹的军令,真得调不动。”

朱暹其实也清楚,海盗要么不上岸,如果真要上岸的话,也就在十天半个月了。京师那边过来处理消息之前,肯定有动静。要不然,就不会再有动静了。

张一凡听到他这话,也确实感觉到朱暹的诚意,想了下便说道:“你算是个明白人,我给你一个机会,证明依旧忠于朝廷律法。等回头处置你爹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个公道,尽量不牵连于你!”

朱暹听了,其实并不满意,但是,他也听出来了,驸马很坚持,他也没办法了。

谁让他爹第一个跳出来和驸马做对,并且还按住了最为关键的水师。

想着这个烦心事,他最终重重地叹了口气,双手抱拳,向张一凡一礼道:“如此,末将就多谢驸马爷了!”

看他这样子,张一凡忽然有点同情他。有的时候,遇到一个不省心的爹,那当儿子的是真闹心。

于是,他便也和缓了点语气说道:“如今大明还有不少敌人,残元余孽不少,也是你建功立业的机会。你爹顽固,你尽力劝了不听,就离远点吧,向我父皇请战,为大明多立战功,男儿,志在四方!”

朱暹听了,有些意外,看了张一凡好一会之后,表情认真起来,点点头,感激地说道:“末将必然谨记驸马的这番话,受教了!”

虽然驸马是如此年轻,但是,此时在他的眼中,已经无视了年龄的因素。

说完之后,他稍微犹豫了下,最后他还是对张一凡说道:“驸马,你要小心东莞何家,末将感觉,他们可能参与了不少事情。但是,末将也没证据。”

张一凡听了,眉毛一动,确认道:“何真?”

“嗯!”朱暹听了点点头解释道,“要说驸马的新政,受到损害最大的,就该是何家。除非他们能不介意,要不然他们肯定不乐意驸马的新政能成。末将来广东已久,何家绝不可小觑!”

张一凡是不知道,就连朱元璋都有点忌惮何真,觉得何真在广东的势力太大。几次让何真在广东召集旧卒,调去了山东。

此时,听到朱暹的话,张一凡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朱暹听了,有点意外。因为在他看来,这是有挑拨离间的嫌疑,毕竟一点证据都没有,只是一个猜想而已。

驸马这是相信自己?

心中这么想着,朱暹便更恭敬了一分,又向张一凡一礼之后,便退出去找戚祥商量事情去了。

张一凡没有立刻出偏厅,而是想着事情。

得朱暹提醒,从利益冲突的角度来考虑,何家肯定是有搞破坏的动机。

不过朱元璋同学有给过他密旨,相信他知道自己在皇帝心中的份量。

何家的事情,再看吧!

几天之后,朱暹就按照约定,瞒着他爹,调动军需物资,双倍运往香山县这边。然后又派了一千手下,分散进入了香山县百户所。

不过,他的事情最终没有瞒过他爹。

朱亮祖闻讯,勃然大怒,要朱暹召回手下不听,就把朱暹给吊起来打了。

随后,更是亲自领着五百骑军,赶往香山县,气势汹汹地闯进香山县县衙,正好张一凡在大堂议事。

握着马鞭,在一群亲卫的簇拥下,朱亮祖大步闯进大堂,看到张一凡坐在那里,便用马鞭指着张一凡,厉声喝道:“好你个乳臭未干的东西,竟然敢挑拨我们父子关系,真以为我会怕了你这个小小驸马?”

正在议事的官吏看到他这气势汹汹的样子,顿时吓得退到了一边。

他们那见过这些当兵的,展现这么凌厉的一面。更不用说,永嘉侯威名赫赫。

张一凡一见,顿时勃然大怒,当即一拍惊堂木,冷声喝道:“好大胆,这里是你能闯得地方么?你以为这里是番禺县县衙?”

朱亮祖为了他那个老丈人的缘故,就闯过番禺县县衙,用侯爵之尊欺压道同,甚至还找理由打了道同。

、此时,听到张一凡的说话,朱亮祖当即一声冷笑道:“老子就闯了,怎么样么?”

“你是谁老子?”张一凡一听,当即反问道,“我父皇是洪武皇帝,你要当我老子么,这是要造反当皇帝?”

一听这话,朱亮祖的脸色顿时一僵。

只是一个口头禅,他真没想过要当张一凡的老子,更没想过要当皇帝。

这个帽子太重,他没法承受。于是,朱亮祖在回过神来之后,便立刻说道:“休得血口喷人,我对皇上忠心耿耿!”

“呵呵,你是对宰相忠心耿耿吧?”张一凡听了,便冷笑一声道,“要不然莪父皇的旨意,你遵守了么?”

“……”朱亮祖一听,顿时又是语塞。

此时的他,感觉斗嘴根本斗不过眼前这小子,便狰狞着脸喝道:“不要东扯西扯,把我的人交出来!要不然,我亲自搜!”

“谁敢?”朱镜静的话从后堂传出,人也同时出现,挡在张一凡桌子的前面,仰头看着高大的朱亮祖,用愤怒地表情喝道,“香山县直属我父皇亲自管辖,你算什么东西?”

朱五等人,也已经赶到,纷纷拔出兵刃,护住驸马和公主。

看到他们这样子,朱亮祖的亲卫也是拔出了兵刃,双方对峙,气氛又紧张了起来。

躲在边上瑟瑟发抖的那些议事官吏,看到这一幕,都有些傻眼了。

回过神来后,典史张三忽然抽出了插在边上的一根水火棍,也站到了前面,面对永嘉侯而立,护住了身后的驸马和公主。

其他官吏见了,虽然有些人有点犹豫,但是,最终,他们一个个都是有样学样,要么拿水火棍,要么拿其他家伙,只要能拿得动的,都拿了之后站到了张三的边上,形成了一道人墙。

这个情况,让朱亮祖看了一愣。

朱五等人的护卫,他是一点都不奇怪,毕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但是,就一群穿着布衣的普通官吏,竟然也有勇气来面对他,这就让他吃惊了。

正在想着时,身后又传来动静,却是戚祥带着十个军士,拿着他们天子近卫的腰牌,闯进了大堂,加入了护卫公主驸马的行列。

“永嘉侯,你这是要造反么?”戚祥盯着朱亮祖,厉声喝道。

回过神来,朱亮祖却是不怕,当即一声冷笑道:“我来要回我的手下,谈何造反?”

“来我香山县撒野?”张一凡怒声喝道,“真要我请出尚方剑,砍了你的狗头?”

有一句话,张一凡是没说错的,永嘉侯可以去番禺县县衙撒野,当时,想要在这香山县县衙撒野,哪怕他是世袭侯爵,也是不够的。

这不,朱亮祖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几变。当然,要他立刻就怂了,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他都是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

只听他一声厉喝道:“我这是先礼后兵,你要不肯放人的,那我上奏本弹劾你谋夺我地方兵权!”

“呵呵!”张一凡听了一声冷笑道,“我要打海盗,你却推三拉四,广东都司派人协防,你还要把他们带走,我有理由怀疑你通寇!”

“你……”朱亮祖没想到他竟然又扣了这么一个罪名给他,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深深吸了口气,他指着张一凡,厉声喝道:“好,你等着,我必定上本参你!”

他刚才带兵进来,就希望驸马这嘴上无毛的小子能吓到,真要让他动手的,再给他一个胆子都不可能。

此时,放出了狠话,他气势汹汹地转进,带着他的人走了。

当然,他也不是真得只说说狠话而已,至少这时候的他,相信大部分官吏都反对驸马在香山县的新政,只要他带个头,都会跟着弹劾驸马。宰相那边,也会跟进。

他就不信了,这么多人弹劾这个小子,会搞不倒这个小子!

至于驸马说他通寇的事情,他也压根没在意。不要说根本没有这样的事情,就算真有,他一个世袭侯爵,就凭香山县县令,哪怕是驸马,也管不到他头上来。

大不了,在朝堂上打官司就是了。这些年交好宰相,可不是白交好的!

打着这样的算盘,永嘉侯领着五百骑军,匆匆而来,又匆匆而走。

离开县城的时候,他发现好多民壮,竟然拿着棍棒往县衙赶来,又是一阵冷笑。

一群土鸡瓦狗而已,真要打的话,来多少杀多少!

张一凡闻讯,便出现在县衙外面,看着聚集起来声援的民壮,当即安慰他们道:“香山县不是他一个永嘉侯能撒野的地方,我没吃亏。都散了吧,回去做好自己的事情,防备海盗为先。”

“广东都司那边派了一千人过来协防,我是不会交回去的。海盗要么不来,真要来的话,就是我们为民除害的时候!”

本来的话,这个事情他还不想公布的,既然永嘉侯已经知道了,那就无所谓了,公开之后能让香山县百姓更增信心。

民壮们见驸马真没事,又听到了一个好消息,便散去了。

隔壁番禺县听到这个情况之后,便是又一阵羡慕,有驸马当县令,那是真好。

县令道同听说之后,据说喝醉了酒,说什么“好好好”之类的醉话。

再说回香山县这边,戚祥赶来护着驸马,等到事情平定之后,他便单独向张一凡禀告道:“驸马,那个叫周黑子的海盗回来了,说是要见您,有紧急事情禀告。”

一听这话,张一凡便知道,估计海盗有动静了。

于是,他把本来和张三他们商议的事情,用尽快的速度结束,然后在戚祥的陪同下,赶往军营。

一看到张一凡出现,周黑子就立刻拜见道:“罪民周黑子见过驸马爷!”

“情况怎么样?”张一凡让他起身说话,然后开门见山地问道。

周黑子恭敬地站在那里,立刻回答道:“马如江已经请到了不少其他地方的海盗,说是收到消息……”

说着,他便把打听来的情况,详细地给张一凡禀告了一番。

张一凡听着,忽然发现他的手指间有血滴下来,便立刻问道:“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周黑子听了,低头一看,用手去捂小臂,同时回答道:“抢船离岛的时候,被砍了一刀,不碍事!”

张一凡一听,立刻转身对戚祥说道:“快找军中医师过来看看!”

“驸马,不碍事的,罪民还没说完……”周黑子听了,连忙说道。

张一凡听了,却是正色对他说道:“那事情不急,先把伤口处理了再说,万一发炎就不好了。”

听到这话,周黑子不由得很是感动。这一刻,他就觉得,自己真没做错!

很快,重新包扎完了之后,周黑子便把剩下的事情也说了遍。

张一凡随后让他在军营养伤,同时立刻召开军事会议。

根据周黑子的消息,马如江所领的海盗大军,很可能会在近几日攻打香山县,并且人数多达七千人左右。

张一凡没有指手画脚,一切由戚祥进行部署。

整个香山县的百姓,该撤离村子的撤离村子,该去县城的去县城。什么地方部署机动兵力,什么地方埋伏主力,都由戚祥说了算。

香山县上下,全都动了起来,同仇敌忾,誓杀海贼。

就在部署完成之后的第二天上午,果不其然,海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船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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