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婆娑帝国,同悲寺外。
李鸿运依旧一袭白衣,看着寺门行人进进出出,神色微冷。
其身旁两侧,便是张小纯和秦宇二人。
“师尊,这里就是您所说的大机缘之地?”
“难道有佛门传承?”
“师弟,要是有佛门传承,你可莫要跟师兄抢啊!”
“师兄为大,记得要让师兄!”
张小纯脸上瞬间露出激动笑容,已然急不可耐。
秦宇翻了翻白眼,心中深感无语。
“师尊,这里的僧人似乎......”
“有些古怪。”
自来到此地之后。
李鸿运便利用感知力将整个寺院笼罩。
对每个僧人的情况皆了如指掌。
此刻听闻秦宇之言。
李鸿运倒是略显惊讶,笑问道:“有何古怪?”
“徒儿只是觉得......”
“他们身上似乎并没有一般僧人那种......那种脱离世俗的纯洁?”
秦宇眉头紧锁,喃喃道:“其实徒儿也说不清楚。”
“只是他们给徒儿的感觉,更像是那些百无禁忌的普通修士。”
李鸿运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冷哼一声。
“你说得没错。”
“这些僧人一个个皆沾染酒色荤腥,百无戒律。”
“一群酒肉和尚建立而成的寺院,也能被称之为圣地。”
“真是可笑!”
说罢。
李鸿运转身便要离开。
秦宇正准备紧随其后,却发张小纯竟然还愣在原地。
“师兄,你怎么还不走?”
“难不成你还真的以为这里有大机缘?”
张小纯闻言一愣,当即问道:“什么意思?”
他瞪着眼珠子,一脸难以置信,立即跑到李鸿运面前。
“师尊,您骗我?”
“为了让我随您出来,您哄骗我,还说是来寻找什么大机缘。”
“枉我张小纯为宗门上刀山,下油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片刻间。
张小纯便喋喋不休,说出了许多自己为宗门付出的话。
可是李鸿运却只是不禁笑了起来。
“你小子良心不会痛吗?”
“为师好像记得......”
“风沙门覆灭四宗那一战,你给自己衣服抹上敌人鲜血,佯装成一副冲杀模样,却一直躲在人群后面。”
“那时你可是为师亲传弟子,如此行为,真的符合你刚才所说之话吗?”
“更何况我从未骗你!”
此话一出。
张小纯眼神中顿时焕然一新,嘿嘿笑道:“那次......”
“那次我是看着那么多尸体,慈悲之心过于强烈,所以不愿再杀人了。”
“我佛慈悲......”
“师尊,我觉得佛门传承挺适合我!”
秦宇站在一旁,听着这家伙的话,不由捏了捏眉心,感到心累。
怎么会有如此无耻的师兄?
真是一点脸都不要呗?
李鸿运笑了笑,故意打趣道:“其实很简单,你可以去剃发为僧,加入同悲寺。”
“以你的天赋,再混个亲传弟子不成问题。”
“届时,这件寺院里,所有佛门传承尽皆归你,何不快哉?”
尽管李鸿运总能猜透张小纯的小心思,但平时逗乐聊天,还是会感到有趣。
张小纯听到这话,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回绝。
“那不行!”
“师尊对徒儿恩重如山,犹如再生父母。”
“徒儿定不会叛您而去!”
李鸿运不屑一笑。
“小子就是怕死!”
张小纯像是被点破心中所想似的,腼腆一笑。
李鸿运又扫了一眼同悲寺,目光微冷。
“行了,我们先离开此地。”
“此地白天普通人太多,我们晚上再过来。”
“到时候还需你俩演一出戏。”
......
当天晚上,半夜子时。
同悲寺上空,一道白衣身影似从月中而来,持剑漫步,潇洒霸气。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可怕威压,猛然覆盖整个同悲寺,强横霸道。
并且此人每踏出一步,脚下虽似蜻蜓点水般,泛起阵阵波纹,但那股威压也在随之增强。
“谁?”
“我们同悲寺未曾招惹过别人,怎么有如此强者来此?”
“住持如今未在寺内,这该如何是好啊?”
“......”
同悲寺僧人皆心头一惊,神色惶恐。
这时,于寺内忽然飞出十一道身影,欲阻止那道白衣身影继续前进。
这些人便是寺内四大班首,八大执事。
只是如今东堂首座,也就是住持不在寺内,所以只有十一人。
西堂首座神情凝重,沉声问道:“施主,你是何人?”
“天道宗,李鸿运!”
“我且问你们一句,圆真何在?”
李鸿运手持长剑,浑身杀意弥漫,爆发出一股强大气势,衣袍猎猎作响。
同悲寺众人听到“圆真”二字,神情皆不由一惊。
班首执事也都瞳孔猛然一缩。
西堂首座眉头微皱,不解问道:“施主,住持数日之前便已离开,至今未归。”
“不知您找住持所为何事?”
李鸿运冷笑一声。
“至今未归?”
“我再问你们一句,你们住持劫掠我宗门弟子,是否藏于此地?”
言语间。
他又踏出一步,威压之力瞬间暴涨。
一些修为低微的僧人不堪抵挡,一口鲜血猛然吐出,瞬间萎靡不振。
西堂首座见状,神情一慌,连忙制止道:“施主,快停下!”
“我们住持真的还未归来。”
“而且您所言劫掠之事,我们这些人更是一概不知,又怎么会藏您弟子啊?”
李鸿运突然神情震怒,大喝道:“如此片面之语,你们以为我会信吗?”
“如今是我宗弟子被圆真劫走,倘若今夜你们给不出我一个交代......”
“我定不会让同悲寺再留存于世!”
那十一人听到这些话,皆面色难看至极。
住持不在,便由西堂首座主持寺内大局。
可现在西堂首座因为李鸿运所言之事,喉中像是堵住似的,楞是吐不出半个字眼来。
就在此时。
于寺内一处黑暗中,两名少年突然跑了出来。
他们浑身脏乱不堪,跌跌撞撞跑到李鸿运下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如泉涌。
“宗主,您可算来救我们了!”
“前些日,有个老秃驴将我们掳至此地,像是大脑少根筋似的,整整打了我们一天,之后便不知去向。”
“也自那时起,我们滴水未进,粒米未食。”
“刚才看见您,我们都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宗主啊.....”
“我可想死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