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诚在地上蹭着爪子,自血脉里对老鼠的蔑视让他的尾巴不自觉下翘。
犀利专注的眼神令门口的两只大耗子不由一惊。
这股感觉它们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而温诚微微竖起的耳朵与伸直的右爪和微屈的左爪,更是令和狗吐牙对峙的蓝鼠七发自内心的打了个寒颤。
猫专吃耗子。
耗子自然也有着血脉基因上的恐惧。
另外,灵宠普遍比凡人更具有预知性,潜意识的危机感令三只老鼠同时收起了笑意。
温诚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击,看着三只耗子开始流露恐惧,他的心里也非常享受。
不过。
还有一个问题,打死的老鼠该怎么处置?
好歹也活了二十多年,还真没吃过老鼠是什么滋味。
要不,尝一口?
拱起的身躯猛然跃起,蓝鼠七下意识的推了一把狗子,想要后退暂避锋芒。
可它明显低估了温诚的速度。
化作一道橘光的猫身宛如闪电。
根本就不大的猫嘴仿佛血盆大口迅速靠近,那对白白的爪子似乎具有万钧之力,更是令蓝鼠七感到扑面而来的巨大压力。
然而就在这时。
温诚半空中调整了一下位置,扭动的细腰堪堪躲过一根从天而降的棍子。
距离恰到好处。
他的猫猫拳呼在了蓝鼠七的鼠头上。
看不清什么东西飞了出去。
但借着这股力道,温诚平稳的落在门口右侧,落地瞬间,蓝鼠七的身体也缓缓倒下。
“什么玩意,差点插到我,得亏我眼神好……呵呵,连死金鱼眼的水柱都喷不到我。”
笔直的棍子半截插在地上,和光头佬那根不太一样,这根散发着红色微光。
这要是插在身上,保不齐身上就被插了一个洞。
温诚也有些后怕,但更多的是享受。
不仅轻而易举干掉了嚣张又拽的老鼠,而且还再一次增强了自己的信心。
‘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就这就这?’
‘我可真厉害,杀老鼠如同万军从之探囊取物……哇哈哈……’
心情大好的温诚看向门口。
不过看起来更害怕的是门口的两只蓝毛鼠。
“炼法护卫队怎么会过来?”
“我们从地道过来,玉蓝镜不可能照到我们的身影!”
“幸亏……”
蓝鼠四忌惮的看了一眼温诚,蓝鼠七纵然是被偷袭,但能一击就把它干掉的灵宠,玉蓝镇上也屈指可数。
碰到钉子了,这灵宠绝非无依无靠,一定是某个强大修士当主人。
可有主人的灵宠怎么会买进这又臭又破的垃圾堆?
这时,门外也发出了声音,是个声音不错的女声。
“里面的灵宠全部出来,我是炼法护卫队副队长严梅,如果暴力反抗,炼法护卫队将格杀勿论,我们会秉公执法。”
两只蓝毛鼠互视一眼,它们可不敢和玉蓝镇最大的势力作对。
一旦炼法护卫队介入,不管是人类还是灵宠都不得再继续战斗,直到调查清楚。
不然就是对炼法护卫队和归离山的挑衅。
所以它们不约而同的转过身,准备走出门口,也丝毫没有防备。
可温诚不想放过它们。
如果它们今天得逞,死的可是一屋子的猫猫狗狗。
这可是罪大恶极。
况且杀坏东西还需要理由吗?
它们的罪恶罄竹难书!
“今天你们死定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我说哒!”
旋即,他一个猛扑,一爪子一个,将两只大耗子的脑袋按到了地上。
“住手!”
女声再次响起,只是晚了。
咕唧一声,抽搐的两只大耗子身体逐渐没了动静。
凉啦。
温诚骄傲的挺起小胸膛,拽到了天上。
自己再怎么也说是为民除害,就算没什么表扬,也该功过相抵,而且还属于自卫反击。
但迎接它的是一双怒目而视的眼睛,紧接着便是爪子一紧。
温诚低下头,顿时傻眼了,身体也忽然虚弱,仿佛刚出生那天,一点力气也没有。
一对黑色的环锁在了两条前爪上,怎么看怎么像手铐,而且还散发着黄颜色微光。
“喵喵喵?喵喵喵?(你们这几个人咋回事啊?咋不分青红皂白呢?)”
梳着马尾辫,一身灰色练功服的严梅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冷声道:“当着炼法护卫队面前还敢当中行凶,带走!”
哗啦一声,黑色锁链延长到了严梅的手上。
她用力一拽,甚至根本不需要用力,温诚就被拖在地上滑行。
身后两个修士见此有些不忍,一个男性修士见状劝道:“副队长,它才这么小,而且毛色干净,还带有铃铛,想必是某位修士的灵宠,何必如此严格呢?”
“是啊。”
另一个年纪和严梅差不多的女修士也劝道:“本来这些老鼠就对猫不友善,这边又不是它们的领地,肯定是过来找麻烦……通融通融吧,严队长。”
温诚也抬起头,夹起嗓音。
他算是明白了,金丹期也就能欺负欺负筑基期,这面对有特殊招式的人类修士。
自己的三两下的猫猫拳根本没用。
一下就被人锁爪了。
这要不是赶紧报出归离山的名号,会不会被抓起来判个死刑?
温诚心想乌龙了,连忙叫道:“喵喵喵,喵喵喵……(我是归离山的人啊,抓错了抓错了……)”
但刚才出言的两人只是同情的望着,领头的女人也面色如常。
他们根本听不懂!
“规定就是规定,任谁也不能免俗,你们也不要忘记自己的职责,其他灵宠,一并带走。”
严梅说完再次拽动锁链,猫猫的脚步如何能跟上一步卖出接近一米的人类修士脚步?
所以温诚几乎就是被拖拽着走。
好在身上的毛足够软和光滑。
一路沿着街道,随着往来行人的增多,人群自觉分开。
温诚不停的喵喵叫,但在看到路过的一处敞开大门、装潢略显奢华的临街商铺时,他闭上了嘴巴。
商铺内,端坐在主位的浅月摆动着够不到地面的小脚。
身旁围着三四个点头哈腰,穿着锦衣绸缎的老者。
笔直的熏香与桌上摆着的热茶刚好凑成两条似乎永不相交的平行白线。
亦如定格画面的画框。