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我正让老管家去取心头血来给你炼丹呢。”
飐王满脸惊喜,赶忙扶起顾上。
顾上口干舌燥,屋内的温度让他差点窒息。
他感觉浑身发热,心头有一股火慢慢燃尽全身。
但此刻顾上没有时间顾及温度的事,他直言问道:“杀八百育奴,取他们的心头血?”
这声音颇为阴柔,但并不难听,有一点戏腔的味道,顾上都有些惊讶,怎么声音是这样的。
倒是飐王听习惯了,他盯着顾上,点头一笑:“我让老管家带着我的王令去了西城,就杀八哥的奴隶。”
“八哥昨日在朝堂上可说了,但凡是你需要的,他都无条件支持。”
顾上并不理会这些,直接吩咐道:“不可,你赶紧去,那八百育奴不能杀。”
“不能杀?四哥,为何,奴才而已,杀就杀了,你今天虽醒了,以后还是需要千御心丹的。”
顾上瞧了飐王一眼,他现在没有任何烬王的记忆,不知道平日这位烬王是如何与飐王交流的。
但此刻,他顾不得太多,若是露了破绽日后再圆都行。
现在,必须让这位十三皇子去阻止那场杀劫!
“十三,赶紧去!”
“我等你回来。”
顾上沉声吩咐道,他语气变得冰冷起来,让面露微笑的飐王愕然收起笑容。
飐王暗自揣度起来,四哥是何意?
醒来第一件事是不准杀育奴?
莫非是有什么特殊用意?
他思绪一动,想着烬王虽然嗜睡,但做事向来都是滴水不漏的,既然有吩咐,照做就行。
飐王随后点头。
“四哥,那你稍等,我去去便回。”
飐王出了屋门,身影瞬间消失,化成一阵风倏而飘散远去,宛若鬼魅一般,看的顾上目瞪口呆。
这就是大妖?
莫非是……风妖?
顾上赶忙起床,他要找水喝。
浑身的灼热让他难以忍受,嘴里又是口干舌燥,这身体根本不是他这个普通人能承受的。
烬王……
火妖!
顾上对烬王的了解止于此,毕竟是最底层的育奴,也没有与朱钢刺交好,所以没有渠道了解大夜皇朝的一些基本信息。
“我现在掌控了烬王的身体,我就得多了解有关烬王的事情,否则会露出破绽。”
顾上找到水,一咕噜喝完,心头方才舒服一点,但舒服只是片刻的,随后又是口干舌燥。
这身体,他是一分钟也不想掌控。
顾上走出卧房。
卧房之外,一片赤红,顾上瞪大眼来,这装修风格简直是奇葩,整个王府,连地板砖都是赤红色。
走在一片赤红之中,遇上的府内仆人皆是立马跪下,俯首叩拜道:“拜见殿下。”
顾上发现,府内仆人都是人,没有一只妖。
与此同时,西城露台上。
一个小钻风禀报道:“干爹,那顾钻风泼不醒,如何是好?”
朱钢刺猪嘴一咧,呵斥道:“狗奴才,这是给老子装死吗,本钻风亲自来,我就不信,他不醒。”
朱钢刺下到露台,直奔顾上。
顾下看着朱钢刺,赶忙跪下:“总钻风,我哥哥连续劳累三月,未曾休息片刻,如今将死,晕厥过去,您就行行好,别叫醒他。”
朱钢刺冷眼瞧着顾下,怒声道:“不弄醒他,老子就得死。”
那老管家带着飐王的王令而来,说得很清楚,只要活人的心头血,若是有半点差池,杀无赦。
所以,朱钢刺不敢马虎,顾上晕厥过去必须得弄醒!
朱钢刺体内妖元狂涌,只需要一掌,他保证昏死的顾上醒来。
“给我醒!”
朱钢刺就要一掌拍下去。
可突然,一阵清风吹来,将朱钢刺的这一掌瞬间化解,而后卷起朱钢刺,将朱钢刺丢向一旁。
朱钢刺瞪大眼来。
“谁?!”
下一刻,高台上出现一个俊朗男子,风度翩翩,自然是飐王。
“本王!”
飐王淡漠的答道。
朱钢刺盯着飐王,赶忙俯首跪下:“小妖朱钢刺拜见十三爷。”
同时,露台上所有人皆跪下,俯首拜见飐王。
飐王没有说话,他静静站在高台上,看着露台下数千的育奴。
沉默半晌,他才开口:“朱钢刺,育奴不用杀了,让他们各自散去做事吧。”
朱钢刺抬起头来,盯着飐王,迟疑的答道:“遵命!”
这一刻,朱钢刺心头甚是诧异,怎么八百育奴不用杀了,烬王殿下不需要育奴的心头血啦?
虽有疑问,但朱钢刺自知身份悬殊,不敢多问。
随后,他就看到飐王身影消失,来得快,去得也快。
飐王与烬王府老管家一起返回府内。
回到府内,卧房内并未见烬王,仆人答道在后院。
飐王与老管家急匆匆赶到后院。
后院。
顾上坐在一张藤椅上,闭着眼。
飐王骇然:“四哥,你别又睡着了吧?”
顾上随后睁眼,阴柔的一笑:“醒着呢。”
老管家赶忙躬身道:“殿下,您醒了。”
顾上瞧了老管家一眼,对这个老管家他有印象,之前醒来的两次都是他给自己喂的水。
顾上便知道,这位老管家应该是烬王的贴身仆人。
非常值得信任的仆人。
若是不信任,这位烬王怎敢在睡梦中让他来伺候自己。
顾上随后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些盛开的火兰花。
飐王却有话说,他坐到顾上身旁,忙道:“四哥,父皇好像要立储了!”
顾上听到这个消息,只是微微挑眉,依旧不答话。
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飐王。
飐王却继续说:“四哥,你若是嗜睡症能痊愈,谁也不能跟你争太子之位,你这嗜睡症让父皇犹豫了数百年呢。”
顾上暗暗想着,如此说自己在那位明尘帝心中是颇有分量的?
“如今大哥、二姐、七姐与八哥都想争一争呢。”
顾上又听出了一个信息,当前这些皇子与公主分为了几个派系,大皇子、二公子、七公主以及八皇子,加上自己这个四皇子,就是五个派系?
“昨日御前,闹成了一团,父皇问你什么时候醒,我便猜到父皇有意立储。”
“昨夜我想了一夜,觉得在这节骨眼上还是把你叫醒好,所以今日便来叫你。”
顾上瞧着飐王,这位十三皇子显然是无意争储,他是一心在帮自己。
明白现在的处境后,顾上心中稍稍有了底。
只是刚醒就要面对争储大事,顾上多少有些拿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