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7章 浴室见面(1 / 1)美人妆YM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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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等待,晨起的余晖渐渐高照,街坊开门,吆喝声喊起,仿佛是一瞬间,长安街上的热闹,无知无觉就被拉开。

帘外渐渐传来脚步声,沈璞才知,天已经亮了。

快到入朝的时间。

坐了一夜,僵硬了半边身子,沈璞睁开眼,嗓子不舒服,哑了声音,问,“回来了?”

帘外扶九的声音,答,“还没。”

一夜未眠,精神却不倦怠,他阖上眼,“回吧。”

晨起入朝,先后被召入内阁,抚政殿,忙了一日,一直难得休息。

咳疾越发严重,同僚与他同路,见他的样子,这时咳得声音已在发虚,只是面上不显,众人便不敢言话。

内阁老首辅瞅他的面色,眼眶里充满了红血丝,看上去,也知他已疲倦到了极限,问,“昨日没休息好?”

沈璞恭敬答话,“往返一趟洛阳,舟车劳顿,没来得及休息。”

“什么事这么要紧?”

“些许私事。”

年轻人的事,老人家也不好多问,亦劝慰了一句,“云舒,凡事身体为重啊。”

沈璞应是,“这便回去休息。”

不急着回去,绕车又去了一趟城东。

守门人说,“还未回来。”

还没有回府,沈璞按按脑袋边的穴位,虚的已咳不出声了,对扶九道,“回去吧。”

药在屋里煎着,沈璞已喝了不下两碗。

不顶用。

只能唤府上的齐大夫来,大夫一把脉,骂了他两句,“你这个娘胎里就带来的咳症,这么多年了,也没发过,轻易也难发,到底是怎么照顾身子的,扎过这几针,且好好休息。”

齐大夫为他扎了针,稍稍止了咳,精神不济,沈璞收了手,一时不急着躺下。

扶九送大夫出了门,进屋伺候,却看见自家爷掀开薄被,起了身。

在窗下站着,伸手逗了逗头顶的鹦哥儿。

半句话也说不出的笨鹦哥儿,自家爷把它当个宝。

听说中院请动了齐大夫,消息不胫而走,这么大的动静,转眼就传遍了整个院子。

沈璞在案前伏笔,扶九进屋传话,“爷,夫人来了。”

不是老夫人等,没必要见,与扶九道,“身体无碍,告诉夫人,不用见了。”

一并回绝了要来探望的人,月头刚刚上树,中院的院门直接落了锁。

避免了一干人等的干扰,他得到清净,安心在案前劳作。

扶九在外头侯着,密切等着外面的消息。

外面没个消息,屋里头又开始咳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喊,“扶九。”

“爷。”扶九急忙跑进屋。

沈璞正整理卷宗,给纸页上蜡,上好蜡,他从案前起身,一边捂着手咳,一边往外头走,问话,“回了吗?”

扶九过来扶他,他摆手,还不到这个地步。

扶九心里不好受,望着自家爷,只能答,“还没。”

此时已到了两更天,沈璞几日没好好歇,身体确实熬不住。

头也隐隐泛着疼。

他摆手,“出去吧。”

他洗漱,不大习惯旁人近身伺候。

沐了个热浴,屋里大片的热气往上腾,熏湿了他的脸,他闭上眼,静了会神。

她那样的性子,一日一夜也不归府,究竟是去了哪?

偌大的澡室,汀兰之香,八处的虎口吐着细流的热水,沈璞正在栖神,合上眼,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从水池中出来,穿了件锦缎的单衣,一边系腰带,一边从澡室往外走。

他内力薄息,身体这时虚弱,但察微在细的本事不会轻易减弱,本是敏感过人,慧眼如炬,周遭环境有些许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停住脚,深知,面前这把搭巾帕的架子,进去前,位置不是朝这个方向。

心猛得一提。

转过身去看。

一片寂静,没有风声。

是他太过谨慎了?

不,空气里这股不一般的味道,垂眸观察时,凝神静气,身后一只手直接挽住了他的脖子。

整个身子挂在了他的背上。

带着些惹人的声腔,“沈璞”

傻丫头。

沉香串子的气息吸引人,酒味却更明显,重得熏人。

等了一日一夜的心,此时才算静了下来。

身后这人,空出来的左手,沿着他的腰,渐渐往胸膛上走,他刚沐浴完,腰带松垮,穿的单薄,正好方便她下手。

摸着摸着不过瘾,手已经伸到了胸膛处的衣襟里,冰凉冰凉的。

沈璞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握着,背对着,看不见她的面容,轻柔的声线,问,“喝酒了?”

她不答,整个身子牢牢贴住他,靠在他阔大的背上,手被抓住,突然,一颗软乎乎的脑袋,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乐山。”

“乐山。”

醉酒了。

脖子上热乎乎的气息,她在喃喃自语,他低头静心听着,听不出个所以然。

这时最好,她贴着他站着,这一刻,沈璞的心平静如水,不怕她闹脾气,就怕她不闹脾气。

担心她站不住,他转过身来,扶住她,果真醉的不省人事,素净的面容,因醉酒,两腮绯红着,他看着,心愧疚得没有底。

打横抱起她,轻轻的,缓缓的,走进了卧室,放到床上,坐在床沿边,低头来看她。

醉得不安生,悄无声息都能摸到他屋里,没准一会,还要闹。

鬓前的碎发乱着,三两缕,他想了想,打见面起,她这里的碎发,就没梳工整过。

伸出手来,细细替她拨开。

手一触到她细嫩的脸上,没忍住,多逗留了会。

她一贯不正经,那日戏言,问过他肤色为何会如此白皙,他却想问,同是军中的女子,她的模样,一般人也不能比,怎么才会这般精致。

摸到她的脸上,她似在醒神,喃喃又开始自语,沈璞耐着心听。

她绰绰余声,呼,“定远侯”

定远,侯?

手蓦地怔住,半天收不回来。

醉酒时分,她在唤谁?

这个时候,醉了一半酒的人,豁然睁开了眼,眼里渐渐清明,看清了头顶上的人。

他的手还在她的脸上,热热的触感,她伸手握住,另一只手,去碰他的脸。

碰着了,不是梦。

乐山稍稍起身,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方才做的梦,还在脑海里。

坐起了身,身子歪歪倒,他及时搂住,才将她搂正。

坐正了身子,乐山望着他,意识渐渐回笼,是了,他是沈璞,还不是定远侯的定远侯。

凑过嘴去,去吻了吻他的嘴角,一触即离,瞬速抽开。

回了酒意,她想起,这一世的定远侯,依然与陛下的昭懿公主定了婚,说不定明日,就要封号了。

乐山的眼里,一片悲戚之色,比雾气还浓,他低头紧紧看着她,看得一清二楚。

吻了他,轻轻推他的肩膀,她就要下床。

忽而,一番天翻地覆。

身上的人,狠狠压住了她,来势汹汹,她不设防,头压到了柔软的床上,颠了颠,依旧没缓过神,他就压了下来,嘴唇覆到了她的嘴上。

哪能想走就走。

乱了套就乱了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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