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喜多川已经来到书桌旁,将一只手搭在樱庭树肩膀上,然后压低身体,看向桌面上的那几本书。
“在看书啊,有我好看吗?”
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馨香持续冲击着樱庭树的思维,再加上肩膀上那只不停揉捏的小手,让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算了算了,估计你也答不上来,对吧,木头君?”
喜多川抬头看着他,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
两人现在的姿势,其实看起来非常暧昧,面对面,相距不到十几公分,樱庭树甚至能感觉到喜多川嘴里呼出的热气。
更何况,她还只围了一件浴袍。
樱庭树虽不至于手足无措,但也非常不适应这种社交距离,主动后退一步。
“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的动作,让喜多川微微皱眉,可很快又舒展开。
“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快去洗澡吧,待会水该凉了。”
“好,我这就去。”
说罢,樱庭树便要离开。
这个房间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即使这个房间是他的。
樱庭树自问是个正常男人,尤其这个年纪、这个岁数、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被喜多川这么一撩拨,身体没点反应是不可能的。
要是再待下去,保不齐一个忍不住...
“唉,等一下。”
喜多川突然叫住樱庭树,一脸坏笑的说道:“洗澡就只能洗澡,千万别做什么奇怪的事哦~”
樱庭树满头黑线的回道:“放心,我会喝饱了以后再出来的。”
按照岛国的习惯,浴缸里的水一般是全家共用的,而喜多川刚刚洗过,所以他才会这么说。
喜多川知道他在开玩笑,因此笑的很开心。
樱庭树没再搭理这个疯女人,径直出了房间。
喜多川站在原地等了一会,直到楼下浴室响起关门声,她转身来到书桌前,两眼冷冷地望向窗外。
露出莫名的微笑。
随后,喜多川拿起樱庭树放在桌上的手机,轻车熟路的解开密码,从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你刚才都看到了对吧?”
“劝你离树君远一点,他现在可是我的猎物!”
“哦,可怜的小家伙,怎么就哭了呢?”
没过几秒钟,对面主动挂断电话,喜多川笑的更开心了。
删掉通话记录,将手机放回原位。
顺手从旁边书架抽出一本漫画,倒在樱庭树的床上,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另一边,在与樱庭家仅一路之隔的小栗家。
被吓到的小栗芽生扔掉手机,瘫坐在卧室的地板上,捂紧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不远处,一枚双筒望远镜静静地躺在地上。
十几分钟前,小栗芽生按照惯例拿出望远镜,准备看看樱庭树在做什么。
这是她的一个“小癖好”。
自从发现从自己卧室的窗边,能看到樱庭树的卧室起,她就开始这么干了。
持续时间大概和樱庭树搬到东京的时间持平。
望远镜是用攒下来的零花钱买的,不算多专业,但足够用。
小栗芽生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樱庭树的,只记得,刚开始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直到她发现,这个总是面无表情,性格酷酷的小哥哥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他性格沉稳、谈吐得体、对任何人都保持应有的礼貌与尊重。
他非常自律,从不做任何超出学生身份的事,每天都会在固定时间,坐在桌边学习或阅读。
他的生活无趣且固定,大部分时间都是独来独往。
他有时候很执拗,总是在一些小细节上坚持自己的看法
这些或好或坏的特质,深深吸引着小栗芽生,让她忍不住想接近。
小栗家是个单亲家庭,小栗芽生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因为一场交通事故去世了。
缺少父亲陪伴的小栗芽生,虽不至于对大叔情有独钟,但成熟稳重一直都是她所青睐的特质。
再加上樱庭树长的也不错,会喜欢上他也不足为奇。
只不过,小栗芽生一直没有向樱庭树表白。
除了害羞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她清楚樱庭树不喜欢自己。
两人现在的关系更像是兄妹。
樱庭树对她的一切关心与疼爱都是基于这个角度。
起初小栗芽生对此并不担心,因为除了她以外,樱庭树身边几乎没有关系要好的女性。
当然,她母亲真希子不算。
而樱庭树本身的性格,也大不可能主动去追求别的女孩。
做为现如今离樱庭树关系最近的适龄异性,小栗芽生认为,自己只要潜移默化的去默默影响他,迟早一天会让这份感情变质,让他真正爱上自己。
为此,她非常努力的学习,才考上了花荫私高,只为离樱庭树更近一点。
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明明是她先来的。
怎么会有个女人一声不响的就和她喜欢的人住在了一起。
并且穿着还如此...如此不得体。
小栗芽生承认,那个女人刚打电话来,她确实被女人的威胁吓到了,可随之而来的就是愤怒。
她恨不得立刻打电话,询问樱庭树那个女人是谁。
但转念一想,现在打过去,很有可能会暴露自己一直在偷窥的事实,引起樱庭树的反感。
除此之外,那个女人居然能发现她,说明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冷静下来的小栗芽生,收起望远镜,打算上床休息。
她决定明天一早再去找樱庭树,顺便会会那个女人...
......
对此全然不知的樱庭树,正闭着眼睛,舒服的泡在浴缸里。
轻飘飘的感觉令人无比放松,一天的疲惫与烦恼似乎也就此消散。
他上辈子是北方人,早养成了经常泡澡的习惯,唯一可惜的是缺个搓澡师傅。
浴室密闭的空间中还残留着熟悉的香味,与蒸腾的热气缠绕交融。
墙角的脏衣篓中,樱庭树脱掉的衣服下方,有一抹亮眼的红色。
和不久前,在客厅里那件一样。
樱庭树却看都不看一眼,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他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名为青梅竹马,实则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女人究竟想干什么,明明才发生过那种事,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把自己的贴身衣物藏好。
“麻烦不断。”
实在想不通的樱庭树,捧起一汪清水浇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晕乎乎的大脑清醒一点。
然后,他蓦地愣住了。
“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