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神的间隙,可以看到一座拔地而起的五层高塔。那正是这座城核心中的核心,比尔森魔法塔。五层的高塔表示建造这座塔的人是一位法圣,那是位在芬这个魔王死后,到黑暗时代正式终结的两百多年期间,属于人类一方的领袖,其晚年避世所建造的。
这倒也不是说一般的大魔法师不能盖五层塔,事实上并没有这种强制的规范。但假如算一算魔法塔的造价,就会知道很少魔法师逾制,甚至不会按照其分高低建造的理由。这点可以从每个时代大魔法师的数量,跟四层以上魔法塔增加的数量完全不成比例的现象中窥知一二。
魔法塔在三层以上,每多一层,按照习惯都会再额外建造一座能量池。没有能量池,不管多几层都没有意义。再考虑到承重与建筑工艺的问题,当原本的材料与设计无法支撑的时候,迷地人的做法是寻找更坚固的材料。而那些更优良的材料,产量当然更稀少,价格也更贵。
也就是说四层魔法塔第四层的造价,可能就等于前三层的造价。五层魔法塔的第五层,可能就是前四层的造价。
普通魔法师累积一生的财物加上不吃不喝不花用,都不见得能盖起一座三层的魔法塔。甚至说没有国家等级的财力与人脉,很多建造魔法塔用的材料是买不起也买不到。
至于有没有人突破这些条条框框的限制?其实还是有的,只是那样的塔不会被冠上‘魔法塔’之名,自然也没有伴随而来的各种权利。更重要的是,那些既有的规范不是某些人一时兴起所制定的,而是在魔法师与世俗国家对抗的那段时间,用无数实例印证后才得以制定出来。
容易被世俗武力所攻破的设计,自然被淘汰;能够坚守下来的魔法塔,则成为其他法爷们所学习的典范。正是这一波用血和火的教训,才让魔法塔成长为今的模样,并成为名符其实的战争要塞。也让那些‘国家’不敢再越雷池一步,与魔法师们定下互不侵犯的协议。
比尔森塔作为一座魔法塔,虽然建造的时间远在那些规范成形之前。但那些规范中有无数则的范本,正是这座保留至今天,无人敢犯的魔法塔。这也是因为那位建造的法圣,本也是一位优秀的军事统帅。
从权力中枢退下来的人,难免会有一些过去结下冤仇的人来找麻烦,甚至昔的部下都会不经意间踩上个一两脚。为了避免这种况发生,这座塔建立的设计依据,完全是那位法圣将自己摆在进攻一方的将领立场上,觉得怎么麻烦、怎么困难,塔就怎么盖。
而影响之后魔法塔最为广泛的一项特征,就是比尔森塔为有史以来,第一座圆形不开窗的魔法塔。在此之前,圆塔虽然有,但却非魔法塔会使用的形制。
为了布置魔法阵的方便,以及建造的难易程度考虑,在比尔森塔之前的魔法塔大多为传统的四面体,高档一点的就是多面体。考虑通风以及照,窗户那更是多多益善。这些特征,对一个有充足人力的军队来说,就是最好的进攻方向。
但无窗圆塔要怎么攻?唯二的开口,就是屋顶的通道,和一楼的正门。这意味着进攻的一方只能把大量的兵力挤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排队送死。比尔森塔的内部设计更是众多狭隘的通道弯弯绕绕,跟迷宫似的,致命的陷阱多不胜数。
就靠着这一些看起来很简单的把戏,那位法圣当真打退了几回,来这里找他,且怒气腾腾的军队。之后更有无数岁月证明,比尔森魔法塔的设计,可说是超越时代,不退流行的。不管是谁,在面对这座塔时只会碰个满头包。
这样富有传奇的魔法塔,林当然是站在底下,好好地欣赏一番,顺道让两个少女去确认比尔森区分会本部的位置。魔法师协会可不一定会设在魔法塔里头,有时会另寻地点设置。这时魔法塔就是私人领地,随随便便闯进去,可不是好主意。
本部的设置,肯定是会在塔的附近地点,且会有明显的符号标记。按照某人的说法,那就是广告招牌。
因为人在城区内,所以两个魔法师跟两个学徒,当然是把那件标示分用的魔法师小披肩给穿上。不管怎么说,这是个讲究阶级的世界。不把分亮出来,有很多事都还蛮不方便的。
大伙儿的穿著和过去没什么不同。差别大概就是原本不打算跟着自己老师,使用那像素风三头猴子的两个学徒,其中一人多给自己绣了一个标示分用的纹章。
哈露米在右上臂处绣着代表斑鸠同盟的鸟形图案,红底色,镶黑线,三羽翅膀,可以一笔画完的飞鸟侧面展翅图,代表的是那棵世界树瓦德沃。图形十分的简单,但那个鸟形章的份量,大概是所有人里头,仅次于芬上那两条金穗线的代表标志。
四个矮人倒没有什么标示分的服装之类的。即使如此,那头银须银发也足够引人侧目了。不时有来往的人用侧眼偷偷地打量着他们。
三大传奇生物:龙、黄金妖精、银须矮人。龙还时不时可以看到,光看满迷地一大堆亚种还不带重样的,就知道这个种族至今仍四处寻找交配对象。现存的黄金妖精是一只手就可以数得出来的,唯一知道行踪的是在克劳公国,加盟那个纯魔法师国家的一位法圣。
三大传奇的最后一个,那就真的只能在枕边故事中才能遇得到的。银须矮人曾经建立过疆域广阔的帝国,这可是有着明确记载。而且至今还有很多种族,保留有跟银须矮人有关的遗迹或遗物。这些事证,让人无法轻易说出‘银须矮人’并不存在,这类的话。但就是没人亲眼看过。
如今眼前就有四个……
然而比起传奇生物更加吸睛的,当然是那位长腿美人。今天的芬是穿着一高叉旗袍,红黑为底,铭黄色的花鸟刺绣。合适的剪裁突显出她本就姣好的段,牢牢吸引住来往众人的目光。
在这处魔法师协会分会本部的核心区域,往来人流不断,芬的姿更是让人只聚而不散,人潮越聚越多。但这份关注,却让巫妖感到不悦。
一双双露骨的眼神毫不遮掩,男人们的几乎都要写在脸上。要不是前那两条金穗线十分碍眼,恐怕早就有不长眼的男人凑上来了吧。但也正是那两条金穗线,让人们更为明目张胆地将视线投向她前。这一切,都让她不愉快。
偏偏有了这副‘真正’的,就没有办法像之前一样,可以长时间维持奇怪的姿势。姿势不良,或是长时间没有活动,带来的酸痛和血气不顺,是现在敏感的自己无法忽视的感觉。所以现在只要有机会,芬就会下车伸懒腰,舒展着这副体。
她倒没想过抱怨,囔囔着要恢复以前的状况。现在这副体虽然有诸多不便,但却能尝到更多以前无法体会的美妙。那种真实的感觉,不是自己想象出来的。最大的妙处就在于,自己可以得到想象以外的惊喜,而非局限在自己既有的体验中。不管是来自美食也好,或是其他方面。
尽管自己之前在五联城,跟那群贵族打交道的时候,也收获了很多这种眼神。但那时的心和现在不一样,当时是想着玩,现在是懒得玩。正想着是不是再回到车上躲起来,还是有人跑出来作死。
那是个自以为格的落腮胡大叔,着大腹便便的肚子,发出不知道该算是爽朗还是猥琐的笑声,边拍着自己的肚皮越过众人,走了出来。“呵呵呵,这是哪里来的小美人,妳不太守规矩喔。是不是需要别人的指导。”
“哦,我哪里不守规矩了?”芬一改原先不耐烦的表,用上一副玩味的笑容,看向来人。
走近前的男子,伸手比划着芬前那两条金穗线,甚至有意无意触碰了几下。男子笑道:“这个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挂的。挂错了,有人会倒大楣喔。所以我劝妳解开一条吧。”说着同时,男子改指为抓,反手揪住了其中一条金穗线,也将自己的拳背几乎要埋进那对美中。
巨大的力气让疏于防备的芬顿时随之一沉,双膝弯曲。这时她才想起,现在这副体的不足之处。在没有任何辅助魔法的况下,自己算是相当弱小。
对自己过度自信,给了别人可趁之机,芬对此感到十分恼怒。但更多的,却是气愤这个男人的态度。但这些都没有表现在脸上,她反而笑得更加开怀。嘴角上弯,用甜到腻人的声音说道:“既然敢出面,就当你都做好觉悟了喔。”
“哦,什么觉悟?跟妳在上交手吗?这我擅长,保证让妳上天。哈哈哈……啊!”
痛苦的惨嚎吓坏在场所有的人。男子摀着右手的断臂,两眼微凸,不敢置信地看着刚刚在一瞬间拔下他手臂的女人。
是的!拔下来。不是切下来、割下来,而是生生地从手臂连接肩膀的根部,硬拔出来,顺道拧断了上臂骨。
看着扯下来的手臂断口处,垂着几条被破坏的肌束,眼前之人血溅满天,芬莫名地变得更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