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2章抢箭(1 / 1)美人妆YM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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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半月,屋里挂的画,应了时景,院外秋叶,缓缓飘落。

流光拿着扫帚,不胜其烦,扫一笔,上头,落一叶。

入秋了。

沉芫在院内,备了一壶薄茶,乐山过去,小坐了片刻。

茶不见得好,但胜在沉芫有心。

乐山等着她煮茶来,接了小半杯,烫手,放置一边,等茶微凉。

“长宁,这样煮,茶可见好些?”

“你也不是煮茶,手法新颖,谓之煎茶,凡煮茶嘛,其沸如鱼目,微有声为一沸,缘边如涌泉连珠为二沸,才得满室香,我并不挑剔,从口感来说,也另有一番滋味。”

沉芫俯身给她添茶,“你都说好,必然是好。”

哎,她哪里懂得什么茶品,她所学皮毛,那还是昔年在沈府,跟在他身边学得的一二,说起论茶,京中谁比得上沈璞。

喝茶间,院外传来筝瑟之声,叮咚如凿山上泉。

乐山诧异,府里谁还会奏如此清曲。

转头看向沉芫,沉芫似乎并不吃惊,见乐山望过来,跟她说,“是潇二哥。”

陈潇?

看来陈潇鸣奏,是经常有的事,她看向沉芫,她一点也不生奇。

听了半晌,乐山又想起陈潇这个人,家里最安分最不闹事,实属陈潇,以前不曾了解他,现在想想,陈潇果真样样都好,只可惜,却患了腿疾。

听着鸣琴,乐山回院中,小厮递了帖子来,说,“汾阳王府送的。”

汾阳王府,即郭府。

郭曙又准备邀她上哪玩?

打开一看,原来是天已入秋,在西城平山原上,有一场骑射比赛,他邀她同去。

那得去。

第日出门,她并不是一人去的,特意喊了沉芫一道出门去,在厅堂坐着,都听得见隔壁厢房里母亲的骂嚷,她无事,只是因为邀沉芫出门,自然惹得母亲又不痛快了。

沉芫换好衣裳,听得厢房若有若无的声音,眉头蹙得老高,“母亲越发糊涂了。”

“她活得可精致了,糊涂什么呢。”

刘氏一点也不糊涂,她是知道,如今家中,样样大小事,都得由她这个大女儿拿分寸,什么事都压着她,不比以前,诸事都握在自己手中、当家做主的日子舒服,所以每每看见她,总要生不知名的气。

只是无论哪一回,乐山就没当真过。

久而久之,倒变成刘氏一个人在生着闷气了。

只盼刘氏,自己能想开些。

乐山也不想出这个门,但沉芫需得出门,她是一般闺阁里的女子,外面人怎么说她,她更要坦坦荡荡。

而且,乐山最怕在她不注意的地方,兴许哪一天,沉芫就跟人跑了。

着急。

到了地,领沉芫下车来,郭曙亲自接的她,他也是见过沉芫一面的,看她的模样,也知是她妹妹了,所以态度上,也客气了些。

让沉芫跟在身后,乐山与郭曙,一道往树林外面走。

小树林外头,境界一片开阔。

设的好几处靶心,游马在原的人,她也大多都认识。

只是不认识的那些,这时定在哪处小树林里,坐着喝茶吧。

郭曙知道乐山骑射样样都好,他也跃跃欲试,就等着她来,“我一会上马,你可帮衬着我些啊。”

“没问题。”

放眼一看,今日齐深,也来了啊。

让沉芫在树底下坐着休息,学学上头那些人,喝喝茶等她,她悠着马,朝齐深那头走去。

“郡主。”

齐深并不意外她会来。

只是乐山看她,似乎有些打不起劲的样子,好几日没看见南苏了,她与南苏说话,“你回来了。”

南苏因事,往返了一趟山东,也是前几日才回来。

“回来有几日了。”

南苏最知齐深,跟她说,“一道玩玩去吧,箭我都给你擦好了。”

齐深接过箭,拿在手里把玩了把玩。

乐山是过来见南苏的,见到了南苏,也就可以了,若要陪齐深玩,那她得敬而远之,忙说,“我去看看郭曙。”

架着马就走了。

乐山绕远了,齐深手里动作没停,搭起箭弓,拉了一根箭,从乐山的耳边驰过。

乐山无事,她的战英,惊得前蹄顿起,乐山回头看,齐深驰着马,又从她身边,飞过了。

上场中去了。

乐山拉着战英,安抚它受惊的小情绪。

战英不好哄,见前面的马去了,卯了一股劲,也跟去了。

齐深搭腕,欲射第二根箭。

乐山疾马而过,她不是要与齐深为难,她只是看她家谢语中,这样被齐深欺负,觉得,说不过去啊。

谢语中这点箭术,练了好几年,都还是那个样。

别人要从他手里夺物,轻而易举。

郭晞适才走了一遭,已经抢了他一回靶。

谢语中绕到西边,躲着郭晞,却又被齐深盯上了。

这一回,谢语中谨慎着,防着郭晞,可愣是没想到,左右夹击,身后突然冲来了个齐深。

谢语中扔了郭晞那头,直接转了身,调转了马头,去撞齐深的马。

齐深比他动作快,分毫之差,马没撞上,她整个身子旋转,在马背上划了一道弯曲的弧线,避开谢语中,她不急着直腰,脚夹紧马腹,手里拔了箭,搭弓射出。

再晚点,可就被郭晞抢了先了。

可乐山,哪容得下这种情况发生。

谢语中来不及控制力度,马向乐山撞来,乐山干脆一伸手,就把他拽到了怀里,稳当坐好。

谢语中还没有缓过神,乐山抽了他背上的箭,搭着他的手,“语中,看好了。”

携他之手,双箭并发,一箭弹走了郭晞发来的箭,一箭追稳了齐深的箭尾,她入一分,她入三分。

穿透了靶心。

“吁——”

郭晞勒马,回首来望。

惊极了。

这个时候,齐深已坐正了身子,身正首未动,侧眸看过来,盯着乐山,看了良久。

喝的一声,驾马又疾远了。

乐山拿过谢语中的箭,拍了他一巴掌,“下去。”

谢语中下了马。

手里拿着弓。

乐山调转马头,稍一弯腰,顺道拿走了他手里的弓。

“驾!”

追着齐深去了。

并未与齐深切磋过,这样看来,齐深,还挺有能耐的。

齐深是知道的,陈乐山臂力过人。

她要追来,一定会射远箭,所以她驰马,尽快与她拉开距离。

那齐深也小瞧了她。

这样的距离,且让她试试。

她搭腕,眯眼细望,手里的箭顿发。

比齐深射得远,却比她射得快。

正中靶心。

乐山没忍住,畅快地笑出了声。

齐深按住马,立即转过身来,箭还搭在手上呢,一箭发出。

就对着畅快笑的乐山,嗖地一声,指着她身前的草地上,直直插入。

哎哟,可把她家战英吓坏了。

“咚咚咚。”

铜锣敲起,一场结束。

乐山牵着马,往外走。

齐深经过她身边,还不爽,挨着她,上来就是一脚。

好大的性子。

疼啊。

齐深真幼稚。

走到场外,乐山撂了马,不等她寻谢语中,谢语中早在侯着她。

乐山本来就打这个主意,四下看看,“你小弟呢?”

“衙役里有事,入秋之际,他忙着呢。”

哦,那是没来。

人到跟前,谢语正要讲话,她这边又问,“哎,你看,啧,看那头,”面朝她家二妹的方向,“语中,你瞧着,我家沉芫怎么样?”

谢语中脑子转了个大弯,脸顿时气得铁轻,“你帮我搭这一箭,就是为了在这边,乱牵红线?”

“呸,”乐山瞅着她,知道他想歪了,“你什么模样,哪配得上沉芫,我是看中了你家谢筚。”

谢筚年纪正和沉芫,年底就要加冠,少年老成,行事又稳重,她在家里想了这些天,越想越觉得这样合适。

谢语中被她气到,跟这人,别顾忌分寸,一巴掌往她脑袋上按去,狠拍了一下,“你真是欠收拾。”

此处人多,要不然,乐山真得把他打死。

眼神瞪了他一眼。

谢语中的手发疼,撞上她瞪过来的视线,才后知后觉发现他可能手重了些。

“别想有的没的,既要为谢筚牵线,这女子,”他多看了一眼,“是什么身份?”

没有身份。

是了,她只是假想而已,谢家高门大户,当真瞧不上她家。

是她太心急了,“她是我胞妹。”

这头,一场结束,郭曙急着往乐山这里走,一把被郭晞拉住,望向谢语中所在位置,“她就是陈乐山?”

郭曙应声,“是啦。”

陈门女子,果然名不虚传,郭晞松了手,放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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