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长拍了拍胸脯,道:
“吓死我了,我以为魔鬼来了呢!”
“是我的疏忽。菲尔,我回去给你换一些美元,这些美元都沾染过特制的药水,先不要用了。”
菲尔点头。
护士长却道:
“不必,既然你们准备抓藏在医院的窃贼,我们作为志愿者,更要洗清楚嫌疑了。我相信我的姑娘们。”
菲尔一脸迟疑:“这……”
护士长坚决的很:
“姑娘们,难道你们不怕窃贼跑了,然后因为我们没做这个鉴别试验,然后士兵们反而怀疑我们么?
既然有这个试验,我们直接鉴别了最好不过了。没做亏心事,又怎么会怕区区一美元呢?”
一个护士怯怯的举起手,护士长看得清楚,正是早上的第三个护士。
“护士长,我早上去过少尉门口。”
不出意外,声如蚊呐。
“你什么时候去过?”
菲利普很配合的问。
“门没开我就走了。”
菲尔和菲利普对视了一眼,菲尔递过去1美元。
美元在空中一动不动。
小护士没敢伸出手。
她左看看,右看看,又求助似的看着护士长,眼眶瞬间发红,几乎要哭出来了。
一个护士看不过去了,道:
“肯定不是艾丽斯。她那么温柔善良,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她怎么可能做窃贼呢!”
护士长狠狠的瞪了这个多嘴的护士一眼,护士又缩了回去。
小护士眼泪出来了,颤颤巍巍的接过美元。
结果什么都没发生。
众人脖子都看酸了。
菲利普笑道:
“只要门没开,这个试剂就不会跑出来沾染到你身上。放心好了!”
小护士如释重负,两手不停的抹眼泪。
“我!”
已婚护士举手了。
“我早上去军官病区了一趟。伍德上校让我今天一早去叫他起床,经过少尉房间的时候,我发现门是开的,而且门前确实有一摊水,我以为少尉他们偷懒,把废水直接倒在了门口。”
菲尔笑着递出了1美元。
已婚护士大喇喇的接过。
手碰到的地方,瞬间变色。已婚护士还大胆的拿美元在脸蛋上碰了碰,好家伙,脸蛋瞬间红成了猴屁股一样。关键是还只有碰的那一边是红的,对比明显。
护士长威严道:
“我会去跟伍德上校核实的,不过芙拉你本来就负责军官病房,我相信你。”
第一个护士这会惊呆了,她连忙举手道:
“护士长,早上你让我去叫少尉起床的,说托德今天要离开了,他们得早点起来准备。我,我,我还进去了。”
菲尔笑道:
“当然,这个我和菲利普可以作证!”
护士长点了点头,道:
“好了,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提前说出来,总好过事后解释。还有么?没有的话,菲尔少尉就一个个的发美元了!”
护士们交头接耳的说着悄悄话,没有人再站出来,菲尔有点失望,但还是得把戏演完。只能一个个的开始发钱。
护士们笑嘻嘻的拿钱在手上蹭来蹭去,表示自己确实没去过那边。
菲尔一脸沮丧,就见菲利普突然跑了出去。护士长也跟着追了出去。他连忙看去,不少护士也扭头朝后门看去,整个房间一下子爆开了。
“邦妮不见了!”
“不会吧?”
“难道是邦妮?”
“她那么热心,不像啊!”
“是啊,她的心上人也受伤了呢。她就是因此过来做志愿者的!”
“他心上人叫什么来着?也是一个帅气的小伙呢。”
“不是吧?不会吧?”
……
护士们呼啦啦的要追出去,给护士长给堵了回来。
“好了,大家不要看热闹了,芙拉,你来给大家发一下,菲尔少尉得跟我们一起去追邦妮了!”
芙拉笑嘻嘻的接过铛铛响的美元,继续吆喝着发钱,大家解脱了心理压力,又看了热闹,还聊了八卦,瞬间气氛都热烈起来。
“嘿,芙拉,我的钞票怎么不变色?”
却是第一个小护士接过了美元,半天没看到手上有什么变化。
已婚护士芙拉笑道:
“你确定你进了少尉他们的房间么?你可别是在做梦哦!”
旁边的护士们也笑起来:
“丽莉,你可别花痴了。虽然菲利普少尉很帅气,但人家是爱尔茜的,对不对?”
爱尔茜对此毫无所知,她走上前来,大声道:
“哦,天哪,你们都是造的哪门子谣?我都不认识菲利普少尉。”
“但我们知道菲尔少尉是你的哥哥,托德是你的弟弟。你可是遮掩的真好!”
“哥哥的朋友不就是最好的男朋友么?何况又是少尉,又帅气,又有一手好医术!”
爱尔茜急的直跺脚,那个菲利普可一直没正眼看过她呢!她不相信哥哥没介绍过自己。但哥哥一直没跟她提起过,想来那个菲利普没看上自己。所以是又气又恼。
第一个护士丽莉看风头完全跑到了护士第一美女爱尔茜身上,不由泛酸道:
“菲利普少尉还邀请我帮他洗头呢!”
爱尔茜听了更是难过,扭头要走,已婚护士芙拉一把拉住她:
“爱尔茜,你的美元!”
爱尔茜无奈的接过,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这八卦可真过瘾,夜班护士们的哈欠早已飞到遥远的加利福尼亚,这个早起真值得了。
只有已婚护士芙拉继续笑容满面的发钱,十分有成就感。
……
克莱德躺在病床上,大通铺的空气还是那么糟糕,虽然前两天护士们已经清理过了。但隔断布帘子拆了之后,他能动手的机会就很少了,没有遮挡,只能趁着走路的时候在经过的床位顺手牵羊,收获就少了很多很多。
以至于他不得不把目光打到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个菲利普少尉身上。这些军官们身上,总有不少钱的。
但昨晚他借着尿遁的机会准备去下手的时候,却发现,少尉的房间里没有前晚蹲点时的轻微呼噜声了。
他在门外聆听了很久,确实,不说呼噜声了,呼吸声似乎都没有了。他的耳朵可是很厉害的,然后就听到了熟悉的左轮上膛的“咔哒”声,在深夜里如雷轰顶。
他知道自己暴露了,吓得撒腿就跑。又怕跑不过枪子,便躲进了旁边的房间。
是的,他的开锁技巧一流,而他躲的那个房间则是鼾声震天。
他又听到两个少尉的说话,好家伙,居然要检查鞋印子。
他一直等到两个少尉回房间,才又偷偷的溜出来,将躲藏的脚印擦糊了,一点点快要擦到少尉的房间门口,却发现他们的大门敞开。
他那时只感觉脑门发凉,寒毛炸刺。黢黑的房间里似乎有一只枪口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