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百姓们就见一位一身红衣的飒爽女子进了天机阁,
然后一个潇洒的转身,冲众人一抱拳,
“花记胭脂水粉铺子东家,花满枝,给诸位父老行礼了,我花记胭脂水粉铺子新到一批西域香粉,异香扑鼻。担心自家爷们出去花的夫人们可以试试,说不定可以帮你家老爷收收心。”
围观百姓之中一阵叫好声,可是明显能听出来,女声多,男声少。
随即便有妇人发声问道,
“如若用了您的香粉,老爷收不了心呢?”
花满枝看了过去,赞了一句“说得好,”才接着说道,
“如果用了我们的香粉还收不了心,我们花记还有擀面杖售卖,你就买一根,打到你家老爷收心。”
这一次,围观百姓之中叫好的声音更大了,其中有几个夫人的声音都喊哑了,
显然那几个有些跃跃欲试,打算回家试试。
……
紧接着是个憨厚的大个子,也是很轻松就走进了天机阁。
他憨厚的一抱拳,
“俺叫李大牛,清水河畔二牛村的人。俺只说一句话,俺们二牛村的鱼是最好吃滴!请诸位去菜市场买菜,去饭馆吃饭的时候,认准二牛村打出来的鱼。保证味道鲜美,让您吃了还想吃。”
围观百姓之中又是一阵叫好声。
……
还有人想要继续闯天机阁打广告,却突然被几个公差拦住了。
然后就见百姓之间,被粗暴的分开了一条路。
被推开的人的叫骂声和孩子的哭声,显得特别刺耳。
吃瓜百姓们明明刚刚还欢声笑语的,此时却是一阵鸡飞狗跳。
然后就听到一个尖细的嗓音喊到,
“太子驾到!跪下恭迎!”
然而百姓们却没有一个跪下的,只是冷冷的看着路的尽头。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了下来,从马车上下来一个广袖金冠束发的年轻人,正是太子姬天赐。
姬天赐冷着脸走到人群中,冷冷的问了一句,
“尔等为何不跪?都不怕死吗?”
百姓之中有个苍老的声音回到,
“老朽年轻时,陛下南寻,老朽在路边瞻仰龙颜都未曾跪,难倒太子殿下还能越过陛下不成?!”
这么一句话,怼的太子哑口无言。
百姓们纷纷应和。
太子却冷着脸,指向人群中说话的那个老者,
“不敬皇室,杀了!”
立刻有着甲护卫,如狼似虎的一拥而上,将那老者按在地上,抽刀就砍。
眼看那老者即将毙命,突然有一声琴音响起,逼退了护卫,救下老者。
就见一个身着鹅黄长裙的少女抱琴而来。
太子看到来人以后,瞳孔一缩,顿时脸色阴沉下来。
人群中有认出那少女身份的,纷纷议论出声,
“那不是刘学士家的小姐刘婴宁吗?前些天不是说失踪了吗?这不好好的吗?”
“是啊是啊!听说刘大学士为了寻找闺女,差点都疯了!”
“大人物之间的事,谁知道呢!”
……
那少女正是刘学士之女刘婴宁,曾经的都城才女,一首琴音,令无数都城儿郎为之痴迷。
可是此时的刘婴宁,已经不是从前的刘婴宁了。
就见她款款而来,手中抱着的成名古琴上满是刮痕与烧痕,看着破破烂烂的,哪还有古琴原本模样。
否则以她刘婴宁在琴道上的造诣,刚刚那声琴音,就不仅仅是逼退几名着甲护卫了,直接削掉他们的头颅也未可知。
刘婴宁所过之处,人群纷纷退让出一条路来,
路的尽头,就是太子姬天赐。
等刘婴宁来到太子姬天赐面前站定时,额头上已经渗出细细的汗珠,可见她此时身体极其虚弱,连走这么几步都很艰难。
可是此时的刘婴宁,却笑的很开心,
但是这笑容又很诡异,让人想到暴雨狂风拍打的娇艳花朵,特别凄然。
太子心境快速波动一下,立刻就强装镇定道,
“你是何人!”
刘婴宁凄美的一笑,用特别妩媚的声调说到,
“太子怎如此绝情,您前日还趴在妾身上,咬着妾的脖子,喝着妾的血,夸奖妾的皮肤滑嫩呢!这就要装作不认识妾了吗?”
太子佯怒,大喝一声,
“大胆!你敢污蔑本宫!就不怕我诛你九族!”
刘婴宁越发笑的凄然了,轻轻一扯裙带,鹅黄色的裙摆瞬间脱落,露出脖颈手臂还有小腿上密密麻麻的伤痕。
这些伤痕,大多数都是抓咬的痕迹,有些伤痕虽然已经上药了,可是明显也能看出来,上药前已经化脓了。
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令围观百姓一阵头皮发麻,面对眼前这窈窕才女,却生不出丁点儿的漪靡之情。
甚至有胆小者不忍直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听刘婴宁温婉的声音再次响起,
“太子爷,这可都是您留下的痕迹呢,当然不止这些,女儿家羞羞的地方更多呢!但是我刘婴宁是个要脸的,今天就不给诸位乡亲父老看了。”
“所以……”
“太子爷,”
“您还说不认识妾吗?”
太子姬天赐阴沉着脸,转身就走,
“公道自在人心!你这不知道被什么妖孽啃噬的伤口,休想诬赖到本宫身上!”
刘婴宁看着转身离开的太子,再次笑的凄美,
她仿佛呓语一般,低低说到,
“是吗?”
“那……”
“妾身就得罪了!”
说完,她反转古琴,用琴弦割破手腕,用血为墨,在古琴上画了一张诅咒符箓,
“太子啊太子……”
“我以一身鲜血为引子,以性命为筹码,诅咒你……”
“我诅咒你,生生世世,万劫不复……”
一时间,以刘婴宁为中心,血光大盛。
天空中忽然乌云密布,隐隐有雷音轰鸣。
等血光散去,太子姬天赐已经被一团血雾包围了。
太子先是心头大骇,随即便镇定下来,
“哼!我有皇室气运加持护体!不入流的诅咒之术,也想近我身?简直就是笑话。”
果然,就见那血雾仿佛遇到了什么屏障,根本无法靠近太子姬天赐,
而且那些血雾,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消磨掉。
姬天赐有些得意的瞥了一眼刘婴宁,冷嗤一声,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可是刘婴宁苍白的俏脸却笑的更开了,仿佛即将凋零的昙花,低低的呓语,
“是吗……别忘了……你手上沾满了我的鲜血……血咒可以无视所有防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