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雪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事情的真相,虽然说沈灵雪打晕程叔的时候,怕真的打死程叔,留了一部分力气,没有下死手。
但对程叔这个年纪的人来说,下巴被这么猛地顶一下,肯定是头晕目眩吃不消的,就算醒过来了,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个问题,更别说杀害洛言了,洛言反杀程叔还差不多。
可是这样解释不通,如果程叔醒了和洛言发生搏斗,洛言赢了,肯定是在面馆等人来救他,怎么可能带着程叔离开面馆呢。
沈灵雪想到了最坏的结果,程叔偷袭一击将洛言杀害,然后处理了洛言的尸体,这种可能性让沈灵雪感到绝望。
沈灵雪脑海中,已经浮现处理洛言被杀害的画面,鲜血留了一地,痛苦地呼喊着自己。
不!不会的!沈灵雪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安慰自己道,洛言能听取心声,肯定不会被偷袭的,应该是出于某种原因,暂时躲藏了起来,自己还是不要太操心,等有信号,给洛言打个电话好了。
沈灵雪这时想起吴望守和吴志勇谈话中的婴儿尸骨,向二十五代问道:【你有看见过婴儿的幽灵吗?】
“婴儿的幽灵,我在三十多年前见过一次,”
【在哪里见到过?】沈灵雪问道。
“就在月牙女的墓地,当时有个男人把拿了个小棺材,把棺材埋在了我的身边,那个棺材是漂浮的就是一个小孩子幽灵。”
【那我等下去那个墓碑看看。】
“不用去了,那个坟墓很早以前就被盗了。”
【怎么回事了?那个棺材里面有什么宝贝吗?】
“怎么可能,月牙女生前都得不到照顾,死后有棺材放尸体就不错了,怎么会在棺材里面放好东西呢。”二十五代苦笑说道。
【那他盗了什么东西?】沈灵雪询问道。
“他把那棺材拿出来后,只把尸骨捡走了,棺材盒子放了回去。”
【月牙女的尸骨是什么宝贝吗?】沈灵雪知道某些地区和宗教,会把人的骨头当作宝贝供奉,用来辟邪之类的。
二十五代摇摇头说道:“我们的尸骨对村民来说只是鬼魅之物,连他们的父母都不愿意碰一下,害怕自己下一个孩子也是月牙女的转世,其他人也是如此,躲避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故意去找呢。”
“不过,偷挖坟墓的男子,和早上埋葬棺材的人是同一个。”二十五代无心说道。
【那个婴儿是第几代的月牙女?】
“这些我记不清了,再埋葬婴儿尸骨后直到现在,就只埋下了一个月牙女尸体。”
沈灵雪往前推算了一下,现在是三十二代月牙女,婴儿月牙女死后,又埋了一个月牙女。
也就是说,婴儿月牙女是第三十代月牙女,后面死去的三十一代,现在还活着的月牙女就是第三十二代。
那么在月牙面馆密室里面的婴儿尸骨,有可能是被盗走的,三十代月牙女的尸体。
这时曲初月注意到了站在楼梯上,穿着白色睡衣的沈灵雪,她小小的眼睛里,写满了大大的疑惑。
曲初月认识沈灵雪,她是秋雪侦探社里面的一员,第一次被朋友介绍侦探社的时候,她见过沈灵雪的照片。
她朋友跟她说,沈灵雪一个不喜欢说话的美少女。
沈灵雪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会开口,只是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只有在述说案情的时候,沈灵雪才会凑上前听两句。
曲铃看着自己女儿的表情,又看见站着公馆楼梯上的陌生少女问道:“月月,你认识她吗?”
“额,嗯算是认识吧。”曲初月心里还在疑惑,自己委托秋雪侦探社调查那两封信,为什么沈灵雪来到她们老家了。
难道说那两封跟踪信是自己家族的人所为,曲初月这么想着走到沈灵雪身边,小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叫你们不用让我父母知道的吗?!”
我们认识吗?沈灵雪在心里吐槽道。
曲铃瞧见二人的模样问道:“月月,她是你朋友吗?”
“嗯,是我同学的姐姐。”曲初月装模作样说道,她可不想要曲铃知道那两封信的事情,曲铃怀孕六个月,精神状态很差,如果让她知道的话,身体可能还要更差。
“这样啊?”曲铃向着沈灵雪说道,“你怎么在这里啊?”
沈灵雪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下楼来到曲铃身前,将手机递给曲铃。
曲铃接过手机一看,上面写着。
我是来旅游的,在月牙面馆的时候,碰巧救了三十二代一命,村长邀请我和我朋友一起来参加月牙祭。
“这样啊,多谢了!”曲铃把手机还给沈灵雪,感激地说道。
“你是不能说话吗?”曲铃看沈灵雪用手机打字代替说话的行为问道。
沈灵雪点点头。
曲初月恍然大悟说道:“难怪你不说话,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说话呢。”
沈灵雪闻言脸色一变,曲初月也知道自己不小心说错话了,敲了下自己的头,吐出舌头俏皮地说道:“抱歉抱歉。”
沈灵雪叹了口气,也懒得去责怪曲初月。
“呼,看来今天挺热闹啊。”一声嘶哑的女声伴随着一阵乳白色的烟雾从门口吹来。
几人回头看去,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红衣的老婆婆,她嘴里叼着一根香烟,左手领着一袋字蔬果。
她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有点像是医院消毒水,似乎她为了掩盖这股消毒水味,喷上了香水,与烟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这诡异的气味。
她脸上很是憔悴,双眼凹陷,脸上的皮肤耷拉着,嘴唇失去血色还有几道干裂的裂痕,发乱蓬蓬的如同鸟窝,整个人看上去阴气十足。
“接生婆,您今天也来参加我们的月牙祭吗?”曲铃大喜过望,跑过去想帮接生婆拿那袋子蔬果,结果差点跌倒。
接生婆扶住曲铃,像是母亲在教导小孩般说道:“都这么大人了,还怀着孕小心点啊。”
“嗯嗯。”曲铃摸着自己正在孕育生命的肚子,看着接生婆眼中充满希冀,那目光就像是瘾君子看见毒品般,渴望以致癫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