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回头看去，一个带着墨镜，身材匀称，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贵族气质的年轻人出现在他眼前。

和这个年轻人比起来，他此时狼狈的模样确实有些难堪。

“是的，搞音乐的。”

李小说着嘴角便露出自嘲的笑容。

以前他把这个当做职业，甚至当成自己一生追求的荣誉，但是现在看起来他甚至连温饱都做不到。

他有点羞于启齿承认自己所从事的事业。

“呵呵，还搞音乐的，现在什么人都能自诩是音乐人了。”

听到李小承认，之前那个嫌他不耐烦的护士也再次开口嘲讽道。

李小没有回应，对于陈泽的问话他更多的也只是下意识的回复，可能是他心底最后的那一丝对于梦想的追求，让他依旧如此说道。

“歌手还是幕后？”

宫凯凤这时也兴致勃勃地走了过来问道。

“都会一点，但是都不精通。”

“哈哈哈哈……”

“真能吹！”

“这俩人不会在这演什么老套的桥段吧？”

“不是我们王主任都说了，赊不了账，怎么还死皮赖脸地在这不走，你们是第一次来医院吗？”

跟着那位主治医师的护士人员都开始叽叽喳喳议论开来。

偌大的医院之中李小和陈泽几人显得是这么格格不入。

“都不精通？”

宫凯凤眉头稍微皱了起来。

“你之前的公司不管你这件事吗？”

“公司？”

“公司不过是打工的场所，你提供价值，他们提供钱财回报。”

“至于其他的？”

“呵……”

李小也想明白了，话语里没有太多抱怨，只有无奈。

宫凯凤点点头，“这样吧，你唱首歌我听听。”

这一次医护人员更加不满了，就连被他们称作王主任的主治医师面色也难看了起来。

这里是医院，是公共场合，不是演唱会！

陈泽歉意一笑，也发现了这点，当即把人拉到一边，同时示意李小小声一些，不要打扰到别人。

李小虽然感到疑惑，并且内心其实很焦急自己母亲的病情，但是他莫名地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好像眼前这个人是在帮他。

他想了想，决定唱了一首苏玉筱在华夏女声上的作品。

“我怀念的，是无话不说……”

“我怀念的，是一起做梦……”

淡淡的歌声直透人心，连之前看不起他的那些小护士也收敛了神色。

“嗯……好像确实有点实力。”

赞叹声从人群中隐约传出，却丝毫没能让李小开心起来。

他个人还是挺喜欢陈泽作品的，奈何自己做了这么个工作。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宫凯凤偏头看向陈泽，陈泽则是点点头。

“你有没有兴趣跳槽来我们这里，如果你答应的话，你母亲的费用我们可以先帮你垫上。”

宫凯凤走到李小身边，拍了拍还有些落寞的李小说道。

李小缓缓抬起头，眼神里逐渐多了些许光亮。

跳槽？

别说跳槽了，就是让他当牛做马，他也愿意！

“没有别的条件了？”

“没有了。”

“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