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房,沈璞已从书房回来。
在屋里等他。
他洗漱完,正坐在床头,手里握着一本书,专心看着。
“转眼的功夫,去哪了?”他问。
“去湖亭了。”
他放下书,将书随手放在了床头一角,朝她伸手,“过来。”
屋里的丫鬟识趣,掩着笑,纷纷都退下了。
乐山走近,在他身边坐下,将手放在他的手心上。
都说灯下看人,人自醉。
他哑着嗓子说,“湖亭风大,怎么去了这么久。”
“在亭上遇见五嫂了,跟她说了一会儿话。”
“哦,”他的眼里情意深厚,暖暖的气息,快要贴到她的脸上,“都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闲聊的,都是她在说,我听着。”
他拿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乐山再愚笨,也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
这方面的体验并不好受,她还后怕着,前世里,她与他的第一次,也是在他酒后,他醉了酒,对她不像昨夜那般缓和,但后来的几次,他也没有温柔过。
乐山心一抽,“七郎。”
缱绻唤他,她试图扮弱,“那里,那里,还疼呢。”
他一窒,眼里的柔情四溢,竟道起歉来,“是为夫不好。”
哎,也不是啦。
他仍旧握着她的手,说着羞人的话,“日里说要给你上药,你不肯,将衣裳脱了,我看看。”
“你……”
他疯了。
乐山怎会叫他看。
她挣扎,“也没有,没有。”
她已剥了她的衣衫,乐山趴在他的怀里,不敢睁眼。
也不知被他看了多久,他拿了药膏来,凉凉的,软软的,当真给她抹了抹。
绕是乐山这样的性子,也受不住,她直捶他的肩头,“好了没呀?”
“就好了。”
这一夜,他便没做那事。
只抱着她,吻着她的额头,“今夜就算了,明夜再与你细说。”
乐山羞得不行,头往被子里钻。
被他看了那样亲密的地方,乐山好半天都没缓过神。
这不像她一贯的作风,窝在被子里,她愤愤不平。
但他没继续睡,而是拿起了床头的书,坐起了,捧着书又专心看了去。
乐山在被里闷了小半晌,她抬头,心里暖和,想挨着他。
“七郎,”她渐渐坐起,挣开了被子,抱住了他的腰身,“你在看什么?”
他将书摊开,让她自己看。
又是本史记,乐山没兴趣。
趴在他的肚子上,乐山人越发精神,她扯他的衣袖玩。
来回扯了两下,他哼了一声,放下了书,将她从腰腹上抱起,问她,“睡不着?”
乐山顺势软了他的怀里,渐渐抱住了他。
还是他的怀里舒服。
“睡不着。”她答。
她睡不着,折磨得是他。
他暂先压下心里的潮涌,手摸着她的背,轻拍着她。
乐山侧过脸来,摸起他放在一旁的左手,玩他的手指,他手指好看,乐山一寸一寸摸着,继续往上摸着,摸到了她送他的那串楠木沉珠。
这么久了,这串珠子,他一直都带在身上。
“沈璞,我睡不着。”
他没做声。
乐山软着声音,“你唱曲子给我听吧,我知道你会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