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居然把去衙门当差看成是一桩生意来做,可见这个小沙弥日常是个什么作风了…
话说薛蟠高高兴兴带着小英莲回到家里,在母亲和妹妹面前炫耀道:“刚买的丫头,怎么样,稀罕人吧?”
对打架的事情绝口不提。
“这么好的丫头还是留下来给我使唤吧,被你糟蹋了可惜。”薛姨妈一把拉过小英莲的手说道。
“母亲!你怎么能这样啊,这可是我花钱买来的。”薛蟠大急。
薛姨妈白了薛蟠一眼道:“儿子买来孝敬母亲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行了行了,别哭丧着一张臭脸了,等丫头大一些再说,现在你们俩都还很小,就别打什么歪主意。”
薛蟠争不过,只好气呼呼摔门而出。
薛宝钗摸了摸小英莲的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呀?”
小英莲摇头不说话。
“可能是被天杀的人贩子打怕了,忘了家乡和姓名,真是个可怜的丫头。”薛姨妈心疼的说道。
“许浑有句诗叫‘菱荇花开淡淡香’,要不你就叫‘香菱’吧。”
薛宝钗才思敏捷,眼珠子一转,便给小英莲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
小英莲点了点头,从此以后她就是香菱了。
殊不知‘香菱’二字的谐音是“想怜”…
接下来,薛姨妈让几个老妈子带着香菱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新衣裳,越发的明艳动人。
谁知三天后,冯渊竟然一命呜呼了。
冯家已经没什么人了,冯家的一个老奴就将薛蟠告到了应天府衙门。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不消一天,这件事情便在金陵城里彻底传了开来。
薛姨妈和薛宝钗自然也知道了。
“我打死你这个不成器的混账东西!那两天我那么嘱咐你了,叫你不要惹祸。
本来打算明天进京待选,谁曾想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居然闯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你这是成心想气死我们娘儿俩吗!”薛姨妈拿着鸡毛掸子,满院子的追着薛蟠打。
“母亲饶命啊…我又不是嗜杀之人,怎么会故意打死人呢?是他一根筋,非要和我争抢香菱来着。
我气不过,就让人揍了他一顿,本想教训一下他而已,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经打,竟然死掉了…
薛蟠一边儿抱着脑袋求饶,一边解释道。
薛宝钗坐在台阶上不停的抽泣…
本来对这次的选秀,由于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全,薛宝钗有着百分之六七十的把握。
可如今自己的傻哥哥打死人,闹出了人命案子,几率一下子降到了百分之三十不到。
“母亲和妹妹别担心,冯家不过是个破落小乡绅而已,那个老奴才之所以告我,无非就是想要一些埋葬银子,待我花上几个臭钱,肯定能够解决此事。”薛蟠不以为然的说道。
“滚回你的房间去!没有我的命令哪儿都不许去,等我写信请示一下你舅舅再说。”薛姨妈骂道。
薛蟠哪敢再犟嘴,只好乖乖跑回了自己房间。
……
神京,忠顺王府。
李安禀报道:“王爷,好消息啊,薛家那位呆霸王薛大傻子指使家奴打死了人,如今在金陵应天府处挂着案。”
“哦?打死的是什么人?”水祥惊讶道。
“听说是当地一个小乡绅之子冯渊,冯家没人,一个老奴把薛大傻子给告了。”
水祥笑道:“本王记得她妹妹好像报了名,想参加后年的选秀,这个时候打死人…果然是个坑妹的大傻子。”
“薛家想走甄家和贾家的老路,送女儿入宫待选,一介商人竟然做起了皇妃梦,可笑至极。
王爷,您看咱们要不要运作一番?”李安躬身问道。
水祥道:“当然要了,这么好的一次打击薛家的机会,岂能轻易错过?必须得好好做一篇大文章才行。
这样,你先派人去一趟金陵,给冯家那个老奴一些好处,告诉他,不管薛家开出多少条件也不要答应,尽管狮子大开口一直告下去。
最后,你再多安排一些靠得住的人,把薛家打死人的事情好好在圈子里面宣扬一下。”
“卑职明白。”
……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经过忠顺王的人暗中操作和宣传,薛蟠打死人这件事情正在慢慢发酵着。
选秀和大比临近,薛家居然闹出了人命案,首先这件事情很快在官场上传疯了。
时间一晃,到了红楼第八年。
事件已经弄的整个官场和上层圈子皆知的地步,人们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吗?薛家大少爷薛蟠打死人了。”
“早就听说了,不过说来也奇怪,这样一件简单明了的案子,为何会拖了这么长时间呢?”
“是啊,原告和被告双方都想用钱去化解的案子,竟然在金陵应天府衙门内一拖再拖,拖了差不多将近七个月,却迟迟结不了案,匪夷所思!”
“难道是呆霸王薛蟠不想愿意赔钱了事吗?”
“肯定不是。”
“莫非是冯渊家的人非要一命抵一命,想索要薛蟠的人头吗?”
“这个肯定也不是。”
“那是何故?”
“谁知道呢?”
……
神京王家。
早就收到妹妹薛姨妈的来信,并且听到圈里的议论声。
王子腾气愤不已,一拍桌子破口大骂道:“这个薛大傻子太不是东西了!”
王仁正好也在,便问道:“不就是打死个人嘛,叔叔何故要骂薛兄弟呢?”
“闭嘴!你跟那个薛大傻子都是一路的货色!”
“关我什么事啊?”无缘无故被骂,王仁嘴角一抽,心中很是郁闷。
“来人啊,备轿,去荣国府!”王子腾起身大喊道…
荣国府内。
“现在这件事情已经闹的满城风雨,整个圈子几乎都知道了。”王子腾气呼呼的说道。
“这个薛大傻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有那个应天府尹也是个草包。
不知道怎么搞得…眼看着选秀之期就要快到了,他竟然还迟迟结不了案子。”贾政同样气的不行。
“我已经派人问过了,说是冯家老奴不依不饶,狮子大开口,想多要一些烧埋费。”
“烧埋费?他想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