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看着“忠心耿耿”的赵高，虽然他觉得“梦中梦”并不为实。

但是为了防止梦中的事情发生，还是选择规避，道：

“自今日起，你不必在教胡亥狱法了。”

“喏。”赵高应允。

他早就不想担任胡亥老师了，纯属耽误他时间。

现在卸任，他将有更多的时间忙自己的事情。

谁知，秦始皇又继续道：

“改教扶苏‘新法家’。”

“喏。”赵高眨眨眼，再次应允。

赵高并不知道秦始皇心中想法，反正不管教谁，在他眼里都没差。

都是在耽误他时间。

秦始皇三人再前行一段路程后，秦始皇与李斯两人率先离开。

赵高也回到尚食局，继续制作他的白砂糖和蒸馏酒。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胡亥再也没来找过他，扶苏也没有来向他请教过问题。

赵高每日除了亲自给秦始皇做美味佳肴外，剩下的时间都是在酿酒、制糖。

期间，赵高还抽空去找了考工令与尚方令商讨“造纸术”一事。

……

……

“终于酿好了。”

赵高看着辛辛苦苦酿造的美酒，心中甚悦。

位于一旁的狄安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酿出的美酒，心中震撼。

这美酒酿好后，他便近水楼台先得月，浅唱了一口。

简直绝了！

世间安得有如此美酒。

与他往日所饮酒水完全不同。

宫中佳酿在此美酒面前，也是相形见绌。

难怪太官令先前会信誓旦旦的说，其所酿美酒远超同代。

这等美酒如若呈送陛下，岂不又能讨个厚赏。

赵高没管身边震惊的狄安，只是喃喃道：

“该取个什么名字呢？”

什么样的名字，才能让人记住且忘不掉呢？

倏忽，赵高有了一个想法。

这个名字肯定好。

朗朗上口，还不容易忘掉。

估摸着到了巳时，该准备秦始皇的午膳了。

慢慢习惯美食的秦始皇，近一段时间，以及不在要求一日五餐。

而是稳定在一日三餐。

时间也与后世类似。

快到十一点，美食准备完毕，赵高带着一坛美酒，亲往秦始皇处。

今日。

秦始皇依旧再与李斯商讨政务。

右丞相冯去疾也在。

因为“罢黜百家，独尊法术”和“新法家”之事。

秦始皇与李斯、冯去疾三人经常腻在一起。

本来只是正常商讨政务，与平常也没什么区别。

以前但凡遇到重要之事，秦始皇也都会召左右丞相前来商讨。

可渐渐地，李斯感觉到不对劲了。

他发现，秦始皇似乎在亲近冯去疾，而疏远他。

秦始皇与冯去疾交谈时，总是温和如风，而与他交谈时，则脸色冷淡。

这让李斯很是吃味，心中升起一种“移情别恋”的感觉。

“三角形”，并不一定都是稳定的。

也可能狗血的。

李斯明白，这绝不是他的错觉。

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嗯，没错，就是上次赵高提出“指桑为槐”之后，秦始皇就开始对他感情不在。

难道是因为赵高说他是旧楚之人，惹得秦始皇不快？

李斯沉思起来，觉得有必要再次将《谏逐客书》拿出来说一说了。

三人正在商讨时，赵高带着午膳而来。

秦始皇三人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因为商讨的太过沉迷，已不知不觉间到了中午。

秦始皇对着冯去疾道：

“冯卿、李卿，今日便留下，陪朕一起用膳。”

“喏。”二人同时拱手道。

其实，对于宫中美食的诱惑，冯去疾与李斯已不再那么渴求。

因为，随着烹饪技巧和铁锅的推广。

现在很多大臣府邸中，都已经在用铁锅炒菜。

味道并不比宫中的差。

但能在宫中留膳，意义自是不同。

赵高将菜肴摆放好，又将酿造好的美酒放在秦始皇旁边。

秦始皇见状，一摆手道：

“无需饮酒。”

正如他之前在咸阳宫置酒时所说。

因为赵高所做菜肴太过美味的缘故。

对于这些宫中佳酿，他已经实在提不起兴趣。

甚至会觉得宫中这些酒破坏了菜肴的美感。

除非宴会必要，现在他已很少用膳时饮酒。

一旁的冯去疾与李斯二人也深有同感。

如今他们在府中用餐，也极少饮酒。

除非吃席。

赵高解释起来道：

“这是臣特意为陛下所酿之酒，与宫中佳酿不同。”

“哦？”

秦始皇诧异地看向赵高。

因为有赵高所做美食的前车之鉴，所以听到这酒是赵高亲酿，他天然就在意了几分。

“赵高你也会酿酒？”秦始皇问道。

他之前可是从未听过。

呃，赵高会做菜，他之前好像也不知道。

这么一想，似乎也不必多此一问。

赵高回道：

“置酒咸阳宫时，臣偶闻陛下对宫中佳酿有所微词。”

“臣身为汤官令，职责所在，自当为陛下分忧。”

“臣回去后，苦思冥想，百般思索，千般思虑，万般思量，终于酿出此酒。”

“还请陛下品评。”

秦始皇听闻赵高如此尽心竭力，不由点头道：

“这般说来，朕到确实要好好品尝一番，启封吧。”

现在，即便是赵高所酿之酒，秦始皇也无须他人试毒。

就更别说让李斯来试毒了。

要试毒也是让冯去疾来试。

嗯，没错，李斯现在连试毒都不配了。

也不知道李斯若是知道，该作何感想？

冯去疾又该作何感想？

想来定要拱手谢恩道：我谢谢你啊陛下。

赵高将所酿之酒启封，由于秦始皇离得较近，一股酒香瞬间飘入鼻腔。

“好香？”

就凭这酒香，已胜过他以前所喝之佳酿。

赵高为秦始皇斟满一爵。

秦始皇低头望着爵中清澈透明的酒水，看着就有一饮而尽的想法。

秦始皇想到便做，拿起酒爵，龙袖遮掩。

似往常饮酒一般，直接仰头一饮而尽。

赵高见状吓了一跳，赶忙就要阻止，然而根本来不及了。

秦始皇实在太快了。

之前也说了，古代酒水，大都是酿造酒，度数比较低，一般不超过十五度。

可赵高现在所酿之酒，乃是蒸馏酒，度数要远远超过十五度的。

于是——

“咳……”

“咳咳……”

“咳咳咳……”

秦始皇刚饮完，便被呛到，疯狂的咳嗽起来。

而且根本止不住。

冯去疾与李斯二人见状，也俱是吓了一跳。

慌忙起身，就要上前查看。

李斯更是怒目直视赵高，他还以为是赵高的酒有问题。

而此刻已有所平缓的秦始皇，抬手制止了冯去疾二人的动作。

冯去疾急切问道。

“陛下无恙否？”

秦始皇还在平复，未曾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李斯也连忙问道：

“可是这酒水有问题？”

秦始皇再次点了点头。

冯去疾与李斯二人，当即就欲责问赵高。

终于完全平复下来的秦始皇，啧了一声，神色激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