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以事业为重，我懂。”

“是么？那我怎么听说，某人都从马上滑下来了？应该没怎么样吧，刚才的动作我感觉没啥影响。”

萝丝正在指挥仆人给菲利普摆盘，听了这话，恨不得一脚剁在他脚趾头上。

……

吃饱喝足，菲利普带着众人离开庄园。好在大家都比较克制，没喝多少酒，不至于有人跌落马上。

庄园外，比尔拉着一个，嗯，黑夜里看不清楚，但好歹看出了一些人样的家伙，在等着。

“我的勇士，怎么能连匹马都没有？老伊斯特，帮我向夫人借两匹马儿！”

老伊斯特手一挥，一个仆人立马去安排，他笑着说：

“老爷牵两匹马儿而已，说什么借不借的。夫人说了，就是您要老伊斯特这把老骨头帮忙，也是老伊斯特我的荣幸！”

菲利普喝了半瓶红酒，人是没醉，但情绪是起来了，想说些什么，但理智还在，克制住了自己，看仆人牵来了马匹，道：

“走，我们先回驻地！”

比尔和黑人没多说什么，娴熟的跨上马，跟着队伍奔驰起来。

----

“夫人，上尉他们都走了。另外，比尔带来的是个黑人。”

“难怪比尔没有把人带到庄园里来。”贝蒂还想看看那个高手呢。

萝丝脸上贴满了自制的面膜，道：

“那是他识趣，哪有带黑人去别人庄园里作客的！又不是南方那边，家家都有奴隶。”

“听上尉说，那个黑人就不安排进队伍了，做他的私人武力。”

“老伊斯特，你怎么不说老爷了？”贝蒂打趣道。

老管家脖子一梗，没有回答贝蒂这个要命的问题，接着说：

“听说上尉那边战果颇丰，抓了七八车的军火走私。史密斯家跑出来一个仆人，史密斯家的大少爷白天还来找过夫人您。按照您的指示，我已经把人挡回去了。估计史密斯老爷要亲自去找人疏通关系，他被拦截了三大车军火！”

萝丝嗤笑一声，道：

“让他们痛一痛也不错。

既然菲利普提了大篷车巡演，老伊斯特，你安排好姑娘和美酒。要适合士兵们的，太娇滴滴的姑娘们可不行！

然后，我想，那些家伙就知道，该找谁帮忙了！”

“夫人高见！”

贝蒂站在萝丝身侧，无奈的撇撇嘴，道：

“要我说，直接和菲利普上尉谈谈就好了。他是一个聪明人。我们这样背着他利用他，被他知道了反而不好。摊开了说，我们负责找货源和客户，他负责把握通道和放行，一起挣钱，多好。”

萝丝道：

“那样就太冒险了，万一他不同意呢？万一他觉得，华盛顿之花，居然也这么恶俗挣钱……那么多走私军火，他都上缴了，如果他私下截留一部分，你的提议反而不错。”

老管家点头道：

“是的，夫人和上尉保持好这个亲密关系，其实就是我们的最大保障。等我们再去巡演一番，哪个检查站还敢来检查我们的东西？”

贝蒂反口就问：

“你们怎么知道他没有私下截留一部分呢？”

老管家失声道：

“上尉家可是大贵族！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贝蒂笑起来：

“那夫人也是华盛顿之花呢！

上尉既然没有拒绝我帮他招揽比尔，我觉得就有谈的机会。就算这次没扣留，下次有机会了，不会扣留么？

干脆我们去找他合作，他不用沾手，就能挣钱，他为什么要拒绝？

我觉得菲利普上尉是个有野心，有见识，会克制，但有的时候，又显得拖拖拉拉不够决断的人。不过今晚的表现，我觉得可以打满分！”

萝丝惊讶的抬起了脑袋：

“你，你，你……你们不是都出去了么？”

贝蒂一脸无所谓道：

“我只是恰好回来找我的发卡。

再说了，夫人，我们组织过那么多舞会和沙龙，贝蒂什么没有见识过？

你都夸奖贝蒂是你见过的最勇敢的女孩子呢！”

萝丝的胸脯都急剧的起伏起来，好在脸上还有面膜，不然她可以想象自己那张血红的脸。天哪，都怪她对贝蒂太纵容了。这种事，这种事，也是小女孩能看的吗？想想那些动作，想想那些骚话，萝丝觉得没有脸在贝蒂面前维护自己的矜持地位了。

她刚刚还吃了一根香蕉，那会她就觉得贝蒂这个小丫头的表情有点不对劲。然后还喝了一杯睡前温奶，最后轻轻甜了一下嘴唇，那会她还不知道，以为贝蒂遇到什么开心事。但那会没注意，现在，现在，她恨不得捂住了自己的脸。

天哪，完全没有形象了！贝蒂这孩子，也太莽了一些！都被她惯坏了！

“那夫人，要不我先找上尉去聊聊？

比尔是我帮忙招揽的呢，我去看望看望他，顺便帮他的驻地带一些用品，再合适不过了。

老伊斯特也说了，在那里，上尉还用木杯子、铁杯子喝茶呢！”

萝丝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感觉口干舌燥，恨不得钻到沙发底下，挥挥手让两人都退出去。

“老伊斯特，刚刚我的提议夫人没有拒绝呢。你帮我安排一下呗？我明天就去找上尉聊聊啊！”

老管家已经感觉到萝丝夫人的颤抖，没敢再找夫人确认，既然夫人没有明确反对，一些生活用品也不值钱，还是让贝蒂去干吧。

万一成了呢？

……

“姜戈，不要泄气，等你给上尉展示一下身手，他就会知道你的本事了！”

颠簸的马背上，比尔还能轻松的和并行的黑人枪手姜戈聊天。

姜戈骑的一匹黑马，如果不张嘴，即使天上还有半个月亮，也跟鬼魅一般。

“没有泄气。至少上尉借了我一匹马，不是么？感谢你帮我争取的机会，比尔。我会好好表现的！”

“不要这样说。让我认可的神枪手，你是唯一的那一个！”

“哦，比尔，至少等你成为一个少尉，再这样跟我说吧？要不是我的黑皮肤，我肯定比你有钱！”

“哦，这是上帝赐予的，我也没有办法。对了，你妻子安顿好了么？”

“还在那个纺织厂，我知道老板他的工厂和家在哪。”

“终归还是要带在身边才好一点。”

“所以我会好好表现的。

我以为从庄园把布鲁姆希达救出来，我们就真的自由了。可是我们还是每走一步都是荆棘。

可我除了种棉花，就只会玩枪骑马了。而在北边，既没有棉花让我种，也没有人会雇佣我打枪。”

姜戈没忍住，多抱怨了一句。将妻子拯救出来，身体是自由了，但一路颠沛流离，还有警察和白人多管闲事，当初抢的金钱和马匹，都被收缴了，这么一来，甚至还不如在庄园里安稳。幸亏当初舒尔茨给他准备了几张自由民证书……这自由的代价，有点大。

这次被比尔一叫就跑出来，是因为他受够了在纺织厂里盘棉花的日子。这跟原来在庄园的日子有什么区别？

甚至更加惨！食物、房屋，都没有了自由！

庄园里好歹还是早出晚归，工厂里居然要干到半夜！挣得一点工资，将将够买点面包、牛奶和葡萄酒。如果不是偶尔帮厂长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夫妻俩甚至都没有办法租赁一个栖居小窝，跟工友住大通铺，还不如庄园里。庄园里，结了婚的夫妻，好歹有个单间呢！

“那就加油了！上尉不是一般人！”

比尔只能这般安慰姜戈，两人骑着马，不紧不慢的跟着前面的骑兵队伍。如果那些骑兵水平只有如此的话，那么，两人的机会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