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小美去厨房为大家切西瓜,王青笑嘻嘻的问:“长得真好看,是你女朋友?“
乔韦吓了一跳,立刻否认:“别瞎讲,是我姐!”
“切,你姐?你姐怎么不跟你一个姓,是表姐吧?”王青为他设置了一个难题,又为他破了难题。
乔韦连忙点头称是,顺驴下坡。
文蝉衣刚刚冷峻的脸松驰了下来,嘴角扬起了笑意。
谁知,王青立刻补了一把刀:“切,当我三岁小孩呢,还表姐,这里可只有一间卧室……”
说着,鄙夷的看了乔韦一眼。
乔韦头上开始冒汗:这小丫头真会联系,这让老领导文副厅长听了去,会是怎样后果?
“晚上,我回学校……”
正要辩解,小美端着一盆切好的西瓜进来了:“来来,天热,大家吃点西瓜!”
她最先发的王青,然后是文蝉衣。
文蝉衣却将手中的西瓜要递给乔韦。
乔韦连忙摆手,让她先吃。
文蝉衣本来好心无意,被他这弄,显得自己腆脸被人拒绝了,面子上过不去了,心里隐隐有些不快,赌气将西瓜直接搁在了他的旁边桌上。
小美在分西瓜,没有注意到这情况,也不知道前面发生的梗,本来下一个应该发给韩遥。
韩遥已经自己动手拿了一块。
小美见文蝉衣手里没有,以为她那块给韩遥了,将本来发给韩遥的西瓜转发给了她。
文蝉衣接过,放在手里却没有吃,低着头看脚,余光却在瞄乔韦这边。
小美见客人全部发到了,乔韦手里还没有,又拿了一块递到了乔韦面前。
乔韦用手指了指旁边桌上的西瓜。
小美这才意识第一次发给文蝉衣的西瓜被她转发给了乔韦,也生气了,将手里的西瓜一把硬塞给了乔韦。
自己拿起最后一块西瓜,一边吃,一边瞄着乔韦。
乔韦为难了,吃吧,刚才没接文蝉衣的,这不是明显得罪人嘛。不吃吧,小美已经硬塞进了他手里,似乎也盯上了她。
韩遥猪八戒吃西瓜,独吞,起身见盘里没西瓜了,看乔韦旁边还有一块,问都没问拿起就啃。
吃着吃着,他感觉屋里气闷不对,本来又说又笑的场面怎么突然闷了起来,奇怪的看了一眼乔韦,问:“丫的,你小子发什么呆呢?”
这一催,直接让小美情绪出现了反复:好啊,怪不得不吃,原来是这么一个梗!
这边,文蝉衣本来有点失落,乔韦没接她的茬,现在见他手里拿着西瓜,又不吃,猜到他念及自己,心里又有点得意,脸上由阴也转了睛。
小美正瞄着呢,见文蝉衣脸色有了变化,又看乔韦手里拿着瓜,浑身不自在的坐在那边,脸上假装不在意,心里醋瓶子早就打翻了!
一边的王青也瞧出了不对劲,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开始有意无意的挑拨小美的神经:“哎,小美姐,你真是乔韦的表姐啊?”
“啊,不是……”小美奇怪的看了王青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问。
王青狡黠一笑,说:“哦,你俩肯定有一人没讲实话……”
小美一听,有点急了,直接打断她继续说下去:“不是就不是呗,讲假话做什么!”
王青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乔韦,说:“刚才乔韦说你是他表姐!”
小美见自己忙里忙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乔韦,现在莫名其妙的竟然成了表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里来气了:“你别听他胡扯,这人最不老实了!”
老实不老实,在男人这里可以做多种解读,可以理解为诚实,忠厚一类的褒义词,也可以理解为窝囊、不用的代名词。
但这词一旦从女人嘴里吐出来,就是另一番意味了。
这时,文蝉衣有点气恼。她不相信乔韦一个堂堂省大的高才生会看上一个乡下丫头,距离如此之大。
这个时代的大学生金字招牌还是非常值钱的,而且还是省大的高才生,那是一脚已经踏上了庙堂之上,怎么可能跟一个农村女子有什么瓜葛?
打死她都不相信。
于是,挑衅道:“他怎么不老实了,难不成还跟一个乡下人有瓜葛?”
这话再明显不过,剑锋直指小美。
小美伤口一下子从里面被撕裂了,不堪回首的往事也从伤口处崩了出来。
原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压在心底已经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在乔韦的羽翼下逐渐被扶平了,淡化了,可以埋葬了,没想到现在又冒了出来。
“乡下人怎么了,难不成就不是人了吗?”
她红了眼睛,气呼呼的跑进了自己屋子,“砰”的一声关了门。
乔韦知道她过往,知道捅了她的伤疤,气恼的望了瞪了一眼王青和文蝉衣。
文蝉衣见闯了祸,有点后悔自己口不择言,尬坐了一会儿拉着王青起身离开了。
“好好的吃个西瓜竟然吃出了事,这女人呀,就不能在一起,尤其还是漂亮的女人。老话不是说了嘛,三个女人一台戏,确实无毛病!”韩遥在一边感慨。
乔韦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特么少放点屁行不?”
韩遥被骂也不生气,嘿嘿一笑,说:“行行,老子睡觉去。”说着,自顾自准备去树荫下躺尸(方言:睡觉)。
乔韦心想,小美正在气头上,少惹她为妙,还是先溜之大吉算了。
想到这儿,踢了一脚乔韦,冲院外挪了挪嘴,示意他赶紧撤。
“丫的,真麻烦!”
韩遥嘀咕了一句,从地下爬了起来,跟乔韦蹑手蹑脚下的走出了院子。
晚上,小美没来东门喊乔韦一起去练摊,乔韦只当她还在气头上,心想不去就不去呗,也不差这一晚两晚的,现在几个承包人销量非常可观,进的东西根本不够销,文化衫都已经销去一大半了。
第二天一早,乔韦骑着新买的二手自行车,约韩遥一起去朱一舟处钓鱼。
上次,朱一舟竣工时一再约他有空过去玩玩。
朱一舟家在市郊合县朱家村,因为他是代课老师,在当地有一点名望,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人。
“朱一舟!”乔韦隔着老远吼了一嗓子。
朱一舟正在树荫下纳凉,见有人唤他大名,有点奇怪:谁呀?这么没大没小,朱一舟大名是你叫的么,我好歹也是村里代课教师,可是有点社会地位的人呐!
他气恼的抬头一眼,愣了一下,才想到原来是省城的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