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愤愤地从头顶上喷出一道奥特水流,看着这道清澈的水流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把自己挤出来的东西全部冲进马桶。
“呼噜噜噜……”
马桶发出冲水的声音,但是上面黏着的东西还是冲的不太干净。
路明非以前初中看《读者》和《意林》的时候,看见有煞笔写文章吹捧说霓虹的马桶里的水都是可以喝的。
结果现在一看,霓虹的这马桶不也和国内的没什么区别吗?
“唉。”路明非叹了口气,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一时有些感慨。
在伸手一拳把隔壁这个偷窥自己上厕所的臭楠的打死之后,他收起了拳头,极力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太过分了!真的是太过分了!
自己只是来上个厕所,这些人竟然都要来偷窥?
你们这些霓虹金,真的是太变态了!不仅偷偷地跟踪我、监视我,难道还要偷拍我吗?
是不是想把救世英雄路明非大王躲在厕所里独自几耐的珍贵视频拿到网上贩卖?霓虹金,你好卑鄙!
踏马的,真的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其实这些跟在路明非和芬格尔身后的人算是很小心了,连交流都只用的唇语。
他们的对话和跟踪连路鸣泽没发现,而芬格尔就更不用说了。
但是路明非却在回到自己身体后不久后,就发现了有人在跟踪监视自己。
原因是在路明非刚刚从光之战士意识体状态下退出、恢复原本身躯后的那段短暂的时间里,他的身体会对其他人的视线变得超级敏感。
就如同能注意到邻桌偷窥自己大腿的男生视线的女生一般的敏感!
为什么会用这种比喻呢?因为路明非以前初中暑假上补习班时,坐在他旁边的女生就是这么的敏感。
在路明非开学之后,那个女生还找了几个混混打了他一顿。
当时的路明非还回家找了婶婶,但是婶婶只是恶狠狠地命令他别多事,让他以后在学校里老实点,不要老给她惹麻烦。
后来路明非每次见到那个女生都只得低下头绕着走。
唉……又想起自己昏暗的过去了,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路明非叹了口气,虚弱地走出厕所。
他已经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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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是加了冰呢,原来是雌性激素啊。”
路明非拿着刚刚喝的那杯饮料,测了一下之后便大致弄清楚了成分,叹息一声。
“我以前刚刚认识老唐的时候,老唐就给我寄了不少这东西,说是好东西,想骗我吃这个当药娘。”
他装模作样地叹息道。
“可惜,如今斯人已逝……真是令人感慨。”
芬格尔斜着眼睛瞥了假惺惺的路明非一眼,心想老唐不就是被你小子给亲手宰了吗?现在还来装模作样……
不过路明非杀老唐,这点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毕竟老唐不是真的老唐,只是还没觉醒记忆的龙王,属于是一醒来就要报复社会的极端分子。
但是你现在提起这件事算怎么回事?
“你刚刚去厕所干什么了?”
芬格尔想起来,问路明非。
“我刚刚好像听见里面有一声响……你在里面放炮吗?”
“呃呃,没什么,没什么。”路明非含糊不清地说。“我只是放了个屁而已。”
“不过这所谓的牛郎店,倒是真的让人失望……这些牛郎不是应该好好侍奉客户的吗?怎么我刚刚跳了那么久的舞,也没有前来招待我的?”路明非不满地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牛郎是接待女人的?不要把鸡店和鸭店弄混了!”芬格尔说。
“你之前说想去牛郎店看看,我还以为你是想以后去偷偷的应聘呢牛郎呢。”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去当低贱的牛郎?”路明非瞪大了眼睛。
“要当鸭子的话,我去应聘animal video的男优不好吗?”
“animal video的男优?那玩意不也是鸭?”芬格尔挠了挠头。“拍片的鸭和卖酒的鸭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啊!你没看过网上的那份调查报告表吗?”路明非瞪大了眼睛。
“在霓虹的男性的梦想职业表格中,animal video的男优可是能排前十名的!”他振振有词。
“男优才前十?那第一的是什么?”芬格尔好奇地问。
“呃呃,记得好像是女高中生的胖次……”路明非挠了挠头说。
两人酒气冲天,醉醺醺地互相扶着走回了半岛酒店。
在坐着电梯上楼之后,两人心虚地看了一眼其他三人的房间,见没有异状后连忙进入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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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和芬格尔离开牛郎店后五分钟。
前来调查的蛇岐八家人员沉默地站在隔间打开的门前,一言不发。
他们是收到了源稚生的命令,前来查看断了联系的监视员的情况。
源稚生和橘政宗本来从监视的摄像头里看的好好的,冷不防就看见摄像头上突然变得黑糊糊的一片。
他本来还以为是摄像头坏了,于是命令辉夜姬联系上监视小队里的另一个女性成员。
而在那位女性成员口中,却得知负责执行命令的男人跟着路明非进了厕所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
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源稚生立刻命令,在不惊动路明非的情况下检查现场。
刚好路明非也已经玩的无聊离开,于是在路明非离开后没两分钟,一直跟在附近不远处、由蛇岐八家派出的人员便立刻赶到了。
他们强行关闭了这间牛郎店,阻止任何人进入厕所,并且把所有人全部“请”了出去。
然后,前往男人身上的摄像头最后停留在的地方。
打开了这家店里,厕所的一处隔间。
一打开门,在此的几个人便立即惊呆了,僵在了当场。
他们看到了他们此生永远难忘的一幕:
厕所的地面上,已经满是碎块和骨渣,像是被大型粉碎机绞过的猪肉一样稀烂。
墙壁上还有更令人惊悚的东西,那是淋漓的鲜血。
黏稠的红色缓缓向下爬动,简直就像是把一桶桶的红色油漆泼了上去!
一个成年人的身体里大约只有五升鲜血,不管受多重的伤,出血量也是有限的。
死后心脏停止跳动,血也就泵不出来了,会干涸在血管里。
但是路明非的爆破拳打在人类的身体上,却会压榨出人体内的每一滴血!
空气中满是血腥味。
见到里面的场面,即使这位前来支援的负责人是见多了死人的专业人员,此时看着面前的惨状也是喉结一阵发颤,几欲作呕。
刚刚还在和男人交流的那个女人惊恐地看着里面的一切,随后就冲到一边,开始剧烈地呕吐起来。
良久之后,她才脸色惨白地瘫坐在湿漉漉的地板上,浑然不顾旁边满是她的呕吐物。
而这一幕也传到了源稚生和橘政宗的眼中,他们看着那被血糊满了整面墙壁的场面,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哀色。
而这一切,也随着摄像头被传达给了正在观看的两位大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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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一幕后,橘政宗先是呆了下,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担忧地看向源稚生。
“……稚生?”橘政宗轻呼。
果不其然,此时的源稚生已经愤怒地无法控制住自己了,他脸上的青筋一根根地蹦出。
橘政宗清楚地看见了,从源稚生的眼中,猛然地泛起了两团璀璨的金色怒火!
源稚生一怒之下,仿佛周围空气的温度都变高了。
这是“皇”的怒火!
“畜牲……”源稚生怒发冲冠,死死地咬着牙。
“我饶不了他!”他低吼着。
但是源稚生旁边的老人却给他泼了盆冷水。
“不,稚生,你该做的是忘记这件事。”
橘政宗抓住源稚生的肩膀,沉声对他说。
“忘掉今晚发生的一切!你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要我做个对下属被杀也视若无睹的软骨头吗?”源稚生怒极。
“不然呢?”橘政宗沉声说。
“要为了一时的冲动,赔上整个家族吗?稚生,你知道和那家伙撕破脸代表着什么吗?”
“无论今晚来的那个人是不是他,我们都不能赌!不能妄然挑战一个龙王之上的敌人!你是下一任的大家长,要为手下的这几万条人命考虑!”
看着橘政宗的脸,源稚生死死地捏住了拳头,连自己的双手指节已经捏得泛白,也浑然不觉。
但是最终,他还是无力地松开了拳头,任凭自己手上的血一滴滴地落下。
“……我明白的,老爹。”源稚生颓然地说。
“我明白……”
他的背一下子佝偻了下来。明明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却一瞬间仿佛变老了十岁。
橘政宗站在原地,看着源稚生的背影一点点地离去。
转过头看了一眼已经回到自己房间,关上了门的绘梨衣,橘政宗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看样子,不用‘那个’还是不行啊……”
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用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夜色愈发深重,仿佛将一切都掩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