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忠顺王府内,长史官李安同样把春风楼文比的事情,讲给了水祥。
水祥眼中的惊讶之色越来越浓。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此人锋芒太露了,御赐黄马褂是皇兄在变相的保护这个石头,有意思。”水祥眯着眼道。
“那翠儿姑娘那边…还要不要继续让她找机会试探此人?”李安躬身问道。
“要,为什么不要,而且半个月后乃是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这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水祥道。
“卑职明白了。”李安眼睛一亮。
……
第二天,寒门子弟石头名震神京。
相信过不了多久,将会传遍天下。
随着石头之名越来越响亮,《射雕英雄传》这本书卖的比之前更加火爆。
各大书坊的老板们开心的合不拢嘴。
下午,贾琛来到‘三味书屋’,还没进去呢,就听到门口不少寒门子弟的议论声。
“你们听说了吗?那位新的‘第一才子’石头放出话了,说是七夕文会的时候再做一首帝王诗。”
“嗯,我也是刚听说,想想就让人激动不已,太不可思议了。”
“不愧是打败孔杰那个妖孽的人物,无比期待啊。”
“也不知道今年的七夕文会在哪里举行,到时候一定要去看看。”
…
就在这时,两名豪门子弟恰好路过,听到议论声后听下脚步讥讽起来。
“可笑!帝王诗是那么容易作的吗?”
“就是,别以为昨天蒙出了一首就了不起,还想在七夕文会上作第二首帝王诗?呵呵。
连八股文章都不会做,他真以为自己是‘第一才子’不成。”
…
那些寒门子弟怒视着两名豪门子弟,双方很快便争吵了起来。
“额…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贾琛一愣。
不过他也不傻,很快便猜到肯定是王家暗地里搞的鬼。
“果然好手段,我到时候若是不去,他们那些豪门就会骂我言而无信,大肆污我文名。
我要是现在出言反驳…恐怕为时已晚,起不了多大作用不说,反而会落下一个出尔反尔的恶名。
而且他们肯定可笑的认为,我即使是去参加了,也作不出第二首帝王诗来。
不就是帝王诗嘛,好好好,离七夕节还有六十多天呢,那我到时候就好好陪你们玩玩。”
本来贾琛没打算参加来着,如今想通一切,紧握双拳,下定决心要在七夕文会上好好打一下王家的脸。
接下来的日子里,贾琛每天至少有平均五百两银子入账,美翻了。
……
一日晚上,神京上空阴云密布,雷声滚滚,瓢泼大雨很快随之而来。
皇城,大明宫
水禛帝站在门口,望着屋外的暴雨,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
“皇上,奴才给您披件衣上,别着凉了。”一名太监小心翼翼的捧着衣服走过来。
水禛帝没有说话,依旧在出神的望着外面。
忽然,远处一道人影提着宫灯快步而来。
走近一看原来是戴权。
此时的戴权身上已经湿透了,但他却毫无所觉,脸上的表情有些沉重。
“发生什么事情了?”水禛帝何等眼神,自然瞧出了戴权脸上的异样。
戴权弯着腰,咬了咬嘴唇说道:“启禀皇上,刚才宗人府那边派人来传话,说是前…前废太子义忠亲王老千岁薨了!”
水禛帝一震。
“哎!传朕旨意,着宗人府,于黄花山厚葬义忠亲王。”水禛帝深深叹了一口气道。
“奴才遵旨。”戴权回应道。
看到戴权没有离去,欲言又止的样子,水禛帝问道:“还有何事?”
“呃…据说义忠亲王的一双儿女突然消失不见了。”
戴权小声说道,吓得头都不敢抬。
水禛帝龙颜大怒:“什么?!宗人府里里外外有重兵把守。
一个是四岁的小女孩,一个一岁的小男孩,众目睽睽之下就这样不见了?
难道他们自己长翅膀飞走了不成!”
生了气的水禛帝相当可怕,龙威激荡。
戴权跪在地上颤声说道:“奴才认为一定是老千岁早早布下的后手。
有人趁着今夜薨逝之乱,悄悄用一种极其隐秘的手段,将他们带出了宗人府。”
“一群饭桶!还不赶紧去找!”水禛帝大骂。
“奴才这就让北镇抚司的人去查找。”戴权起身便要离去。
“等等!”水禛帝立马叫住了戴权。
戴权眯着被雨水打湿的眼睛,转身弯腰侯旨。
“朕对北镇抚司的人不太信任,你去告诉阿龙,让他也带上一些人手暗暗查寻。”
水禛帝目光之中泛着浓浓的杀气。
戴权道了一声遵旨后,极速离去…
一个黑色身影推着一辆马桶车,冒着大雨向城外而去。
黑色身影顺利出了内城,进入外城,并最终停在了养生堂门口…
宁国府,宁禧堂内。
两鬓斑白的贾敬端着一本《道德经》,在那里细细研读。
正读的入神时,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的思绪瞬间从书中拉回了现实。
“谁?”贾敬眉头一皱。
门外没有反应。
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不过贾敬还是走过去,缓缓打开了房门。
“莫管家!”看着门外那张熟悉的老脸,贾敬非常吃惊。
“贾大人,老奴深夜来访,还望赎罪。”
雨水顺着黑袍滴滴往下落,莫管家满脸沧桑。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贾敬呆呆问道。
莫管家说道:“贾大人放心,老奴是翻墙进来的,没有惊动贵府任何一个人。”
“那就好,莫管家快快请进。”
贾敬松了一口气,连忙将莫管家让进屋内,然后向门外看了看,确定没人后这才关好房门。
也难怪如此谨慎,因为眼前之人身份太敏感了,万一让别有用心的人知道,就会大祸临头不可。
还没等贾敬寻问对方来由,莫管家一脸悲伤的说道:“贾大人,老王爷薨了!”
“什么!老千岁他…”初闻噩耗,贾敬浑身一震。
过了半响,压下心中的悲痛,贾敬问道:“那…可儿和寅儿呢?”
“老奴暂时把两个小主人寄托在了养生堂里。”莫管家道。
贾敬担忧道:“那里也并非善地啊。”
“哎,谁说不是呢,可事出紧急,眼下别无他法。”莫管家摇头叹息。
“对了,这是老王爷薨逝前所写,让老奴务必亲手交给贾大人。”
说着,莫管家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了过去。
贾敬接过书信的右手微微颤抖,因为他已经隐隐猜到了其中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