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沉浸

站在曲觞秘境最高处的山峰顶上，放眼望去，浮空的山峰与星罗棋布的岛屿，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形成一幅完美的画卷。

在秘境中，水之法则的波动极其明显，相比于原始宇宙的正常空间，对于参悟法则来说无疑是个好地方。

在山顶伫立良久，殷从阳始终寻找不到刚才那一闪而逝的灵光，不由得微微皱眉：“我已悟透整个水之法则，难道这曲觞秘境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九师兄止水尊者最初也是以水之法则入不朽的，他是玄沂宇宙国的人，在界主时期也进入过曲觞秘境，并通过秘境悟透整个水之法则，从而突破不朽。

“曲觞秘境已存在无数纪元，若有什么秘密，也该早就被发现才对啊……”

殷从阳干脆连接虚拟宇宙网络，去找止水尊者问一下。

“九师兄，我已进入曲觞秘境了，果真如你所说，景致极其优美，令人流连忘返……”

“哈哈哈，小师弟，师兄没说错吧，”止水尊者哈哈大笑，“我在曲觞秘境里修炼了近万年，后来成不朽后，再未进去过，此后每每想起，都有再次去看看的冲动，可惜那是给界主参悟法则的，玄沂国主明令禁止不朽以上再进入曲觞秘境了……”

他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随即又看向殷从阳：“那你找我什么事儿？可是遇到什么麻烦？”

“没有没有，师兄多虑了，”殷从阳忙摆手道，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是想问下师兄，这曲觞秘境存在了多久？最初是谁发现和开发的？”

“这个啊，我倒是没怎么了解，”止水尊者想了一下，“正常来说一般的秘境都是宇宙衍变的初期就存在的，曲觞秘境应该也是这样……至于最早是谁发现的，好像就是现在的玄沂国主，我后来也曾跟玄沂国主聊过，那个时候刚开辟的玄沂宇宙国，玄沂国主也才刚成尊者……”

说到这里，他有些好奇：“你可是有什么发现？”

“没有，”殷从阳苦笑，“我只是刚接收到秘境地图后，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那灵光乍现，一瞬即逝，我此刻也是一头雾水……”

“这样啊，”止水尊者思索了一下，“或许是伱本身对水之法则有些特殊的感悟，这才导致刚一进入秘境，就引起你法则方面的一些异样感受……”

殷从阳点点头，“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两人又聊了一会，殷从阳才断开连接。

虽然止水尊者说出了一种可能，但他其实并不知道殷从阳已经将水之法则悟透了，还将水法则的36种本质都悟透了。

殷从阳在最高的峰顶又站了一会，还是没有头绪，又投影出地图，看了又看，依然一头雾水。

收起地图，他沉吟了一下，先施展瞬移，到每一座山上都停留了一会，仔细观察。

花了几个月时间，每一座山峰都转遍之后，他又瞬移到每一座海岛上，同样仔细观察。

花了好几年的时间，基本走遍了每一座山峰海岛，依然一无所获。

“嘿，倒也正常，若真有什么秘密，如此轻易就能发现的话，也轮不到我了……”

他回想着刚得到地图的时候，其他界主也都有观看地图的举动，但似乎没有一个人有奇特的感觉。

为什么偏偏自己有呢？自己和别的界主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一是自己已经悟透了整个水之法则，二是自己悟透了36种水之法则的本质。

秘境里也有一些不朽神灵存在，多数的不朽都是通过悟透水之法则成不朽的，所以第一种可能性就比较低。

而在界主期间能想到或者说有能力有资格去悟透法则本质的，也定然首选去领悟空间法则的本质，毕竟正常参悟法则和参悟法则本质是两种概念。

毕竟就算悟透了下位法则的本质，顶天也就是成不朽后更强大一些，但如果在上位法则的领悟上不够强的话，恐怕连封王都难。

所以有心要走悟透法则本质这条路的，必定是先去悟空间或时间法则的本质，那样不但成不朽后会更强大，将来也会更容易成就尊者。

所以若说走领悟上位法则本质这条路的人还有那么凤毛麟角的几个，那去领悟下位法则的修炼者就可以说绝无仅有。

就像罗峰这样天赋绝顶的，也都是去参悟空间法则的本质，而不会浪费时间去参悟下位法则的本质。

殷从阳若不是有混元时空璧和五行绞杀秘法，对五行法则的参悟层次有极高的要求，若不是正好进入了五原族的传承之地，有传承之地参悟法则本质的便利条件，他也未必会去特意参悟下位法则的本质。

将逻辑这么一捋，殷从阳基本可以确定，如果这曲觞秘境里真有什么秘密的话，大概率是和水之法则的本质有关。

这么想着，他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会在第一次观看地图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重新投影出整个秘境的地图，这次以剖析水之法则本质的目光来观看，果然看出些许端倪来。

“这座山峰，加上上面的蜿蜒曲折的溪流，再加上这条瀑布、深潭、大湖、整座山峰的形状，不就是第五种水之法则的本质玄妙吗？”

殷从阳眼神越来越亮，“还有这座山峰，把这些景致换成秘纹，不就是第十三种本质玄妙所体现出来的秘纹吗？”

他将投影的地图放大，直到放大到近10万公里的范围，好在附近无人，倒也不必担心会影响到别人。

他凝目细看，一座山峰一座山峰的比较，一个海岛一个海岛的对应，终于让他找齐了代表36种水之法则本质玄妙的山峰或岛屿。

但是新的问题来了，这曲觞秘境里的浮空山峰和岛屿何止万千，他花了好几天时间才找齐了对应的36种本质玄妙，共有18座浮空山峰，18座海岛。

但其他的岛屿和山峰也同样可以把其间的各种景致都转化为相对的秘纹，可是却与36种本质玄妙有所区别。

若是没有悟透水之法则的本质玄妙，看这些山峰和海岛，每一座的景致都是不同的，虽然基本上都有溪流、瀑布等景观，但位置、高度、角度都不一样，因此并不会给人以相似的感觉。

但这些景观落入殷从阳的眼里，每一样景观都可以转化为法则秘纹。

此刻在他的眼中，整座秘境都是水之法则的化身。一条溪流是法则秘纹，一道瀑布是法则秘纹，一汪深潭是法则秘纹，一片大湖是法则秘纹，甚至整座山峰都可以化成组合的法则秘纹……

最后到整座秘境里的无边海洋，似乎每一道波涛涌起都是一条法则秘纹……

殷从阳看着看着，整个人似乎陷入一种莫名的意境当中，甚至连在原始秘境中创造绝学的本尊、地球上的分身和其他三个分身，都不由自主地陷入这种意境当中。

这种沉浸，直到一个月后才猛地惊醒过来。

略带迷茫地摇摇头，殷从阳检查自身，却没发觉有何不同之处，原力、念力、基因、法则感悟都没什么变化，也只有灵魂之力和意志稍稍增强了些，但也实在区分不了是因为这一个月的沉浸，还是体内核心的功劳。

此时他再看向地图，依然可以将目之所及都转化为秘纹，但那种莫名的意境却已十分轻微，只留下淡淡的一丝，并未让他再度沉浸进去。

有些郁闷的轻舒口气，原始秘境的本尊继续创造第二式绝学，他第N次觉得尾遗族真是让人恶心的种族。

收束心神，他开始全心投入地继续根据法则感悟来改良绝学，这一次的他改良却是无比顺利，此前死死卡住的瓶颈仿佛不存在了一般，无比顺利且丝滑地将这一式绝学改良到一个新的高度。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殷从阳看着自己手中的开天斧，刚才福至心灵下，他所创造的第二式斧法的威力有了一个很大的跃升，但这种突飞猛进就显得有些诡异。

他进入虚拟宇宙试了一下，原本将他死死挡住的尾遗族，竟被一斧解决。

“难道是之前那一个月的沉浸，那种意境有助于创造绝学？”殷从阳扪心自问，在正常状态下，他想要将第二式斧法提升到这个层次的威力，至少也要千年的时间才行，那这莫名其妙的突然提升，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他没能理解的情况。

最近发生的那就只有在曲觞秘境里沉浸的这一个月了。

他嚯地站起身来，缓缓踱步，脑中思绪电转：“曲觞秘境的秘密，一定就在这些秘纹上，但如今只观看地图是没有效果了，还是要走遍每一个地方，近距离地感受，才能更直观……但是秘境中除了36种本质对应的法则秘纹能看明白，其他的法则秘纹却十分复杂，这该如何参悟？”

以他的法则感悟程度，虽然不是全部能看懂秘境中其他山峰海岛所代表的秘纹的意义，但可以肯定都是水之法则，而不是什么水空融合法则，这跟融合没有关系，是纯粹的水之法则。

“对了，”他心中一动，“我不懂，但不是有个起源大陆的活字典吗，说不定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